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韻子瞻寄賀生日
弟兄本三人,懷抱喪其一。
頎然仲與叔,耆老天所騭。
師心每獨(dú)往,可否輒自必。
折足非所恨,所恨復(fù)鼎實(shí)。
上頼吾君仁,議止海濱黜。
凄酸念母氏,此恨何時畢。
平生賢孟博,茍生不謂吉。
歸心天若許,定卜老泉室。
凄涼百年后,事付何人筆。
于今兄獨(dú)知,言之泣生日。
弟兄本三人,懷抱喪其一。
頎然仲與叔,耆老天所騭。
師心每獨(dú)往,可否輒自必。
折足非所恨,所恨復(fù)鼎實(shí)。
上頼吾君仁,議止海濱黜。
凄酸念母氏,此恨何時畢。
平生賢孟博,茍生不謂吉。
歸心天若許,定卜老泉室。
凄涼百年后,事付何人筆。
于今兄獨(dú)知,言之泣生日。
兄弟原本有三人,一人已離世讓人心傷。高大挺拔的二哥和我,能長壽是上天的庇佑。我們堅(jiān)持自己的想法獨(dú)自行事,對事情的對錯有自己的判斷。仕途受挫并非遺憾,遺憾的是不能施展抱負(fù)。幸虧我們君主仁慈,只把我們貶到海濱。想起母親心里凄酸,這遺憾何時才能結(jié)束。孟博那樣賢良的人,茍且偷生也不算吉利。如果上天允許我歸鄉(xiāng),我一定在老泉旁終老。百年后一切凄涼,事跡又托付給誰來書寫呢。如今只有兄長知曉這些,在我生日時說起不禁落淚。
頎然:高大的樣子。
耆老:年老。
騭:庇佑。
師心:以自己的心意為師,指只相信自己。
折足:比喻仕途受挫。
復(fù)鼎實(shí):出自《周易》,比喻不能勝任而敗事,這里指不能施展抱負(fù)。
孟博:指東漢的范滂,這里借指賢良之人。
此詩創(chuàng)作于蘇轍被貶期間。蘇轍與兄長蘇軾在政治上有自己的見解,因此仕途坎坷。此時兄弟三人中一人已離世,他們又被貶他鄉(xiāng),蘇轍在生日時感慨萬千,蘇軾寄詩相賀,蘇轍便寫下此詩次韻回應(yīng)。
這首詩主旨圍繞兄弟情、仕途憾和思鄉(xiāng)愿。其特點(diǎn)是情感深沉,用質(zhì)樸語言直抒內(nèi)心復(fù)雜情感。在文學(xué)史上展現(xiàn)了蘇轍詩歌情感真摯、內(nèi)涵豐富的一面。
樓下清歌,水流歌斷春風(fēng)暮。夢云煙樹。依約江南路。碧水黃沙,夢到尋梅處。花無數(shù)。問花無語。明月隨人去。
碧山橫繞清湖,茂林秀麓波光里。南宮老大,西洲漂蕩,危亭重倚。雨步云行,餌風(fēng)飲霧,平生游戲。笑此中空洞,都無一物,有神妙、浩然氣。 掃盡云南夢北,看三江五湖秋水。狂歌兩解,清尊一舉,超然千里。江漢蒼茫,故人何處,山川良是。待白萍露下,青天月上,約騎鯨起。
西京亂無象,豺虎方遘患。 復(fù)棄中國去,委身適荊蠻。(委身 一作:遠(yuǎn)身) 親戚對我悲,朋友相追攀。 出門無所見,白骨蔽平原。 路有饑婦人,抱子棄草間。 顧聞號泣聲,揮涕獨(dú)不還。 未知身死處,何能兩相完? 驅(qū)馬棄之去,不忍聽此言。 南登霸陵岸,回首望長安, 悟彼下泉人,喟然傷心肝。
荊蠻非我鄉(xiāng),何為久滯淫。 方舟泝大江,日暮愁我心。 山岡有余映,巖阿增重陰。 狐貍馳赴穴,飛鳥翔故林。 流波激清響,猴猿臨岸吟。 迅風(fēng)拂裳袂,白露沾衣襟。 獨(dú)夜不能寐,攝衣起撫琴。 絲桐感人情,為我發(fā)悲音。 羈旅無終極,憂思壯難任。
