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戊申賦鹽萬歲山中仰懷外舅謝師厚
只今漢龐公,白發佐州郡。窮通視寒暑,仕已誰喜慍。
長松臥澗底,桴霤多裂璺。未須論才難,世人無此韻。
禪悅稱性深,語端入理近。渙若開春冰,超然聽年運。
臨民秉三尺,朱墨不可紊。傳聞但言歸,心許手自隠。
欲知南陂稻,得幾就收捃。胥疏江湖濱,不邇金玉訓。
濡需且肉食,觳觫恐鐘釁。龍移山發洪,虎乳月生暈。
竹聲寒夏簟,輟寢中夜聽。寄聲向鹿門,儻賜勞苦問。
只今漢龐公,白發佐州郡。窮通視寒暑,仕已誰喜慍。
長松臥澗底,桴霤多裂璺。未須論才難,世人無此韻。
禪悅稱性深,語端入理近。渙若開春冰,超然聽年運。
臨民秉三尺,朱墨不可紊。傳聞但言歸,心許手自隠。
欲知南陂稻,得幾就收捃。胥疏江湖濱,不邇金玉訓。
濡需且肉食,觳觫恐鐘釁。龍移山發洪,虎乳月生暈。
竹聲寒夏簟,輟寢中夜聽。寄聲向鹿門,儻賜勞苦問。
如今就像漢代的龐公,白發蒼蒼仍輔佐州郡事務。將困頓顯達視作寒暑交替,入仕或退隱哪會有喜慍之別。長松橫臥山澗底,屋檐多有裂縫。不必說人才難得,世人難有這般氣韻。參禪之樂契合本性之深,言語論理切近至道。如春日堅冰消融般暢然,超然看待歲月流轉。治理百姓秉持法律,公文朱墨不可紊亂。雖傳聞您說要歸鄉,內心期許卻手自隱。想知南陂稻谷,能有多少可收獲。疏遠江湖之濱,不接近金玉訓誡。茍且享受肉食,恐如牛臨刑般恐懼。龍移山洪暴發,虎哺月生光暈。竹聲清冷侵夏席,夜半難眠靜聽。托人傳信到鹿門,望您垂問我的辛勞。
龐公:指東漢隱士龐德公,此處借指謝師厚。
窮通:困頓與顯達。
桴霤(fú liù):屋檐。
璺(wèn):器物上的裂縫。
禪悅:佛教徒因參禪而獲得的愉悅。
三尺:指法律,古代將法律寫在三尺長的竹簡上。
朱墨:指公文,古代用朱筆和墨筆處理文書。
胥疏:疏遠。
濡需(rú xū):茍且偷安。
觳觫(hú sù):因恐懼而顫抖,此處指擔憂災禍。
鹿門:龐德公隱居的鹿門山,代指謝師厚的居所。
此詩作于黃庭堅在萬歲山賦鹽期間(具體時間為四月戊申)。謝師厚是黃庭堅的岳父,為人高潔、為官清廉,兩人關系密切。詩人因身處異地,觸景生情,寫下此詩以表達對謝師厚的深切懷念與敬佩。
全詩通過用典、比喻等手法,贊揚謝師厚超然的處世態度、清廉的官德及高潔的品格,字里行間流露出真摯的思念之情。語言質樸含蓄,情感深沉,是黃庭堅早期懷人詩中的佳作。
一棹橫江,問訊盟鷗,太守謂誰。道皇華使者,光風灑落。元宵三五,樂與民俱。寶榼金韉,玉梅釵燕,斗鴨闌干花影嬉。人迎笑,似玉京春淺,長是燈時。 風流不減人知。算岳牧詞人誰似之。把南樓風月,渚宮丘壑,竹西歌舞,行樂濡須。萬斛金蓮,滿城開遍,朵朵留迎學士歸。明年宴,看柑傳天上,月在云西。
