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寓二十首 其七
我慕徐孺子,飄然不系蹤。
屢辟竟不起,三府為一空。
當時坐支黨,商飆掃萍蓬。
或橫取鉗釱,或逃為雅舂。
南州卑薄地,斯人出其中。
一丘與一壑,自謂過諸公。
坐榻解陳蕃,生芻吊林宗。
維顛非一繩,何獨識污隆。
至今清章湄,千載揚高風。
寫懷寄白社,寂寞吾焉從。
我慕徐孺子,飄然不系蹤。
屢辟竟不起,三府為一空。
當時坐支黨,商飆掃萍蓬。
或橫取鉗釱,或逃為雅舂。
南州卑薄地,斯人出其中。
一丘與一壑,自謂過諸公。
坐榻解陳蕃,生芻吊林宗。
維顛非一繩,何獨識污隆。
至今清章湄,千載揚高風。
寫懷寄白社,寂寞吾焉從。
我仰慕徐孺子,瀟灑自在無拘無束。多次被征召卻始終不赴任,三公之府因他不出仕而人才空缺。當時正值黨錮之禍,如秋風掃萍蓬般殘酷。有人無辜被加上刑具,有人逃亡去做苦役。南州是偏遠貧瘠之地,徐孺子卻從這里脫穎而出。他守著一方丘壑,自認為比那些達官貴人過得自在。陳蕃專為他設坐榻,他用生芻祭奠郭林宗。事物顛覆并非只系于一根繩子,他卻能獨自洞察世道興衰。至今章水之湄仍留著他的清名,千年以來他的高風亮節被傳頌。我寫下情懷寄給白社,寂寞之中我該追隨誰呢?
徐孺子:即徐稺,東漢豫章南昌人,家境貧寒,屢辭朝廷征召。
辟:征召。
三府:三公之府,東漢時太尉、司徒、司空設立的府署。
支黨:指黨錮之禍。
商飆:秋風。
鉗釱:古代的刑具。
雅舂:一種苦役。
坐榻解陳蕃:陳蕃任豫章太守時,不接待賓客,只為徐稺特設一榻,徐稺走后就把榻懸掛起來。
生芻吊林宗:郭林宗(郭泰)去世,徐稺前往憑吊,放一把生芻在墓前。
污隆:指世道的盛衰。
章湄:章水之畔。
白社:隱士所居之地。
具體創作時間和背景難以確切考證,但從詩中提及黨錮之禍以及對徐孺子的仰慕來看,可能是詩人處于一個政治動蕩、社會不安的時期,借對徐孺子的贊美,表達自己對高潔品格的追求和對現實的不滿。
這首詩主旨是贊美徐孺子的高潔品格和淡泊名利。其突出特點是用典豐富,通過歷史典故展現人物形象和時代背景。在文學史上雖未產生重大影響,但體現了詩人對古代賢士的推崇和對自身精神追求的表達。
別開洞壑翠微齊,蘿薜云深路轉迷。 一榻繁陰炎掃午,六秋巖畔足幽棲。
野店殘冬。綠酒春濃。念如今,此意誰同。溪光不盡,山翠無窮。有幾枝梅,幾竿竹,幾株松。 籃輿乘興,薄暮疏鐘。望孤村,斜日匆匆。夜窗雪陣,曉枕云峰。便擁漁蓑,頂漁笠,作漁翁。
三十六峰,三十六溪,長鎖清秋。對孤峰絕頂,云煙競秀;懸崖峭壁,瀑布爭流。洞里桃花,仙家芝草,雪后春正取次游。親曾見,是龍潭白晝,海涌潮頭。 當年黃帝浮丘,有玉枕玉床還在不?向天都月夜,遙聞鳳管;翠微霜曉,仰盼龍樓。砂穴長紅,丹爐已冷,安得靈方聞早修?誰知此,問原頭白鹿,水畔青牛。
簾漏滴,卻是春歸消息。帶雨牡丹無氣力,黃鸝愁雨濕。 爭著洛陽春色,忘卻連天草碧。南浦綠波雙槳急,沙頭人佇立。
策杖溪邊。倚杖峰前。望瓊林、玉樹森然。誰家殘雪,何處孤煙。向一溪橋,一茅店,一漁船。 別般天地,新樣山川。喚家僮、訪鶴尋猿。山深寺遠,云冷鐘殘。喜竹間燈,梅間屋,石間泉。
一翦晴波嬌欲溜。綠怨紅愁,長為春風瘦。舞罷金杯眉黛皺。背人倦倚晴窗繡。 臉暈潮生微帶酒。催唱新詞,不應頻搖手。閑把琵琶調未就。羞郎卻又垂紅袖。
瑞麟香軟飛瑤席,吟仙笑陪歡宴。桐影吹香,梅陰弄碧,一味微涼堪薦。停杯緩勸。記羅帕求詩,琵琶遮面。十載揚州,夢回前事楚云遠。 人生總是逆旅,但相逢一笑,如此何限。采石宮袍,沈香醉筆,何似輕衫小扇。流年暗換。甚新雨情懷,故園心眼。明日西江,斜陽帆影轉。
子規解勸春歸去。春亦無心住。江南風景正堪憐。到得而今不去、待何年。 無端往事縈心曲。兩鬢先驚綠。薔薇發望春歸。謝了薔薇、又見楝花飛。
中秋近也,正于門瑞氣,匆匆時節。隔歲維熊占吉夢,今夕天生英杰。仙籍流芳,瑞龍毓秀,應是非凡骨。詩書勛業,妙齡行見英發。 好是日滿三朝,勝陳湯餅,投轄留賓客。玉果犀錢排綺宴,窈窕歌珠舞雪。枕玉涼時,屏山深處,好事權休說。小蠻楊柳,邇來還可攀折。
神物堅持多圣境,新詩開僻信賢能。 磨崖永作山中景,讀處留行亦好僧。
南高峰,北高峰,一片湖光煙靄中。春來愁殺儂。 郎意濃,妾意濃。油壁車輕郎馬驄,相逢九里松。
阿房廢址漢荒丘。狐兔又群游。豪華盡成春夢,留下古今愁。 君莫上,古原頭。淚難收。夕陽西下,塞雁南飛,渭水東流。
龍蟠虎踞金陵郡,古來六代豪華盛。 縹鳳不來游,臺空江自流。 下臨全楚地,包舉中原勢。 可惜草連天,晴郊狐兔眠。
潮生浦口云,潮落津頭樹。潮本無心落又生,人自來還去。今古短長亭,送往迎來處。老盡東西南北人,亭下潮如故。
晚來一霎風兼雨,洗盡炎光。理罷笙篁。卻對菱花淡淡妝。絳綃縷薄冰肌瑩,雪膩酥香。笑語檀郎。今夜紗廚枕簟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