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石亭觀浪
洞庭秋高北風起,怒浪排空日光瞇。坐見雪山飛從物外來,地軸天關恐將圮。移沙裂石失浦溆,群龍呀牙鯨掉尾。舟人但如鸛鳴垤,咫尺存亡隔千里。
嗟哉至柔物,澒洞安可當。大禹沒已久,巨浸誰為防。須臾風收浪亦靜,嫦娥洗月添寒光。湘妃妙曲鼓未徹,汨羅之魄云徜徉。
而今君臣正相樂,法弊一一新更張。監司精明郡縣肅,國無忠憤惟循良。洞庭怪變自出沒,回首天邊歸雁行。
洞庭秋高北風起,怒浪排空日光瞇。坐見雪山飛從物外來,地軸天關恐將圮。移沙裂石失浦溆,群龍呀牙鯨掉尾。舟人但如鸛鳴垤,咫尺存亡隔千里。
嗟哉至柔物,澒洞安可當。大禹沒已久,巨浸誰為防。須臾風收浪亦靜,嫦娥洗月添寒光。湘妃妙曲鼓未徹,汨羅之魄云徜徉。
而今君臣正相樂,法弊一一新更張。監司精明郡縣肅,國無忠憤惟循良。洞庭怪變自出沒,回首天邊歸雁行。
洞庭湖秋意正濃,北風呼嘯而起,洶涌的浪濤排空而來,連日光都被遮蔽得模糊不清。坐看如雪山般的浪濤從遠空奔涌而至,仿佛天地的軸關都要被沖垮。浪濤卷動泥沙、撕裂巖石,淹沒了水濱,群龍張牙、鯨魚擺尾(形容浪濤兇猛)。船夫們在浪中如同鸛鳥在小土堆上鳴叫,近在咫尺的生死卻相隔千里般遙遠。可嘆這看似最柔弱的水,浩渺洶涌時竟如此難以抵擋。大禹已逝去許久,這巨大的水患誰來防備?片刻間風停浪靜,嫦娥似洗過月亮,增添了清冷的光輝。湘妃的美妙樂曲還未奏完,汨羅江中的屈原魂魄在云中徘徊。如今君臣正共享安樂,弊端一一被革新。監察官員精明,郡縣整肅,國中沒有激憤的忠臣,只有奉公守法的良吏。洞庭湖的奇異變化自行出沒,回頭望去,天邊有歸雁成行。
地軸天關:指大地的軸和天的關,比喻天地的重要結構,此處形容浪濤巨大似要沖垮天地。
澒(hòng)洞:水勢浩大、彌漫的樣子。
湘妃妙曲:湘妃指舜的妃子娥皇、女英,傳說她們死后化為湘水之神,此處指與湘水相關的傳說樂曲。
汨羅之魄:指投汨羅江而死的屈原的魂靈。
監司:宋代監察州縣的地方長官,此處泛指負責監察的官員。
循良:奉公守法、政績良好的官吏。
此詩約創作于宋代某政治革新時期。詩人于采石亭觀洞庭湖浪濤,由自然之景聯想到國家治理。當時朝廷正推行新政(“法弊一一新更張”),監察體系完善(“監司精明郡縣肅”),社會呈現安定局面,詩人借此詩表達對時政的肯定。
全詩以“觀浪”為線索,先極寫浪濤洶涌之險,再轉寫浪靜之幽,最后由自然之變聯想到時政之新,既展現自然奇觀,又暗含對國家治理改善的欣慰,結構跌宕,主題鮮明。
群山帶雨陰云重,滄海連天水氣昏。 遙想真人乘鐵舸,往來三島鬼神奔。
挐舟到山寺,詩句偶緣情。山自錫無后,寺因泉有名。
樓陰回夕景,樹色向冬榮。就水別茶味,全勝它處烹。
折梅逢驛使,寄與隴頭人。 江南無所有,聊寄一枝春。
一枕羲皇穩臥身,饑驅頻逐五溪人。碧蘿深處啼山鬼,銅鼓聲中賽水神。
對鏡始驚須發改,銜杯方覺友朋真。故園此日花無賴,掃徑應添幾許塵。
籬邊風味酒邊身,澹泊襟懷磊落人。耐冷為傳青女信,含羞疑遇紫姑神。
菊天歲月閑中適,槐國功名夢里真。敝褐不堪重抖擻,尚留京洛舊緇塵。
柴桑原是宰官身,護惜名花勝美人。洛浦無媒空入夢,巫山有女孰傳神。
從來艷質皆成幻,似此孤芳始覺真。他日籬東重把酒,不辭沉醉臥香塵。
邊吏爭迎綰綬身,乞詩蠻女識官人。花圍虎旅三千士,墨灑龍賓十二神。
案牘雖勞形轉逸,旌旄暫假秩應真。秋華采遍還征實,僚佐誰堪步后塵。
頻年席帽未離身,且向江湖作散人。采藥何時尋石友,買山無力恨錢神。
休疑阮籍狂如舊,自信嵇康懶是真。但得花前終日醉,晨炊忘卻甑生塵。
夢里生涯醉里身,眼前多少看花人。但求異植夸儕偶,竟指妖姿詫鬼神。
石尉園林終是假,陶家門戶孰能真。何如載向觀風舫,少許清芬已出塵。
扁舟共載倦游身,情話欣逢舊主人。折得寒花傳驛使,沽來濁酒酹江神。
鶴雖善病聲偏壯,虎到能癡性自真。酬唱頓忘行役困,天涯何處是紅塵。
前身應是此花身,到處先逢送酒人。開向霜天還倔強,移來月地倍精神。
英餐楚澤情非俗,秀擷陶籬句始真。三徑莫嫌顏色淡,胸懷原不染纖塵。
病骨支離客里身,誰知花更瘦于人。投來縞纻交難淡,寫出風霜筆有神。
節以晚香成逸品,學從老圃見天真。漫疑蔣徑輸陶徑,得伴羊求便絕塵。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 晴空一鶴排云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九曲黃河萬里沙,浪淘風簸自天涯。 如今直上銀河去,同到牽牛織女家。
楊柳青青江水平,聞郎江上唱歌聲。(唱歌 一作:踏歌)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卻有晴 一作:還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