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臺 其三
言登阮公臺,興來聊獨游。
因為爾時嘯,景物故清幽。
奄冉古今意,凄瑟天地秋。
阿戎迷簿領,況復五君儔。
北眺度遐想,遺音浩難收。
登臨感陳跡,云散惜風流。
軔車此裴回,何以慰百憂。
言登阮公臺,興來聊獨游。
因為爾時嘯,景物故清幽。
奄冉古今意,凄瑟天地秋。
阿戎迷簿領,況復五君儔。
北眺度遐想,遺音浩難收。
登臨感陳跡,云散惜風流。
軔車此裴回,何以慰百憂。
我登上阮公的嘯臺,興致來了獨自游覽。因為當年阮籍在此長嘯,所以這里的景物顯得格外清幽。古今的思緒在時光中流逝,天地間充滿了凄清的秋意。王戎沉迷于官府文書,更何況五君的同伴們。向北眺望引發無限遐想,阮籍的嘯聲余音浩蕩難以收束。登臨時感慨歷史遺跡,風云消散更惋惜當年的風流人物。在此停車徘徊,用什么來慰藉心中的諸多憂慮。
阮公臺:即嘯臺,阮籍(字嗣宗)曾在此長嘯,故得名。阮籍為魏晉時期“竹林七賢”之一。
奄冉:同“奄忽”,指時間流逝、短暫。
阿戎:指王戎,字濬沖,“竹林七賢”之一,后入仕,此處或指沉迷于官場事務的人。
簿領:官府的文書簿冊。
五君儔(chóu):指“竹林七賢”中的阮籍、嵇康、劉伶、阮咸、向秀五人,《宋書·謝靈運傳論》有《五君詠》。
遺音:指阮籍當年長嘯的余音,亦喻其精神遺響。
軔(rèn)車:停車,軔指阻止車輪轉動的木頭,此處作動詞。
裴回:同“徘徊”。
此詩為登臨阮籍嘯臺所作。阮籍為魏晉名士,以嘯聞名,其嘯臺是追思魏晉風流的象征。詩人或身處世俗紛擾之世,借古跡表達對高潔精神的向往及對時俗的感慨。
全詩以登臨嘯臺為線索,由景及情、由古及今,追懷阮籍遺蹤,對比時人沉迷世俗,抒發對魏晉風流的追慕與自身憂思,詩境清幽蒼茫,情感深沉,體現對歷史與人生的思考。
連天芳草雨漫漫,贏得鷗邊野水寬。 花欲盡時風撲起,柳綿無力護春寒。
時俗常談已斷霜,雨寒翻著絮衣裳。 花枝照眼堂堂去,茗碗關心故故香。 楊柳稍傳鶯割據,茅茨敢望燕商量。 舊游莫誦蘭亭語,自覺中年易感傷。
宣恩充節使,設餞枉詞工。 漫秉當筵燭,初聞出塞鴻。 夜鐘山雨后,春漏苑花中。 別思朱弦急,雄譚綠蟻空。 放舟前路遠,戀闕此心同。 若是逢梅樹,傳書候曉風。
衰境日匆匆。浮生一夢中。笑愁懷、萬古皆同。越水燕山南北道,來不盡,去無窮。 萍水偶相逢。晴天接遠鴻。似人間、馬耳秋風。山立揚休成底用,聞健在,好歸農。
蜀道古來難,數日驅馳興已闌。石棧天梯三百尺,危欄;應被旁人畫里看。 兩握不曾干,俯瞰飛流過石灘。到晚才知身是我,平安。孤館青燈夜更寒。
石氏遺文在,凄涼見故園。輕風思奏樂,衰草憶行軒。 舞榭蒼苔掩,歌臺落葉繁。斷云歸舊壑,流水咽新源。 曲沼殘煙斂,叢篁宿鳥喧。唯馀池上月,猶似對金尊。
綠竹繞清流,草舍人家遠。幾處牛羊晚下來,煙外聞雞犬。
禾稼滿秋原,路向桑麻轉。簫鼓從教樂社神,歲歲常相見。
花開不同賞,花落不同悲。 欲問相思處,花開花落時。
那堪花滿枝,翻作兩相思。 玉箸垂朝鏡,春風知不知。
攬草結同心,將以遺知音。 春愁正斷絕,春鳥復哀吟。
別腸轉如輪,一刻既萬周。 眼見雙輪馳,益增中心憂。 古亦有山川,古亦有車舟。 車舟載離別,行止猶自由。 今日舟與車,并力生離愁。 明知須臾景,不許稍綢繆。 鐘聲一及時,頃刻不少留。 雖有萬鈞柁,動如繞指柔; 豈無打頭風,亦不畏石尤。 送者未及返,君在天盡頭。 望影倏不見,煙波杳悠悠。 去矣一何速,歸定留滯不? 所愿君歸時,快乘輕氣球。
大塊鑿混沌,渾渾旋大圜; 隸首不能算,知有幾萬年。 羲軒造書契,今始歲五千; 以我視后人,若居三代先。 俗儒好尊古,日日故紙研; 六經字所無,不敢入詩篇。 古人棄糟粕,見之口流涎; 沿習甘剽盜,妄造叢罪愆。 黃土同摶人,今古何愚賢; 即今忽已古,斷自何代前? 明窗敞流離,高爐蒸香煙; 左陳端溪硯,右列薛濤箋; 我手寫我口,古豈能拘牽! 即今流俗語,我若登簡編; 五千年后人,驚為古斕斑。
吳女秋機織曙霜,冰蠶吐絲月盈筐。金刀玉指裁縫促, 水殿花樓弦管長。舞袖慢移凝瑞雪,歌塵微動避雕梁。 唯愁陌上芳菲度,狼藉風池荷葉黃。
碩儒延鳳沼,金馬被鴻私。饌玉趨丹禁,箋花降紫墀。 銜恩傾旨酒,鼓舞詠康時。暫覯群書緝,逾昭盛業丕。 接筵欣有命,搦管愧無詞。自驚一何幸,太陽還及葵。
奉子一杯酒,為子照顏色。但愿腮上紅,莫管頦下白。 自古無長生,生者何戚戚。登山勿厭高,四望都無極。 丘隴逐日多,天地為我窄。只見李耳書,對之空脈脈。 何曾見天上,著得劉安宅。若問長生人,昭昭孔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