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范七平涼有一優者頗相似每見即與從容聊遣吾思之不能已也
吾友范君誼,宛似丘遲詩。點綴花映草,草長鶑亂飛。
詠詩知吾人,因人想其詩。不知胸中寬,西域方鞭笞。
昔為守御策,堅壁不容錐。今作進討計,萬里入鼓鼙。
相從惜日短,既別恨見遲。雖無老成人,仿佛頰頳兒。
每見挽手語,問我將何為。我非濁子者,我友實似之。
典刑不可見,況復堂上奇。邊城氣候晚,四月猶夾衣。
青燈照冷坐,素目披重帷。孤懷苦蕭屑,人事終難期。
何當命典刑,一笑相淋漓。
吾友范君誼,宛似丘遲詩。點綴花映草,草長鶑亂飛。
詠詩知吾人,因人想其詩。不知胸中寬,西域方鞭笞。
昔為守御策,堅壁不容錐。今作進討計,萬里入鼓鼙。
相從惜日短,既別恨見遲。雖無老成人,仿佛頰頳兒。
每見挽手語,問我將何為。我非濁子者,我友實似之。
典刑不可見,況復堂上奇。邊城氣候晚,四月猶夾衣。
青燈照冷坐,素目披重帷。孤懷苦蕭屑,人事終難期。
何當命典刑,一笑相淋漓。
我的好友范君重情誼,宛如丘遲筆下的詩句般美好。詩中描繪的景色如花朵點綴著青草,草長鶯飛。讀他的詩能了解他這個人,因著他又會想起他的詩。卻不知他心胸寬廣,正在西域奮勇征戰。過去他制定守御策略,堅壁防守讓敵人無隙可乘。如今又謀劃進討之計,奔赴萬里戰場。與他相處時可惜時光短暫,分別后遺憾相見太遲。雖然沒有了那些德高望重的老人,但他仿佛是那臉頰紅潤的少年。每次見到與他相似的人就拉著手交談,問我要做什么。我不是那濁庸之人,我的好友確實像他。好友的典范形象已難見到,更何況他家中還有出眾之人。邊城氣候寒冷,四月還穿著夾衣。青燈照著我獨坐,我透過重重帷幕凝望。孤獨的情懷凄涼寂寞,人事的發展終究難以預料。何時能見到好友典范,一起暢快歡笑。
范君:指范七。
丘遲詩:丘遲以詩文著稱,這里將范君比作丘遲般有才華。
鞭笞:指征戰、討伐。
堅壁:堅固的防御工事。
鼓鼙:戰鼓,指代戰爭。
老成人:指德高望重的人。
頰頳兒:臉頰紅潤的少年。
濁子:濁庸之人。
典刑:典范,這里指范君。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知曉。當時可能邊疆戰事不斷,范君投身西域戰場。詩人與范君分別后,思念之情難以抑制,看到與范君相似的人,更加勾起對他的想念,于是創作此詩。
這首詩主旨是表達對好友范君的思念與贊賞。突出特點是情感真摯,通過多種表現手法展現范君形象和自身情感。在文學史上雖無重大影響,但體現了當時文人之間的情誼和對邊疆戰事的關注。
水道疏通五十條,東橫河勢自迢迢。沙洲套港分南北,灌溉咸資大海潮。
西郊建院仰前賢,秀讀詩書樸種田。課士勸農頻稅駕,棠陰深處憩花韉。
令尹題名取次看,幾人嚴覈幾人寬。一周甲子從頭數,六十年無此好官。
砌雪無消日,卷簾時自顰。 庭梅對我有憐意,先露枝頭一點春。
惜起殘紅淚滿衣,它生莫作有情癡。人天無地著相思。 花若再開非故樹,云能暫駐亦哀絲。不成消遣只成悲。
未問蘭因已惘然,垂楊西北有情天。 水月鏡花終幻跡,贏得,半生魂夢與纏綿。 戶網游絲渾是罥,被池方錦豈無緣? 為有相思能駐景,消領,逢春惆悵似當年。
古墻陰、夕陽西下,亂蟲蕭颯如雨。西風身世前因在,盡意哀吟何苦。誰念汝。向月滿花香,底用凄涼語。清商細譜。奈金井空寒,紅樓自遠,不入玉箏柱。 閑庭院,清絕卻無塵土,料量長共秋住。也知玉砌雕欄好,無奈心期先誤。愁謾訴。祇落葉空階,未是消魂處。寒催堠鼓。料馬邑龍堆,黃沙白草,聽汝更酸楚。
