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貫之縣丞解官還壽春
西江客袂春風老,吹得歸心亂如草。
鯢浪三篙下晚艎,去程不學寒蓬掃。
淮山蒼蒼淮水長,千里一官歸故鄉(xiāng)。
舉世由來青眼少,孟賸破黛嫫母狂。
緹巾十襲盡燕石,埋蝕太半雙明珰。
干霄自是男兒氣,遭與不遭真偶爾。
人非田文莫彈鋏,世有伯喈須倒屣。
君其行矣重問津,蹀月??駬寧絆死。
西江客袂春風老,吹得歸心亂如草。
鯢浪三篙下晚艎,去程不學寒蓬掃。
淮山蒼蒼淮水長,千里一官歸故鄉(xiāng)。
舉世由來青眼少,孟賸破黛嫫母狂。
緹巾十襲盡燕石,埋蝕太半雙明珰。
干霄自是男兒氣,遭與不遭真偶爾。
人非田文莫彈鋏,世有伯喈須倒屣。
君其行矣重問津,蹀月??駬寧絆死。
在西江與友人分別,春風漸老,這風把我歸去之心吹得亂如野草。船在晚潮中憑借三篙之力順鯢浪而下,行程不像那寒蓬般飄忽不定?;瓷接粲羯n蒼,淮水悠悠漫長,你這一任小官要回到千里之外的故鄉(xiāng)。自古以來世上能得人青睞賞識的人少,就像丑女嫫母卻自恃美貌而輕狂。層層包裹的緹巾里裝的盡是燕石,那一對明珰也大半被埋蝕。直上云霄本就是男兒的氣概,遭遇順逆真的只是偶然。若不是田文那樣的賢主,就不要像馮諼那樣彈鋏抱怨;世上若有蔡邕那樣的賢士,定會倒屣相迎。你還是踏上行程再去尋找出路吧,那能踏月奔跑的駿馬怎會甘愿困死。
客袂:客中分別。袂,衣袖,借指分別。
鯢浪:大浪。鯢,一種大魚。
晚艎:傍晚的船。艎,大船。
寒蓬:枯萎被風吹起的蓬草。
青眼:指對人喜愛或器重。
孟賸:孟浪、魯莽。
黛:古代女子畫眉用的青黑色顏料,這里代指美貌。
嫫母:傳說中黃帝的次妃,貌丑。
緹巾:橘紅色的巾。
燕石:一種類似玉的石頭。
明珰:用珠玉串成的耳飾。
田文:戰(zhàn)國時齊國孟嘗君,以善養(yǎng)士著稱。
彈鋏:戰(zhàn)國時馮諼在孟嘗君門下,因待遇不高而彈鋏作歌。
伯喈:蔡邕,東漢文學家、書法家,曾倒屣迎接王粲。
倒屣:急于迎客,把鞋子穿倒,形容熱情迎客。
問津:本指詢問渡口,后泛指探求途徑或嘗試。
蹀月??駬:能踏月奔跑的駿馬。??駬,良馬名。
具體創(chuàng)作時間和詳細背景難以確切知曉,但從詩中可推測當時社會可能存在賢才不被重用的現(xiàn)象。詩人友人貫之縣丞解官歸壽春,詩人在送別時寫下此詩,表達對友人遭遇的感慨和鼓勵。
這首詩主旨是送別友人并勸勉其振作。特點是用典豐富,借景抒情與用典說理相結合。在文學史上雖未產生重大影響,但展現(xiàn)了詩人對友人的真摯情感和對人才境遇的關注。
人在年少,神情未定,所與款狎,熏漬陶染,言笑舉動,無心于學,潛移暗化,自然似之。何況操履藝能,較明易習者也?是以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久而自芳也;與惡人居,如入鮑魚之肆,久而自臭也?!额伿霞矣枴?
古之學者為己,以補不足也;今之學者為人,但能說之也。古之學者為人,行道以利世也;今之學者為己,修身以求進也。夫學者猶種樹也,春玩其華,秋登其實;講論文章,春華也,修身利行,秋實也。《顏氏家訓》
學之所知,施無不達。世人讀書者,但能言之,不能行之,忠孝無聞,仁義不足;加以斷一條訟,不必得其理;宰千戶縣,不必理其民;問其造屋,不必知楣橫而悅豎也;問其為田,不必知稷早而黍遲也;吟嘯談謔,諷詠辭賦,事既優(yōu)閑,材增迂誕,軍國經(jīng)綸,略無施用;故為武人俗吏所共嗤詆,良由是乎?
