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
吾屋雖諠卑,頗不甚蕪穢。
置席屋中間,坐臥群書內。
橫風吹急雨,入屋灑我背。
展卷殊未知,心與古人會。
有客自外來,笑我苦癡昧。
且問何為爾,我初尚不對。
強我不得已,起答客亦退。
聊復得此心,霑濕安足悔。
吾屋雖諠卑,頗不甚蕪穢。
置席屋中間,坐臥群書內。
橫風吹急雨,入屋灑我背。
展卷殊未知,心與古人會。
有客自外來,笑我苦癡昧。
且問何為爾,我初尚不對。
強我不得已,起答客亦退。
聊復得此心,霑濕安足悔。
我的屋子雖然喧鬧又低矮,但還算不上雜亂污穢。在屋子中間鋪上席子,我坐臥于群書之中。橫風裹挾著急雨,吹進屋子灑在我的背上。我展開書卷渾然未覺,心已與古人交會。有客人從外面進來,笑我太過癡傻愚昧。還問我為何如此,我起初并不回答。他再三強求,我不得已起身作答,客人隨后離去。我暫且擁有了與古人相通之心,被雨水打濕又哪里值得后悔。
諠卑:喧鬧低矮。
蕪穢:雜亂污穢。
殊未知:全然沒有察覺。
癡昧:癡傻愚昧。
強:強求。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知曉,但從詩中可以推測,詩人處于一個較為簡陋的居住環境。當時可能生活條件并不優渥,但詩人熱愛讀書,在艱苦環境中依然沉浸于書籍世界,體現出其對知識的追求和精神世界的豐富。
這首詩主旨是表達詩人對讀書的熱愛與執著。其突出特點是用質樸語言描繪生活場景,展現詩人內心境界。在文學史上體現了詩人不慕浮華、追求精神富足的形象,具有一定的思想價值。
相逢雖晚意無加,滿腹經綸肯浪誇。雅興屢陪郊外樂,清譚不尚酒邊嘩。忍于柳驛攀金縷,記取梅坡嚼玉花。木落山空平野闊,浩然別思滿天涯。只將精識作生涯,評古論今吐粲花。玉潔冰清官自大,云飛川泳吏無嘩。偉人落落難重見,馀子紛紛未足誇。老我不能歌頌語,杯中須減飯須加。
塵塵剎剎偽耶真,空為浮名役此身。醉不成歡將度日,歸無所得又銷春。孝行郭巨猶埋子,賢列曾參豈殺人。雨僽風僝收拾去,目光如炬夜如塵。
日月行不息,我亦少安居。違家今幾何,忽復五載馀。微官誤人事,解令親者疏。每思別時語,不見空中書。及玆歲將闌,感嘆正躊躇。祀先具薄奠,撫巳懷厥初。觴酒豈云乏,獨酌悶難祛。寧當解組去,御子花間車。
碧池光里巧傳神,上下相輝一樣真。黠蟻根頭行識路,狂蜂葉底去隨人。飄來不冷胭脂雪,落盡猶香錦繡塵。更把清平舊時調,翻成一闋《沁園春》。
千巖翠色曉紛紛,遠樹微茫路不分。應是林端飛瀑布,春風吹作滿川云。
今年水旱何不勻,一淋一亢窘吾民!今日造物何不仁,千呼萬吁略無聞。天公若曰此末劫,兵革之際災寧論。秋來海上颶風作,摧堅撼密何紛紛。三日作怒號,五日肆揚塵。如大乘偈獅子吼,如元黃戰群龍嗔。鯨鉦鼉鼓數千里,長江流域會其鼓蕩之方新。先生宛中忽大笑,如憂患之攢集蒼莽奔赴而紛紜。先生閱世慨劫運,久矣持心證法輪。安得大王之風長鯨之浪席卷無畔垠,涅槃世界于凈國,而度滅萬劫之蕓蕓!
道一而二,闔辟周還。孰職為之,有極茲先。繼善成性,吾斯以立。作息出入,若主有室。洞靈湛虛,吾斯其居。物備用周,靡完弗初。或窒于牖,或狂弗守。物物之糅,斯曠斯有。若隙之多,其明晰晰。由擴而充,無遠弗暨。如鏡之塵,不遂于拭。如泉之蒙,不疏以力。杲杲出日,曀曀其陰。何有何亡,于劇用淫。交萬吾前,窮日有積。廓然太清,上下森植。勿欺以慊,曰誠其意。心身家國,正修齊治。曷維其功,吾欺有存。戒慎恐懼,于弗睹聞。何幾之術,載省于獨。屋漏弗愧,矧炤于伏。恒焉存存,曷出匪門。性焉反焉,孰為先民。
開門聊放月魂歸,寂寞坐寒階。一身秋露扶清影,到今夜、撫袖徘徊。夢里人生彈指,流光落落蒼苔。酣香不過賺人癡,切莫近深卮。孤星有影天無底,縱廖落、誰得知之?何處飛來一葉?茫然墜入空池。
野闊秋無際,天空夕始涼。漁船下浦急,畬火入云長。洲遠懷鸚鵡,山危指鳳凰。戍人新斂甲,垂老幸時康。
能饑謀藝稷,冒寒思植桑。少年負奇氣,萬丈磨青蒼。夢寐見古人,慨然悲流光。吾道有宗主,千秋朱紫陽。說敬不離口,示我入德方。義利分兩途,析之極毫芒。圣學信匪難,要在用心臧。善端日培養,庶免物欲戕。道德乃膏腴,文辭固秕糠。俯仰天地間,此身何昂藏。胡能追軼駕,但能漱馀芳。持此木鉆柔,其如磐石剛。中夜攬衣起,沉吟獨徬徨。圣途萬里馀,發短心苦長。及此歲未暮,驅車適康莊。行遠必自邇,育德貴含章。邇來十六載,滅跡聲利場。閉門事探討,蛻俗如驅羊。隱幾一室內,兀兀同坐忘。那知顛沛中,此志竟莫強。譬如濟巨川,中道奪我航。顧茲一身小,所系乃綱常。樞紐在方寸,操舍決存亡。胡為謾役役,斲喪良可傷。愿言各努力,大海終回狂。
太倉門開冷云濕,赤囊刻閨風雨亟。天子驚傳索馬價,馬神夜向錢神泣。鑄金為馬會銷磨,馬化為金足轉多。健兒無事日食馬,馬魂暗訴諸陵下。此去脫巾難料之,向來懸磬誰為者。火云燒海海骨露,中州千里無青樹。去京千里日蕭條,使者流民共愁路。憐君冒暑著征衣,猶喜輶軒得暫歸。愛君不忍強君酒,心與白日同西飛。茫茫天地一徽敔,正恐余歸君又出。且憑傳語慰鄉人,礦稅終須有停敕。
披襟散發晚風清,細細孤斟緩緩行。道是江東官事冗,綠楊陰里聽蟬聲。
千里漳河欲盡頭,美人曾此駐蘭舟。圖南暫息云中羽,拱北重瞻海上樓。眉宇幾時消鄙吝,江湖到處長離憂。皇華會有嵩呼事,先遣雙魚報早秋。
聞歡揚州去,大艑居上頭。一載五百萬,兩載千萬馀。
偃坐不知年,存神息萬緣。夢魂花縣蝶,琴瑟柳衙蟬。煙水碧無際,夕陽紅在天。些些風景里,登眺竟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