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常山絕頂廣麗亭
西望穆陵關,東望瑯邪臺。
南望九仙山,北望空飛埃。
相將叫虞舜,遂欲歸蓬萊。
嗟我二三子,狂飲亦荒哉。
紅裙欲仙去,長笛有余哀。
清歌入云霄,妙舞纖腰回。
自從有此山,白石封蒼苔。
何嘗有此樂,將去復徘徊。
人生如朝露,白發日夜催。
棄置當何言,萬劫終飛灰。
西望穆陵關,東望瑯邪臺。
南望九仙山,北望空飛埃。
相將叫虞舜,遂欲歸蓬萊。
嗟我二三子,狂飲亦荒哉。
紅裙欲仙去,長笛有余哀。
清歌入云霄,妙舞纖腰回。
自從有此山,白石封蒼苔。
何嘗有此樂,將去復徘徊。
人生如朝露,白發日夜催。
棄置當何言,萬劫終飛灰。
向西眺望穆陵關,向東眺望瑯邪臺。向南眺望九仙山,向北只見飛揚的塵埃。我們一起呼喚虞舜,便想要回到蓬萊仙島。可嘆我這幾個朋友,狂飲作樂也太放縱了。歌女仿佛要成仙而去,長笛吹奏著余音哀婉。清越的歌聲直入云霄,美妙的舞蹈中細腰回旋。自從有了這座山,白石上便覆蓋著青苔。何時有過這樣的歡樂?即將離開又徘徊不舍。人生如同早晨的露水,白發日夜催促著衰老。拋開這些還能說什么?萬劫之后終將化為飛灰。
穆陵關:古關名,位于今山東臨朐縣東南大峴山上,為齊南天險。
瑯邪臺:位于今山東青島黃島區,秦始皇曾在此立石刻碑,為秦代著名古跡。
九仙山:位于今山東日照市五蓮縣,以奇松、怪石、秀水著稱,有“九仙抱月”之譽。
虞舜:傳說中上古部落聯盟首領,史稱“舜”,以賢德著稱。
蓬萊:神話中的海上仙山,傳說為仙人居所。
二三子:指一同登亭的友人,古漢語中對同輩或弟子的稱呼。
萬劫:佛教用語,指極漫長的時間,一劫為天地從生成到毀滅的周期。
此詩為蘇軾任密州(今山東諸城)知州期間所作。常山位于密州城南二十里,為當地名山,廣麗亭建于山頂。蘇軾在密州任職時(1075-1076年),雖政治上因反對新法遭排擠,但仍寄情山水,常與友人游賞。此詩記錄了他與友人登常山絕頂宴飲的場景,暗含對人生無常的感慨,反映了他在逆境中尋求超脫又難以釋懷的復雜心境。
全詩以登亭眺望起筆,繼寫宴飲之樂,終嘆人生如露,結構清晰。通過空間的宏闊與時間的短暫對比,展現了蘇軾對生命本質的思考。詩風質樸自然,情感真摯,是其密州時期“超然”與“感傷”交織的典型作品。
云團廣佑盡愁城,未必心肝鐵打成。 話著石公山下事,定如猿叫第三聲。
無用之用,其用甚大。 無功之功,其功甚博。 自然如龍得水,似虎靠山, 壺中春色異人間。
嶺上千峰秀,江邊細草春。 今逢浣紗石,不見浣紗人。
江水沉沉帆影過,游魚到晚透寒波。渡口雙雙飛白鳥,煙裊,蘆花深處隱漁歌。 扁舟短棹歸蘭浦,人去,蕭蕭竹徑透青莎。深夜無風新雨歇,涼月,露迎珠顆入圓荷。
大名掩諸古,獨斷無不適。德遂天下宗,官為幕中客。 驪山浮云散,灞岸零雨夕。請業非遠期,圓光再生魄。
七里灘邊,江光漠漠山如戟。漁舟一葉。徑入寒煙碧。 笑我塵勞,羞對雙臺石。身如織。年年行役。魚鳥渾相識。
跳出紅塵,都不愿、是非榮辱。垂釣處、月明風細,水清山綠。七里灘頭帆落盡,長山瀧口潮回速。問有誰、特為上鉤來,劉文叔。 貂蟬貴,無人續。金帶重,難拘束。這白麻黃紙,豈曾經目。昨夜客星侵帝座,且容伸腳加君腹。問高風、今古有誰同,先生獨。
庵主拳頭舉處親,趙州話魯指西秦。 知音不在千杯酒,一盞空茶也醉人。
勁兵重卒付胡奴,敺雀敺魚計自疏。 地入萬安知幾許,卻憐此日始囘車。
赤伏終休運,前營落大星。 皇王空禮樂,江漢閟英靈。 斷壟牛羊入,空山草木青。 經時須此牧,清淚灑泉扃。
鳳凰山下,恨聲聲玉漏、今宵易歇。三疊陽關歌未競,啞啞棲鳥催別。含怨吞聲,兩行清淚,漬透千重鐵。重來休問,尊前已是愁絕。 還憶浴罷描眉,夢回攜手,踏碎花間月。漫道胸前懷豆蔻,今日總成虛設。桃葉津頭,莫愁湖畔,遠樹云煙疊。寒燈旅邸,熒熒與誰閑說?
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 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
烽煙看四起,投袂自提兵。 哀角臨風壯,愁云壓陣橫。 張拳呼殺賊,灑血向孤城。 耿耿丹心在,誰能計死生。
去年離別雁初歸,今夜裁縫螢已飛。 征客近來音信斷,不知何處寄寒衣?
君不見溫家玉鏡臺,提攜抱握九重來。 君不見相如綠綺琴,一撫一拍鳳凰音。人生意氣須及早, 莫負當年行樂心。荊王奏曲楚妃嘆,曲盡歡終夜將半。 朱樓銀閣正平生,碧草青苔坐蕪漫。當春對酒不須疑, 視目相看能幾時。春風吹盡燕初至,此時自謂稱君意。 秋露萎草鴻始歸,此時衰暮與君違。人生翻覆何常足, 誰保容顏無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