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蕭十六人名 其二
式微子嘆歸期滯,疏鐘皓月僧窗睡。
滿郭丹楓已送秋,李白桃紅春又至。
綠楊朱戶鎖娉婷,燕趙一笑誰相視。
紅顏回盼能溺人,有若大川無際涘。
吾曹操行薄云天,去險就平當擇地。
嚴君平昔教諸子,肯向贛江為此事。
勿損仁義縱歡娛,力與主張興廢墜。
不才強使酬杜詩,搦管寧能言鄙志。
式微子嘆歸期滯,疏鐘皓月僧窗睡。
滿郭丹楓已送秋,李白桃紅春又至。
綠楊朱戶鎖娉婷,燕趙一笑誰相視。
紅顏回盼能溺人,有若大川無際涘。
吾曹操行薄云天,去險就平當擇地。
嚴君平昔教諸子,肯向贛江為此事。
勿損仁義縱歡娛,力與主張興廢墜。
不才強使酬杜詩,搦管寧能言鄙志。
像微子一樣感嘆歸期延遲,聽著稀疏鐘聲伴著明月在僧窗下入睡。滿城丹楓已送走秋天,李白桃紅的春天又到了。綠楊掩映朱門鎖住美人,燕趙佳人一笑有誰能與她對視。紅顏回首顧盼能使人沉迷,就像那無邊無際的大河。我們行事應志存高遠,要遠離危險選擇平安之地。嚴君平往昔教導諸子,怎會在贛江做這樣的事。不要損害仁義去放縱歡娛,要努力支撐起興衰之事。我才疏學淺勉強酬和杜詩,握筆怎能表達我內心志向。
式微:《詩經·邶風》篇名,有“式微,式微,胡不歸”句,表歸隱之意。
滯:延遲。
滿郭:滿城。
娉婷:形容女子姿態美好的樣子,這里指美人。
際涘:邊際。
操行:品行、行為。
嚴君平:西漢隱士,以占卜為業,又授徒著書。
搦管:握筆。
由于缺乏具體信息,推測這首詩可能創作于詩人經歷了時光變遷、人事更迭之后。當時社會或許存在一些追求享樂、忽視仁義的現象,詩人借此詩表達自己的價值觀和人生態度。
這首詩主旨在于勸誡人們堅守仁義,志存高遠,勿因貪圖享樂而迷失自我。其特點是意象豐富、用典恰當,體現了詩人較高的文學素養。在文學史上雖可能影響有限,但展現了當時文人的思想和創作風格。
我生不信有神仙,亦不知有大羅天。 那堪見人說蓬萊,掩面卻笑渠風顛。 七返還丹多不實,往往將謂人虛傳。 世傳神仙能飛升,又道不死延萬年。 肉既無翅必墜地,人無百歲安可延。 滿眼且見生死俱,死生生死相循旋。 翠虛真人與我言,他所見識大不然。 恐人緣淺賦分薄,自無壽命歸黃泉。 人身只有三般物,精神與氣常保全。 其精不是交感精,廼是玉皇口中涎。 其氣即非呼吸氣,乃知卻是太素煙。 其神即非思慮神,可與元始相比肩。 我聞其言我亦怖,且怖且疑且擎拳。 但知即日動止間,一物相處常團圓。 此物根蒂乃精氣,精氣恐是身中填。 豈知此精此神氣,根於父母未生前。 三者未常相返離,結為一塊太無邊。 人之生死空自爾,此物湛寂何傷焉。 吾將矍然以自思,老者必不虛其言。 是我將有可愛業,渠必以此示言詮。 開禧元年中秋夜,焚香跪地口相傳。 朅爾行持三兩日,天地日月軟如綿。 忽然嚼得虛空破,始知鐘呂皆參玄。 吾之少年早留心,必不至此猶塵緣。 且念八百與三千,云鶴相將來翩翩。
苦無雄略但兒嬉,尚想山頭學射時。 忽報陰平魚貫入,可憐一鏃不能施。
陳侯招我古寺行,破椽老瓦煩支撐。 丹青巨壁置廡下,大士五髻彯華纓。 旁風上雨塵土集,意象落莫無光晶。 近前諦視乃名筆,妙處不減本與瓊。 惜哉此地非所托,走卒嘈雜兒童輕。 西鄰塔廟頗雄偉,彌天老惠新主盟。 撞鐘擊鼓飯千指,分坐豈無三尺楹。 何人堪作不請友,參謀行解俱圓明。 從容試以語二士,曰此甚易非難成。 便從游戲出三昧,各借一臂相扶擎。 騰空似赴遠公約,散花如入維摩城。 都人改觀香火肅,雨淚膜拜爭投誠。 主人更在好看客,永為道伴終生平。 莫言有我不須你,留取眉毛遮眼睛。