朝發(fā)鄴都橋,暮濟(jì)白馬津。 逍遙河堤上,左右望我軍。 連舫逾萬艘,帶甲千萬人。 率彼東南路,將定一舉勛。 籌策運(yùn)帷幄,一由我圣君。 恨我無時謀,譬諸具官臣。 鞠躬中堅(jiān)內(nèi),微畫無所陳。 許歷為完士,一言猶敗秦。 我有素餐責(zé),誠愧伐檀人。 雖無鉛刀用,庶幾奮薄身。
悠悠涉荒路,靡靡我心愁。 四望無煙火,但見林與丘。 城郭生榛棘,蹊徑無所由。 雚蒲竟廣澤,葭葦夾長流。 日夕涼風(fēng)發(fā),翩翩漂吾舟。 寒蟬在樹鳴,鸛鵠摩天游。 客子多悲傷,淚下不可收。 朝入譙郡界,曠然消人憂。 雞鳴達(dá)四境,黍稷盈原疇。 館宅充廛里,士女滿莊馗。 自非圣賢國,誰能享斯休? 詩人美樂土,雖客猶愿留。
從軍征遐路,討彼東南夷。 方舟順廣川,薄暮未安坻。 白日半西山,桑梓有余暉。 蟋蟀夾岸鳴,孤鳥翩翩飛。 征夫心多懷,惻愴令吾悲。 下船登高防,草露沾我衣。 回身赴床寢,此愁當(dāng)告誰。 身服干戈事,豈得念所私。 即戎有授命,茲理不可違。
涼風(fēng)厲秋節(jié),司典告詳刑。 我君順時發(fā),桓桓東南征。 泛舟蓋長川,陳卒被隰埛。 征夫懷親戚,誰能無戀情。 拊衿倚舟檣,眷眷思鄴城。 哀彼東山人,喟然感鸛鳴。 日月不安處,人誰獲恒寧。 昔人從公旦,一徂輒三齡。 今我神武師,暫往必速平。 棄余親睦恩,輸力竭忠貞。 懼無一夫用,報(bào)我素餐誠。 夙夜自恲性,思逝若抽縈。 將秉先登羽,豈敢聽金聲。
從軍有苦樂,但問所從誰。 所從神且武,焉得久勞師。 相公征關(guān)右,赫怒震天威。 一舉滅獯虜,再舉服羌夷。 西收邊地賊,忽若俯拾遺。 陳賞越丘山,酒肉逾川坻。 軍中多飫饒,人馬皆溢肥。 徒行兼乘還,空出有余資。 拓地三千里,往返速若飛。 歌舞入鄴城,所愿獲無違。 晝?nèi)仗幋蟪漳罕⊙詺w。 外參時明政,內(nèi)不廢家私。 禽獸憚為犧,良苗實(shí)已揮。 竊慕負(fù)鼎翁,愿厲朽鈍姿。 不能效沮溺,相隨把鋤犂。 孰覽夫子詩,信知所言非。
清蹕聲中玉筍班,五云光裹侍天顏。 至尊端拱通明殿,上闔來從飯顆山。 旄節(jié)行將千騎去,鬢須全未一根斑。 朝回兩袖香煙滿,應(yīng)有詩留雉扇間。
卜築向東郊,低檐淺覆巢。 自知心計(jì)拙,不與市情交。 夜?fàn)T調(diào)詩律,晨香玩易爻。 有時松影散,坐看鶴歸巢。
桓公登臺會諸侯,吾今返鄉(xiāng)臨葵邱。 故園已失童趣夢,葵邱李莊碑依舊。
古井今尚在,幽亭尋無蹤。 路人飲甘泉,不知誰賜名。
梁溪西畔小橋東。落月紛紛水映空。五夜客愁花片里,一年春事角聲中。 歌殘玉樹人何在,舞破山香曲未終。卻憶孤山醉歸路,馬蹄香雪襯東風(fēng)。
一脈靈淵秘,千秋鎮(zhèn)若斯。光涵明月夜,清與白云期。
遠(yuǎn)洽藏春塢,平分浴鶴池。悠然心賞處,塵世未曾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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