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日夜看月有懷子由并崔度賢良
宛丘先生自不飽,更笑老崔窮百巧。
一更相過三更歸,古柏陰中看參昴。
去年舉君苜蓿盤,夜傾閩酒赤如丹。
今年還看去年月,露冷遙知范叔寒。
典衣自種一頃豆,那知積雨生科斗。
歸來四壁草蟲鳴,不如王江常飲酒。
宛丘先生自不飽,更笑老崔窮百巧。
一更相過三更歸,古柏陰中看參昴。
去年舉君苜蓿盤,夜傾閩酒赤如丹。
今年還看去年月,露冷遙知范叔寒。
典衣自種一頃豆,那知積雨生科斗。
歸來四壁草蟲鳴,不如王江常飲酒。
宛丘先生(子由)自己尚不得溫飽,還笑老崔(崔度)雖有百般巧技仍窮困。兩人一更相訪三更方歸,在古柏樹蔭下共看參昴二星。去年我曾以粗茶淡飯(苜蓿盤)招待你,夜里共飲閩酒紅如丹砂。今年又見去年的明月,露氣清冷更知你(崔度)寒苦。你典賣衣物種豆一頃,哪知連陰雨生了蝌蚪(豆田水澇)。歸來四壁空寂唯有草蟲鳴,倒不如王江常能飲酒解愁。
宛丘先生:指蘇轍(字子由),宛丘為古地名,代指其居所或雅稱。
參昴(shēn mǎo):二十八宿中的參宿與昴宿,此處指夜深空寂的星象。
苜蓿盤:苜蓿為牧草,代指粗劣的食物,典出唐代薛令之‘盤中何所有,苜蓿長闌干’,形容清苦。
范叔:戰(zhàn)國時(shí)范雎,此處借指崔度,用‘范叔寒’喻其貧寒。
科斗:即蝌蚪,此處指豆田因積雨成澇,水中生蝌蚪。
王江:具體不詳,或?yàn)楫?dāng)時(shí)善飲者,代指能以酒消愁之人。
此詩約作于宋神宗熙寧年間,蘇軾與蘇轍(子由)、崔度(賢良)均處仕途初期,經(jīng)濟(jì)窘迫。中秋(或相近)夜望月,蘇軾觸景生情,懷念兩位友人,詩中既寫彼此交往的舊誼,也感慨當(dāng)下的清苦境遇。
全詩圍繞‘看月’展開,由景及人,通過今昔對比與細(xì)節(jié)刻畫,展現(xiàn)友人困頓之狀,表達(dá)深切關(guān)懷,體現(xiàn)蘇軾對友情的珍視與對現(xiàn)實(shí)的感慨,語言質(zhì)樸而情感厚重。
匆匆別去,算別來、又是幾番春暮。酒債不償還似可,負(fù)了若干吟句。渭北春天,江南夜雨,總是傷情處。黯然消歇,綠楊一陣鶯語。空記十載嬉游,如今驀地,兩處成離阻。縱是相逢天涯路,難覓年時(shí)歡侶。寄語東君,歲華不駐,誰為留春住。小樓昨夜,東風(fēng)依舊飛絮。
這情懷、怎生消遣。思量只是凄怨。一春長為花和柳,風(fēng)雨又還零亂。君試看。便杜牧風(fēng)流,也則腸先斷。更深漏短。更聽得杜宇,一聲聲切,流水畫橋畔。人間世,本只陰晴易換。斜陽衰草何限。悲歡畢竟年年事,千古漫嗟修短。無處問。是閑倚簾櫳,盡日厭厭悶。浮名盡懶。但笑拍闌干,連呼大白,心事付歸燕。
素蘤多蒙別艷欺,此花端合在瑤池。 無情有恨何人覺?月曉風(fēng)清欲墮時(shí)。
宮紗蜂趁梅,寶扇鸞開翅。數(shù)摺聚清風(fēng),一捻生秋意。 搖搖云母輕,裊裊瓊枝細(xì)。莫解玉連環(huán),怕作飛花墜。
溫溫玉立綠陰中,不犯芳菲逐萬紅。 折盡長淮多暇日,簪聯(lián)四座足春風(fēng)。 應(yīng)如慶歷梅花瑞,況有昌黎屬句工。 問得君王乞身去,移根栽傍曲欄東。
小能敵大果然強(qiáng),蟲小贏多必是良。 累勝上肩魁大者,這般蟲小也非常。
亂后還家如旅泊,愁中貰酒喜人過。 每吟栗里停云句,不作南山種豆歌。 故宅東風(fēng)歸燕靜,孤村夜雨落花多。 白頭卻憶觀光日,曾賦神明與馺娑。
歌起處,斜日半江紅。柔綠篙添梅子雨,淡黃衫耐藕絲風(fēng)。家在五湖東。
六神諸山,淪漣大壑。 北風(fēng)勃來,簸蕩不息。 帝命巨鰲,更負(fù)危揭。 冠簪東出,以為碣石。 燭龍雙眸,以為日月。 下苞蒼蒼,浩蕩靡極。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神龜支床,生理中絕。 不如刳腸,逝而見筴。 干霄之材,謚曰檉櫸。 風(fēng)雨飄飖,狐鳥托處。 縱生而雄,厥名丈夫。 安能百年,與飲食俱。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化人宮中百事無,道書一卷酒一壺; 枝頭黃烏聽作曲,西山白云看作圖。 朝愛朝暾上東岫,夕映夕陽映東牖; 任他故人不通謁,任他朝事不掛口。 偶然案頭余酒杯,偶然躡履山僧來; 自斟自醉當(dāng)自去,禮豈設(shè)為我輩哉! 昨夜懵騰意超忽,寐時(shí)得語醒時(shí)述: 百年那得更百年,今日還須愛今日。 縱能拂衣歸故山,農(nóng)耕社稷亦不閑; 何如且會此中趣,別有生涯天地間。
蒙茸一架自成林,窈窕繁葩灼暮陰。 南國紅蕉將比貌,西陵松柏結(jié)同心。 裁霞綴綺光相亂,剪雨縈煙態(tài)轉(zhuǎn)深。 紫雪半庭長不掃,閑拋簪組對清吟。
天然標(biāo)格。不問青枝和綠葉。仿佛吳姬。酒暈無端上玉肌。 怕愁貪睡。誰會傷春無限意。乞與徐熙。畫出橫斜竹外枝。
刈芝蒼松根,觸石得鳴玉。泠泠澗底聲,瀉破寒蕪綠。
抱甕出云中,夕陽下西麓。
悲翠戲翻荷葉雨,鷺蔦飛破竹林煙。 時(shí)沽村酒臨軒酌,旋碾新茶靠石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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