重到渭上舊居
舊居清渭曲,開門當蔡渡。
十年方一還,幾欲迷歸路。
追思昔日行,感傷故游處。
插柳作高林,種桃成老樹。
因驚成人者,盡是舊童孺。
試問舊老人,半為繞村墓。
浮生同過客,前后遞來去。
白日如弄珠,出沒光不住。
人物日改變,舉目悲所遇。
回念念我身,安得不衰暮。
朱顏銷不歇,白發生無數。
唯有山門外,三峰色如故。
舊居清渭曲,開門當蔡渡。
十年方一還,幾欲迷歸路。
追思昔日行,感傷故游處。
插柳作高林,種桃成老樹。
因驚成人者,盡是舊童孺。
試問舊老人,半為繞村墓。
浮生同過客,前后遞來去。
白日如弄珠,出沒光不住。
人物日改變,舉目悲所遇。
回念念我身,安得不衰暮。
朱顏銷不歇,白發生無數。
唯有山門外,三峰色如故。
舊居在清澈的渭水彎曲處,開門正對著蔡渡。十年才回來一次,幾乎都要認不得回去的路了。追想昔日的行蹤,感傷曾經游玩的地方。以前插下的柳樹如今已成了高大樹林,種下的桃樹也長成了老樹。驚訝地發現長大成人的,全是過去的孩童。詢問過去的老人,大半都成了繞村的墳墓。人生就像過客,前后交替來來去去。太陽如同滾動的珠子,出沒時光芒不停。人和事物天天在改變,舉目所見令人悲傷。回過頭想想自己,怎能不衰老暮年。紅潤的容顏不斷消逝,生出無數白發。只有山門外,三座山峰的景色依舊。
渭上:渭水邊上。
蔡渡:渡口名。
遞:交替。
弄珠:滾動的珠子,形容太陽的運行。
具體創作時間不詳,推測詩人在離開舊居十年后重返,看到舊居周圍人事皆非,有感而發創作此詩。當時可能社會相對穩定,但個人經歷了歲月的滄桑,心境已發生很大變化。
此詩主旨是感慨時光易逝、人事變遷。通過對舊居環境和人物變化的描寫,突出了人生的無常。在文學史上雖不算特別著名,但以其真摯的情感和樸素的語言展現了詩人對生活的深刻感悟。
采藥鹿門山,釣魚富春渚。君看此氣象,何止輩伊呂。直令終不偶,后人會知汝。亦不妨著書,世世秘囊褚。野寺促晨裝,古驛休破橐。雖云行役苦,客子心獨樂。家山幸歸來,未免嘆拘縛。安得萬里天,翩然下孤鶴。暮年乞殘骸,窮巷事幽屏。晨興食一簞,有味敵五鼎。終日無再炊,奈此夏晝永。枯腸不禁攪,戒婢罷煮茗。小硙落雪花,修綆汲牛乳。幽人作茶供,爽氣生眉宇。年來不把酒,杯榼委塵土。臥石聽松風,蕭然老桑苧。日鑄歲幾何,苞苴遍權門。野人求其類,金墺實弟昆。超然高世韻,何獨驅睡昏。安得如吾宗,坐致顧渚園。酒能忘事物,不過在醉時。曲糵力既盡,萬緒如盎絲。阿堵雅見疏,歡伯難與期。自憐善用短,時誦止酒詩。薰艾割蜜房,荷鋤掘吳朮。誰烹彌明鼎,來薦維摩室。厚味不臘毒,上藥能愈疾。今夕風月佳,良會不可失。古人在山林,躬自事樵汲。我雖迫耄期,勤慎亦在習。掃地拂幾硯,何遽力弗給。卻笑杜陵翁,多臥少行立。屏居江海涯,杳杳菰蒲深。俯仰夏令中,澤國正多陰。桑椹熟以紫,水鳥時遺音。偶得一瓢酒,鄰里聊相尋。
借無舟楫亦褰裳,目斷蒹葭水一方。今夜不來同剪韭,隔山明日事茫茫。
碧云一抹斜陽外,樓頭尚余秋意。拄頰微吟,垂簾靜坐,領略乾坤清氣。壯懷難已。只猿鶴多情,莼鱸饒味。是處勾留,溪山總在畫圖里。相逢且謀一醉,笑投書北闕,久知非計。淡淡蘆花,垂垂菊蕊,為問同心有幾?商歌漫倚。又風緊林梢,月生眉際。城上烏啼,酒闌離緒起。
招尋相對縣西陵,白日玲瓏看納冰。被酒夜歸渾似夢,小村時點績麻燈。
寄言天上,石麒麟、化作人間英物。醉擁詩兵驅筆陣,百萬詞鋒退壁。世事空花,賞心泥絮,一點紅爐雪。識時務者,當今惟有俊杰。我本浩氣天成,才逢知己,便又清狂發。富貴于我如浮云,且看云生云滅。羊石論交,鵝湖惜別,別恨多于發。共君千里,登樓何患無月。
乘暇登高百丈巍,羲之遺跡見豐碑。蕺山下視無窮景,況壓山巔是佛祠。
獨吟不知秋,獨坐不知晚。坐久頗搭陀,吟深或偃蹇。棲棲與世疏,默默去道遠。澄淵無起波,長谷有絕巘。
在昔良可悲,魂往一何戚。念我平生時,人道多拘役。五常侵軌儀,夕氣牽徽墨。隨和乏良聘,枝駢或鴆毒。
門庭推倒亂縱橫,火迸星飛無路行。赤契分明基業在,依前淺種又深耕。
畢竟和卿干甚事。未到中年,哀樂先如許。寂寂庭蕪春滿地。海棠那識人蕉萃。一霎斜陽攙暮雨。絮絮陰晴,天亦無憑據。花自不言鶯自語。可憐心比秋蓮苦。
忼慷肝腸面血紅,硬須如鐵向西風。莫愁五十無知己,壯氣猶存駿馬中。廿載文章動漢京,黃金如土不留情。名山游盡逢僧語,半偈常參氣漸平。
離邦嗟病免,道舊樂朋簪。刻畫忘齊丑,膏肓倚鄭箴。軒鴻溯霄路,和鶴答溪陰。為薙求羊徑,時容一往尋。
一封朝北極,萬里暮南溟。地遠投蠻府,天高哭漢庭。旅情生白發,行色傍秋星。若過湘潭上,休看杜若青。
為客偏驚節序催,獨尋春色上高臺。清江碧石傷心麗,紫柏紅塵拂面來。事不關身皆是累,心從到處即成灰。山中舊宅無人住,風雨帷知長綠苔。
高山流水寫知音,萬疊峰巒一寸心。從此不愁腰腳懶,臥游終日坐云岑。題詞謬許浣花翁,欲借天雞喻蠛蠓。識得此中真意趣,近來詩筆學靈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