夫學者所以求益耳。見人讀數(shù)十卷書,便自高大,凌忽長者,輕慢同列;人疾之如仇敵,惡之如鴟梟。如此以學自損,不如無學也。
古之學者為己,以補不足也;今之學者為人,但能說之也。古之學者為人,行道以利世也;今之學者為己,修身以求進也。夫學者猶種樹也,春玩其華,秋登其實;講論文章,春華也,修身利行,秋實也。
齊朝有一士大夫,嘗謂吾曰:“我有一兒,年已十七,頗曉書疏。教其鮮卑語及彈琵琶稍欲通解,以此伏事公卿,無不寵愛,亦要事也?!蔽釙r睥倪而不答。異哉,此人之教子也!若由此業(yè),自致卿相,亦不愿汝曹為之。
邂逅溪源一夢中,空余羅袖疊春叢。 生憐煙杏勻肌薄,不分江梅映肉紅。 要識臨塘比西子,便須索酒對東風。 隨君拄杖敲門去,莫惜觥船一棹空。
曉鶯聲里。睡思酣猶美。旖旎紅娘冰雪體。洛女巫娥浮靡。紫騮踏月嘶風。華裾織翠青蔥。歸去一場春夢,空吟舊綠新紅。
分得藩符近海濱,溪山清處養(yǎng)天真。 幅巾隱幾春菴靜,直是義皇已上人。
倉卒蠻鼙上水濱,使君忠憤獨亡身。 平明戈劍摧城闔,俄頃衣冠落路塵。 志士一門能許國,老夫當日亦知人。 朝廷贈禭哀榮極,青骨千金合有神。
人生七十,都道是、自古世間稀有。今日華堂,阿彌初度,更綿綿增壽?;叔阍旗\,正好暮春時候。江山如畫,百年風景依舊。最喜蘭玉森森,彩衣齊拜,舞塤*迭奏。羅綺香中蟠桃熟,爭獻瑤池王母。愧忝姻聯(lián)倚莊椿,瓊樹歲寒長久。歌詞一闋,敬稱千歲春酒。
巢父者,堯時隱人也。山居不營世利,年老以樹為巢,而寢其上,故時人號曰巢父。堯之讓許由也,由以告巢父,巢父曰:“汝何不隱汝形,藏汝光,若非吾友也!”擊其膺而下之,由悵然不自得。乃過清泠之水,洗其耳,拭其目,曰:“向聞貪言,負吾之友矣!”遂去,終身不相見。
許由,字武仲,堯聞致天下而讓焉,乃退而遁于中岳穎水之陽,箕山之下隱。堯又召為九州長,由不欲聞之,洗耳于穎水濱。時有巢父牽牛欲飲之,見由洗耳,問其故。對曰:“堯欲召我為九州長,惡聞其聲,是故洗耳?!背哺冈唬骸白尤籼幐甙渡罟?,人道不通,誰能見子?子故浮游,欲聞求其名譽,污我犢口!”牽牛上流飲之?!陡呤總鳌?
夏馥字子治,陳留圉人也。少為諸生,質直不茍,動必依道。同縣高儉及蔡氏,凡二家豪富,郡人畏事之,唯馥閉門不與高、蔡通。桓帝即位,災異數(shù)發(fā),詔百司舉直言之士各一人。太尉趙戒舉馥,不詣,遂隱身久之。靈帝即位,中常侍曹節(jié)等專朝,禁錮善士,謂之黨人。馥雖不交時官,然聲名為節(jié)等所憚,遂與汝南范滂、山陽張儉等數(shù)百人并為節(jié)所誣,悉在黨中。詔下郡縣,各捕以為黨魁。馥乃頓足而嘆曰:“孽自已作,空污良善。一人逃死,禍及萬家,何以生為?”乃自翦須,變服易形入林慮山中,為冶工客作,形貌毀悴,積傭三年,而無知者。后詔委放,儉等皆出,馥獨嘆曰:“已為人所棄,不宜復齒鄉(xiāng)里矣!”留賃作不歸,家人求不知處。其后,人有識其聲者,以告同郡止鄉(xiāng)太守濮陽潛,使人以車迎馥,馥自匿不肯,潛車三返,乃得馥。
蓋詩有六義焉,其二曰賦。楊雄曰:“詩人之賦麗以則?!卑喙淘唬骸百x者,古詩之流也。”先王采焉,以觀土風。見“綠竹猗猗”,則知衛(wèi)地淇澳之產;見“在其版屋”,則知秦野西戎之宅。故能居然而辨八方。
然相如賦上林而引“盧橘夏熟”;楊雄賦甘泉而陳“玉樹青蔥”,班固賦西都,而嘆以出比目;張衡賦西京,而述以游海若。假稱珍怪,以為潤色,若斯之類,匪啻于茲。考之果木,則生非其壤;校之神物,則出非其所。于辭則易為藻飾,于義則虛而無征。且夫玉卮無當,雖寶非用;侈言無驗,雖麗非經(jīng)。而論者莫不詆訐其研精,作者大氐舉為憲章。積習生常,有自來矣。
余既思摹二京而賦三都,其山川城邑,則稽之地圖;其鳥獸草木,則驗之方志;風謠歌舞,各附其俗;魁梧長者,莫非其舊。何則?發(fā)言為詩者,詠其所志也;升高能賦者,頌其所見也。美物者,貴依其本;贊事者,宜本其實。匪本匪實,覽者奚信?且夫任土作貢,虞書所著;辯物居方,周易所慎。聊舉其一隅,攝其體統(tǒng),歸諸詁訓焉。
九峰南望碧嵯峨,汶水平添一丈波。 渡口客來休更過,北溪山雨正滂沱。
星軺夜落錦江邊,萬里來依刺史天。 才了銓衡三考績,便勤督府一金筵。 綠尊敬酢青田酒,翠袖爭扶紫橐仙。 飲罷嘉定歸底處,三槐陰里望貂蟬。
舒卷意何窮,縈流復帶空。 有形不累物,無跡去隨風。 莫怪長相逐,飄然與我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