江從岷來觸瞿唐,夏潦潰裂怒勢張。 霜濃水落洲渚露,累累江石堆作行。 半斜半直半疏密,方營周匝門東出。 相傅呵獲有鬼神,驚波不能移寸尺。 想見當年諸葛公,綸巾羽扇揮秋風。 令嚴部伍寂如水,出沒變化機無窮。 乾坤不足當經理,寫留古法艮岑趾。 上灘下峽一千年,多少英雄測玄旨。 小兒元子強多知,常化蛇勢吾能窺。 灞上枋頭真絕倒,空使虬髯論握奇。 斲輸不可傅其子,此公天機緘骨髓。 奈何螟蝗生蝮蝎,炎劉已灰吹不起。 天教三馬食一槽,老馬啼嚙暫咆哮。 渭陽巾幗勢將蹶,大星夜隕西軍號。 嗚呼興廢盡天意,中原□□□□□。 □□骨肉止相殘,欲拯涂炭嗟誰使。 大官酣燕芻拳馀,小官跼蹐塵埃里。 舉目厭厭九泉人,誰訪草廬談世事。 向來韜備機莫投,而今投機欠良籌。 君不見峽山深茅舍底,有人抱膝高聲謳。
光武親從血戰回,舉朝誰誤用渭才。 羆熊果有周王卜,未必先生戀釣臺。
歲聿云暮,玉河之堧。霰雪澄霽,風日清妍。君子有酒,來我同年。
行役何時了,年年骨肉分。春風來漢棹,雪路入商云。 水險溪難定,林寒鳥異群。相逢聊坐石,啼狖語中聞。
王喬援我手,仙窟歷崔巍。洞氣冬偏燠,山花冷更開。
細泉驚雨落,怪石趁人來。上界乘云樂,還傾玉液杯。
書法光芒晉永和,后來摹寫不勝多。 考論又得桑夫子,蘭渚風流轉不磨。
飄然天半劃長風,萬壑千巖遠近通。峽口濤聲來座上,荊門樹色落杯中。
遙看壁壘連三國,遠憶烽煙斗匕雄。回首可憐征戰地,香林下界雨空濛。
道心不與世心同。悟知空。物塵容。物塵容。達理明真,應變自然通。憎愛是非俱不染,游福地,伴松峰。煉成鶴體碧霄中。任西東。訪蓬宮。出了陰陽,仙壽永無窮。海變松枯真不朽,超三界,從仙翁。
眾生萬過。有天來大。覺世夢知空,莫爭人我。應變愛憎,無競無災禍。眼前事,頓明識破。敬道修因果。顛猿緊鎖。得自然真慧,住行坐臥。達理了,仙經物外靈無墮。隱洞天,古今幾個。
人間萬事,識破真歸笑。恩愛與塵情,譬無常、般般是了。浮漚幻體,生滅幾時休,忘世夢,去貪爭,達道真明曉。微光覺照,應變通深妙。命住性通天,有自然、無窮降耀。陽純陰盡,蛻殼免沉淪,游閬苑,玩瑤池,玉帝金書詔。
人間華麗,恰似風前燭。萬事轉頭空,世外隱、仙家清福。靈峰霞洞,四序不知秋,松為伴,竹為鄰,閑唱無生曲。琴書樂性,道用調金木。煉出九霄身,六銖掛、朝元去速。永無生老,升入大羅天,任世海,變桑田,真與神仙逐。
遙望*山山正好,瑩瑩正芬芳。佳節春溫春晝長。最好泛霞漿。酩酊歌歡忘世慮,吟笑勝輕狂。來往仙鄉。過此慶重陽。
詩仙逸氣舒長虹,一洗萬古凡馬空。 五車蠹字勤且攻,不肯區區辨魚蟲。 雪中鶴氅如王恭,誰能低唱深簾櫳。 年來何事怯霜風,閉門索句鳴笙鏞。 新詩為我開愁容,退避豈敢爭詞鋒。 君不可屈真臥龍,小窗獨坐時一中。 故折金蓓贈我翁,絕勝桃杏漫山紅。 君詩當得碧紗籠,此花宜侑琉璃鐘。 走筆寄謝仍匆匆,昏暮叩戶驚隣東。
霜林飄赤葉,遍地涌黃金。賓鴻離塞北,足聲音。淵明歸去,忘塵世,偽難侵。頓然覺,應物無心。道妙自然深。壺中仙景,遇外休尋。四時花放,論古更明今。要到乘風去,三島十洲,蓬萊雖有高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