解道傷心片玉詞。此歌能有幾人知。歌塵如霧一顰眉。 碧海青天奔月后,良辰美景葬花時。誤人畢竟是芳姿。
蛾蕊顰深,翠茵蹴淺,暗省韶光遲暮。斷無情種不能癡,替消魂、亂紅多處。飄零信苦。只逐水、沾泥太誤。送春歸、費粉娥心眼,低徊香土。 嬌隨步。著意憐花,又怕花欲妒。莫辭身化作微云,傍落英、已歌猶駐。哀箏似訴。最腸斷、紅樓前度。戀寒枝、昨夢驚殘怨宇。
順治二年乙酉四月,江都圍急。督相史忠烈公知勢不可為,集諸將而語之曰:“吾誓與城為殉,然倉皇中不可落于敵人之手以死,誰為我臨期成此大節者?”副將軍史德威慨然任之。忠烈喜曰:“吾尚未有子,汝當以同姓為吾后。吾上書太夫人,譜汝諸孫中。”
二十五日,城陷,忠烈拔刀自裁,諸將果爭前抱持之。忠烈大呼德威,德威流涕,不能執刃,遂為諸將所擁而行。至小東門,大兵如林而至,馬副使鳴騄、任太守民育及諸將劉都督肇基等皆死。忠烈乃瞠目曰:“我史閣部也。”被執至南門。和碩豫親王以先生呼之,勸之降。忠烈大罵而死。初,忠烈遺言:“我死當葬梅花嶺上。”至是,德威求公之骨不可得,乃以衣冠葬之。
或曰:“城之破也,有親見忠烈青衣烏帽,乘白馬,出天寧門投江死者,未嘗殞于城中也。”自有是言,大江南北遂謂忠烈未死。已而英、霍山師大起,皆托忠烈之名,仿佛陳涉之稱項燕。吳中孫公兆奎以起兵不克,執至白下。經略洪承疇與之有舊,問曰:“先生在兵間,審知故揚州閣部史公果死耶,抑未死耶?”孫公答曰:“經略從北來,審知故松山殉難督師洪公果死耶,抑未死耶?”承疇大恚,急呼麾下驅出斬之。
嗚呼!神仙詭誕之說,謂顏太師以兵解,文少保亦以悟大光明法蟬脫,實未嘗死。不知忠義者圣賢家法,其氣浩然,常留天地之間,何必出世入世之面目!神仙之說,所謂為蛇畫足。即如忠烈遺骸,不可問矣,百年而后,予登嶺上,與客述忠烈遺言,無不淚下如雨,想見當日圍城光景,此即忠烈之面目宛然可遇,是不必問其果解脫否也,而況冒其未死之名者哉?
墓旁有丹徒錢烈女之冢,亦以乙酉在揚,凡五死而得絕,特告其父母火之,無留骨穢地,揚人葬之于此。江右王猷定、關中黃遵嚴、粵東屈大均為作傳、銘、哀詞。
顧尚有未盡表章者:予聞忠烈兄弟,自翰林可程下,尚有數人,其后皆來江都省墓。適英、霍山師敗,捕得冒稱忠烈者,大將發至江都,令史氏男女來認之。忠烈之第八弟已亡,其夫人年少有色,守節,亦出視之。大將艷其色,欲強娶之,夫人自裁而死。時以其出于大將之所逼也,莫敢為之表章者。
嗚呼!忠烈嘗恨可程在北,當易姓之間,不能仗節,出疏糾之。豈知身后乃有弟婦,以女子而踵兄公之余烈乎?梅花如雪,芳香不染。異日有作忠烈祠者,副使諸公,諒在從祀之列,當另為別室以祀夫人,附以烈女一輩也。
吾意正蕭瑟,況逢秋半時。 誰家臨水處,定有拒霜枝。 日落煙光淡,風涼衣帶吹。 東城多野色,病叟亦忘疲。
野人家住鄞江上,但見山清而水寒。一行作吏少佳趣,十年讀書多古歡。
也識敵貧如敵寇,其奈愛睡不愛官。況復頭顱早頒白,那堪逐隊爭金襕。
太傅堂前樾蔭奇,遙臨江樹影參差。 飛柯未展長驅志,老干猶疑左次旗。 魂逐八公山上草,恨留召伯埭前枝。 佛燈黯淡留馀侗,不異桓伊奏笛時。
云門寺前萬壑流。褰裳為放木蘭舟。 試看臨風傾城笑,如何僅直三年留。
巨區水茫茫,天目山蒼蒼。 中有白石仙,老筆生寒芒。 寒芒久晦塞,問年過五百。 鑄金酹南村,紅梨生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