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瞻因膠西趙明叔賦薄薄酒杜孝錫晁堯民黃魯直從而有作孝錫復以屬予意則同也聊以廣之 其一
薄薄酒,勝茶湯。
刳麝臍,為有香。
斷尾山雞避文章,
直木先伐甘井竭,
誰將列鼎移黃粱。
揚雄草玄反嘲白,
曲糵寧非井丹食。
卻念牛衣兒女心,
王郎漫致回天力。
五湖歸去弄煙月,
伏劍成名空玉雪。
飲薄酒,醉后紛紛亦何有。
薄薄酒,勝茶湯。
刳麝臍,為有香。
斷尾山雞避文章,
直木先伐甘井竭,
誰將列鼎移黃粱。
揚雄草玄反嘲白,
曲糵寧非井丹食。
卻念牛衣兒女心,
王郎漫致回天力。
五湖歸去弄煙月,
伏劍成名空玉雪。
飲薄酒,醉后紛紛亦何有。
淡薄的酒,勝過普通茶湯。剖開麝香鹿的肚臍,只為獲取那一縷香氣。山雞斷尾是為避開美麗花紋招致的災禍,挺直的樹木先被砍伐,甘甜的井水先會干涸,誰能用列鼎的富貴取代黃粱一夢的虛幻?揚雄撰寫《太玄》反遭嘲笑,酒曲難道不是隱士井丹的飲食?又想起貧寒中妻兒的心意,即便有回天之力也徒勞無功。不如歸隱五湖,賞煙月之景,為求聲名自刎,終如白玉空留高潔。飲這薄酒,醉后世間紛擾又算得了什么?
刳(kū):剖開。
麝臍:麝香鹿的肚臍,其分泌物可制麝香。
斷尾山雞:山雞因羽毛花紋(文章)美麗易被捕,故斷尾避禍。
直木先伐:出自《莊子·山木》,指挺直的樹木易被砍伐。
甘井竭:甜井因取水多先干涸,喻才德出眾者易遭損耗。
列鼎:古代貴族列鼎而食,代指富貴。
黃粱:典出“黃粱夢”,喻虛幻富貴。
揚雄草玄:揚雄作《太玄經》,曾被時人嘲笑,作《解嘲》自辯。
曲糵(niè):酒曲,代指酒。
井丹:東漢隱士,《后漢書》載其“性清高”。
牛衣:草編的牛御寒物,代指貧寒境遇。
回天力:扭轉局勢的能力。
五湖:指太湖,范蠡助越滅吳后泛舟五湖歸隱。
伏劍:自刎。
玉雪:潔白,喻高潔聲名。
此詩為和作,源于蘇軾(蘇子瞻)因膠西趙明叔作《薄薄酒》,后杜孝錫、晁堯民、黃庭堅等相繼唱和,杜孝錫又囑作者擴展其意,主題圍繞“薄酒”展開對人生的哲思,創作于文人唱和、探討處世之道的背景下。
全詩以“薄薄酒”起興,借自然現象、歷史典故與生活場景,批判追名逐利的虛妄,倡導淡泊自守。語言通俗而意蘊深刻,是文人唱和中探討人生哲學的典型之作。
雨后溪流半沒沙,粉墻賣酒是誰家。 客中不覺春深淺,開了荼醾一架花。 一春多雨少晴光,眼底青春去意忙。 已恨點衣紅作陣,才憐滿架雪生香。
巫山七百里,巴水三回曲。 笛聲下復高,猿啼斷還續。
紈扇生衣捐已無,掩書不讀閉精廬。 故人笑比庭中樹,一日秋風一日疏。
今日新雨霽,山光凈如沐。 晚香浮水花,秋聲在庭竹。 高堂張綺席,談笑皆雍穆。 興酣雜觥籌,詩成粲珠玉。 清時多遺才,白駒在空谷。 今者不為樂,逝者良不復。 嗚嗚咽洞簫,裊裊度清曲。 更待月明生,金尊照醽醁。
方丘既膳,嘉饗載謐。齊敬畢誠,陶匏貴質。 秀畢豐薦,芳俎盈實。永永福流,其升如日。
棄微名去來心快哉,一笑白云外。知音三五人,痛飲何妨礙?醉袍袖舞嫌天地窄。
楚懷王,忠臣跳入汨羅江。 《離騷》讀罷空惆悵,日月同光。 傷心來笑一場,笑你個三閭強,為甚不身心放? 滄浪污你,你污滄浪。
戰西風幾點賓鴻至,感起我南朝千古傷心事。展花箋欲寫幾句知心事,空教我停霜毫半晌無才思。往常得興時,一掃無瑕疵。今日個病厭厭剛寫下兩個相思字。
暢幽哉,春風無處不樓臺。一時懷抱俱無奈,總對天開。 就淵明歸去來,怕鶴怨山禽怪,問甚功名在?酸齋是我,我是酸齋。
競功名有如車下坡,驚險誰參破?昨日玉堂臣,今日遭殘禍。爭如我避風波走在安樂窩!
挨著靠著云窗同坐,偎著抱著月枕雙歌,聽著數著愁著怕著早四更過。四更過情未足,情未足夜如梭。天哪,更閏一更兒妨甚么!
金釵影搖春燕斜,木杪生春葉。水塘春始波,火候春初熱。土牛兒載將春到也。
新秋至,人乍別,順長江水流殘月。悠悠畫船東去也,這思量起頭兒一夜。
芙蓉映水菊花黃,滿目秋光。枯荷葉底鷺鷥藏。金風蕩,飄動桂枝香。〔幺〕雷峰塔畔登高望,見錢塘一派長江。湖水清,江湖漾,天邊斜月,新雁兩三行。
隔簾聽,幾番風送賣花聲。夜來微雨天階凈。小院閑庭,輕寒翠袖生。穿芳徑,十二闌干憑。杏花疏影,楊柳新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