錦城之東山培塿,突起伽藍壓山口。 入門氣象頗不凡,在昔規模定非茍。 黃絹碑詞著眼看,青州老衲知名久。 自披榛逕結茅屋,不剪霜華散蓬首。 市門有女捧巾盥,衣裓無化生穢垢。 至今一轉鹡鸰語,散作諸方獅子吼。 祖燈寂寞何人繼,窣堵岧峣惟鬼守。 法席草長深沒膝,僧榻屋穿光見斗。 似聞占籍多衍沃,合選名緇振頹朽。 我來不覺三嘆息,眼底盡空諸所有。 自開主席埽塵坌,聊寄閑眠憩奔走。 夢回中夜雨鳴檐,臥聽東風寒入牖。 明朝散步轉山脊,好語相呼聞野叟。 抽芒已見麥翻浪,搗麨懸知香滿手。 須臾日影散林樾,絢練春光被花柳。 仆夫催歸屢不應,景物殊佳寧忍負。 出山騎馬更躊躇,乘暇應須重載酒。
歐陽曄治鄂州,民有爭舟而相毆致死者,獄久不決。曄自臨其獄,坐囚于庭中,去其桎梏而飲食之,食訖,悉勞而還之獄。獨留一人于庭,留者色變而惶顧。曄曰:“殺人者汝也!”囚佯為不知所以。曄曰:“吾觀食者皆以右手持箸,而汝獨以左。今死者傷在右肋,非汝而誰?”囚無以對。
明有陸廬峰者,于京城待用。嘗于市遇一佳硯,議價未定。既還邸,使門人往,以一金易歸。門人持硯歸,公訝其不類。門人堅稱其是。公曰:“向觀硯有鴝鵒眼,今何無之?”答曰:“吾嫌其微凸,路值石工,幸有余銀,令磨而平之。”公大惋惜。
山水有相逢,春風入卷來。 望君多珍重,圓月杯中酒。
鳳凰壽,百鳥朝賀,唯蝙蝠不至。鳳責之曰:“汝居吾下,何倨傲乎?”蝠曰:“吾有足,屬于獸, 賀汝何以?”一日,麒麟誕,蝠亦不至,麟亦責之。蝠曰:“吾有翼,屬于禽,何以賀與?”麟鳳相會,語及蝙蝠之事,互相慨嘆曰:“如今世上惡薄,偏生此等不禽不獸之徒,真乃無奈他何!”
子昂初入京,不為人知。有賣胡琴者,價百萬,豪貴傳視,無辨者。子昂突出,顧左右曰:“輦千緡市之!”眾驚問,答曰:“余善此樂。”皆曰:“可得聞乎?”曰:“明日可集宣陽里。”如期偕往,則酒肴畢具,置胡琴于前。食畢,捧琴語曰:“蜀人陳子昂,有文百軸,馳走京轂,碌碌塵土,不為人知!此樂賤工之役,豈宜留心!”舉而碎之,以其文軸遍贈會者。一日之內,聲華溢都。
翠鳥先高作巢以避患,及生子,愛之,恐墜,稍下作巢。子長羽毛,復益愛之,又更下巢,而人遂得而取之矣。
有赴飲夜歸者,值大雨,持蓋自蔽。見一人立檐下,即投傘下同行。久之,不語,疑為鬼也。以足撩之,偶不相值,愈益恐,因奮力擠之橋下而趨。值炊糕者晨起,亟奔入其門,告以遇鬼。俄頃,復見一人,遍體沾濕,踉蹌而至,號呼有鬼,亦投其家。二人相視愕然,不覺大笑。
縣在翠微處,浮家似錦棚。 三峰南入幕,萬樹北遮城。 地僻人難至,山多云易生。 老梅標冷趣,我與爾同清。
少歲讀詩書,齒斤齒斤恣詆訾。 續經頗怪文中子,論易頗輕王輔嗣。 兩人死時猶少年,著述煌煌已如是。 男兒一事無成身已老,試問何者可人意。 古之人,勿輕議。
當涂既衰典午起,賊臣勸進紛如蟻。 就中曾有瑯琊王,天寒叩冰冰躍鯉。 當時不肯拜晉王,今日公然屈膝矣。 荃蕙為茅鸞為鸮,誰道忠臣必孝子。 吁嗟乎,陳情令伯亦如此。
高帝木僵人,慷慨楚歌憐戚姬。 項王氣蓋世,數行泣下為虞兮。 阿瞞叱吒九州平,卻戀銅臺歌吹聲。 千古英雄堪笑殺,半為兒女太癡生。 一事更憐關壯繆,綏綏求偶何乃速。 雄師未下下邳城,美人巳覬秦宜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