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
人家依古木,雞犬亂山深。
積雪暗猶壯,寒云晚易陰。
斷荷欹凍水,孤月戰風林。
稍稍棲烏定,饑啼何處禽。
人家依古木,雞犬亂山深。
積雪暗猶壯,寒云晚易陰。
斷荷欹凍水,孤月戰風林。
稍稍棲烏定,饑啼何處禽。
人家傍著古老的樹木而居,雞犬的聲音在深山里嘈雜喧鬧。積雪在暗處依然顯得很厚重,寒云到傍晚容易變得陰沉。折斷的荷葉斜靠在結冰的水面,孤獨的月亮在風林里似在戰斗。棲息的烏鴉漸漸安靜下來,不知何處有饑餓的鳥兒在啼叫。
依:傍著。
暗猶壯:在暗處依然顯得厚重。
欹(qī):傾斜。
稍稍:漸漸。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不詳。從詩的意境推測,可能是詩人在冬日游歷深山時,被眼前的景象所觸動而創作,當時心境或許比較孤寂、清冷。
這首詩主旨是描繪深山冬日的景象,突出其幽靜、清冷的特點。其特點在于意象豐富、意境獨特,以景寄情。在文學史上雖不算特別著名,但展現了詩人描繪自然景象的能力。
湘簾半卷夢初醒,閒聽爭巢燕子鳴。人靜綠窗春晝永,落花如雨點棋枰。萬籟無聲天地空,簾鉤搖蕩畫闌風。樓臺十二明如雪,知是銀河月正中。
軒檻青紅壓水濱,小橋斜出樹橫陳。功名豫計殊非計,且與龜魚作主人。
萬里疾呼風,大宛天駟雄。玉花搏月白,赤汗灑煙紅。嘶向橫門道,思歸御苑中。死生如可托,寧數鮑家驄。
寒玉砌瀾,脩蛾橫綠,青天明月初涌。人間今夕好,柳外涼陰重,沈沈兩堤跨蝀。問何人、曲聲吹送。酒面邀秋,船頭照影,吟思欲飛動。煙空遠眸堪縱。想菱飔亂起,荷氣深擁。清歡驚易曉,光景隨塵鞚。南田詞客今仙去,剩沙鳥、來成幽夢。誰與共。裴回寫、閒情數種。
已遭穿頰尚洋洋,爾本何辜餌觸香。斷肉未能聊戒殺,念將贖爾又空囊。
白日湘江晚,黃云渭水秋。懷人不可見,煙雨滿秦樓。
散雨圍舟,流云過樹,客程猶滯江曲。輕薄東風,折了數層帆幅。記去時、霜柳深黃,恁此際,露條凄綠。縈目,又天低送暝,亂峰眉蹙。長憾哀絲豪竹,陶寫到中年,春夢難續。未是秋來,偏恁夜聲重復。乍疑作水浸紅樓,奈不似、簾敲碧玉。愁獨,問荒洲燕子,那邊投宿?
蓬門無事懶巾車,日日清齋足野蔬。傲俗已甘牛儈飲,開緘忽見豹奴書。云低淮甸山如墨,春入燕臺雪滿渠。為問騎驢京國客,賞奇東觀近何如。
幕天席地做生涯,凡圣同居氣象佳。撥過浮山供醉眼,斬新風月入詩懷。花間自舞三臺鶴,竹外空歌兩部蛙。不是道人多計較,是渠諸圣早安排。
舊相論全德,當朝獨盛明。一身清比玉,萬務倚如衡。正色排群枉,溫辭接后生。暫持禮官筆,無以大休聲。讜議開帷幄,仁風逐旆旟。生靈瞻用舍,賢俊入吹噓。去位猶憂國,終身不廢書。傳家無異物,惟掛舊安車。
慰揆攜。正英華含咀,韻事隔年題。菜腦生筋,芥苔似臂,登盤纖手柔荑。相識在、酸咸以外,怪吳兒、蒸食誤哀梨。畢竟儒生,別饒風味,古寺寒齏。記得春雷未動,趁龍孫眠穩,先破香泥。轉眼青青,后來居上,葉苗高與肩齊。難消受、臨風搖曳,笑甜頭、如蔗只卑棲。遑問鋤翁辛苦,霜雪分畦。
矗矗危岑映赤霞,難將景色自矜誇。洪濤夜火連江夏,大冶天風煉女媧。細草帶煙成野燒,空林落葉盡桃花。明朝又卜秋光好,擬向丹峰問酒家。
鮮甘最與素盤宜,羞殺萵苣與露葵。野腹雖饞下箸緩,疑他名字叫龍兒。縠水溫風解凍時,家家饌得雪玻璃。憑將野意酬君子,飽食西窗讀楚辭。才呼痛快忽傷唇,積玉堆霜止一巡。便與喚名西施腕,較他舌乳更清新。嬌年那得逼人清,雪骨云肌已十成。枝色與香皆第一,蔬經頭上擬題卿。族類叢生楚水濱,前身未嫁湘夫人。請君試攪殘籜上,也有斑斑淚點頻。苦將墨派染龍孫,只寫瀟瀟個字繁。寄語湖州文與可,襪林爭似買盤飧。曾踏山陰雨后春,貓頭花筍賤如薪。陶家只棟破塘買,一日常番兩替人。
我與君同氣,卻緣何、生花好筆,不能相似。大抵兩間靈秀毓,男子原多女子。何況又、穿經穴史。一卷吟鈔窗下讀,洵清才、繡虎雕龍麗。心敬服,硯焚矣。自來極盛難為繼。昔吾叔、高歌白雪,振聲當世。再赴公車悲旅卒,鵲起何期弱弟。想跨灶、泉臺心喜。但愿早蒙稽古力,賦清平、直到龍樓里。方慰得,女媭意。
三世托通家,從來見赤騧。稍能露頭角,不喜醉琵琶。日照琳瑯樹,風回錦繡霞。清芬一以接,捉手冂人夸。文江搖絢爛,肅矣見先刑。安世抽三篋,玄成守一經。明窗黃葉滿,屧幾夜燈青。寧似東鄰子,攤書不識丁。鯤翅日圖南,江花筆陣酣。胸涵秋澗水,眉帶夕峰嵐。我有難堪七,君期不朽三。連舟復連騎,似蔗嚼逾甘。名園藏屋里,下閣又登臺。有此幽棲地,何妨暫一回。終軍非賦客,賈誼亦凡才。之子揣摩就,芳名貫耳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