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史 其二
秦兵謀大梁,決河灌夷門。
百萬皆為魚,閭里無一存。
不用無忌謀,人人皆有言。
天方縱秦毒,蕩滌干與坤。
雖得阿衡佐,誰能救崩奔。
政先趣嬴禍,指鹿遂亡秦。
翟義為漢謀,攝省因即真。
為忠豈不難,殺身亦已仁。
天道良悠悠,成敗難重陳。
不見商山翁,采芝樂全真。
羽翼安儲皇,天子不得臣。
秦兵謀大梁,決河灌夷門。
百萬皆為魚,閭里無一存。
不用無忌謀,人人皆有言。
天方縱秦毒,蕩滌干與坤。
雖得阿衡佐,誰能救崩奔。
政先趣嬴禍,指鹿遂亡秦。
翟義為漢謀,攝省因即真。
為忠豈不難,殺身亦已仁。
天道良悠悠,成敗難重陳。
不見商山翁,采芝樂全真。
羽翼安儲皇,天子不得臣。
秦兵謀劃攻打大梁,決開黃河水灌進夷門。百萬百姓都被洪水吞沒成了魚,里巷間沒有一人幸存。魏王不采用信陵君無忌的計謀,人人都對此議論紛紛。上天正縱容秦的殘暴,要蕩滌整個天地。即使有伊尹那樣的賢相輔佐,誰又能挽救這崩潰的局勢?嬴政先招致了嬴氏的災禍,趙高指鹿為馬最終導致秦亡。翟義為漢朝謀劃,卻因王莽攝政而被殺害。盡忠難道不難嗎?能殺身成仁也算有仁德了。天道悠遠難測,成敗得失難以盡述。你沒看見商山四皓嗎?他們采芝草樂享全真之境。輔佐太子使其穩固,連天子也不能使他們稱臣。
夷門:戰國魏都大梁(今河南開封)的東門,此處代指大梁。
無忌:即信陵君魏無忌,戰國四公子之一,曾獻救國之策,但未被魏王采納。
阿衡:商初大臣伊尹的官名,代指賢相。
政:指秦始皇嬴政。趣:通'促',促使。嬴禍:指秦(嬴姓)的災禍。
指鹿:指趙高'指鹿為馬'的典故,比喻混淆是非,權奸亂政。
翟義:西漢末年大臣,因反對王莽攝政而舉兵,失敗被殺。
商山翁:指商山四皓,秦末漢初隱居商山的四位隱士,后出山輔佐太子劉盈。
此詩約作于金元易代之際,作者借詠嘆秦漢歷史事件,暗喻對時勢變遷的感慨。詩中通過秦滅魏、秦亡漢興等歷史片段,反思政權更迭中忠奸、成敗的復雜關系,隱含對亂世中士人選擇的思考。
全詩以歷史事件為脈絡,通過秦滅魏、秦亡、翟義盡忠、商山四皓隱居等典故,探討天道無常、成敗難測的主題。既批判統治者的昏庸與權奸亂政,又肯定殺身成仁的忠義,同時推崇隱逸全真的人生選擇,體現了詩人對歷史與人生的深刻思考。
多少恨,昨夜夢魂中。還似舊時游上苑,車如流水馬如龍。花月正春風。
江上探春回,正值早梅時節。兩行小槽雙鳳,按涼州初徹。 謝娘扶下繡鞍來,紅靴踏殘雪。歸去不須銀燭,有山頭明月。
漢祚惟永,神功中興。風驅氛祲,天覆黎蒸。 三光再朗,庶績其凝。重熙累洽,景命是膺。
欲吊忠魂湘水濱,云雷何意展經綸。難排閶闔空搔首,既墮冰霜枉惜春。
三徑未荒糜是友,一編常對蠹為隣。從今恥誦同仇句,驚餌傷弓隱倍真。
長吁終日竟何因,日月應憐率土臣。燃燼未聞腸欲冷,臥薪何補事成陳。
心堅愛鼎我非貴,骨傲時妝眾所嗔。巳矣老農堪沒世,忍稱投閣大夫新。
相國已隨麟閣貴,家風第一右丞詩。 笄年解笑鳴機婦,恥見蘇秦富貴時。
立言高往古,抱道郁當時。 鉛槧方終業,風燈忽遘悲。 名垂文苑傳,行紀太丘碑。 后嗣皆鸞鷟,吾知慶有詒。
十五年來,逢寒食節,皆在天涯。嘆雨濡露潤,還思宰柏,風柔日媚,羞看飛花。麥飯紙錢,只雞斗酒,幾誤林間噪喜鴉。天笑道,此不由乎我,也不由他。 鼎中煉熟丹砂。把紫府清都作一家。想前人鶴馭,常游絳闕,浮生蟬蛻,豈戀黃沙。帝命守墳,王令修墓,男子正當如是邪。又何必,待過家上冢,書錦榮華。
杜鵑日日勸人歸,一片歸心誰得知。 望帝有神如可問,謂予何日是歸期。
雪中松柏愈青青,扶植綱常在此行。 天下久無龔勝潔,人間何獨伯夷清。 義高便覺生堪舍,禮重方知死甚輕。 南八男兒終不屈,皇天上帝眼分明。
一歲思君君不來,君來我去欠徘徊。 歸時只見留詩在,何日相逢暢好懷。
憐琴為弦直,愛棋因局方。 未用較得失,那能記宮商? 我老世愈疏,一拙萬事妨。 雖此二物隨,不系有興亡。
二水中分,三山半落。風云氣象通寥廓。少年懷古有新詩,清愁不是傷春作。 六代豪華,一時燕樂。從教雨打風吹卻。與君攜酒近闌干,月明滿地天無幕。
縹緲青溪畔,山翠欲粘天。縱云臺上,攬風招月自何年。新舊今逢二妙,人地一時清絕,高并兩峰寒。歌發煙霏外,人在去留間。著方床,容老子,醉時眠。一尊相屬,高會何意此時圓。況是古今難遇,人月竹花俱妙,曾見句中傳。不向今宵醉,忍負四嬋娟。
無物思量。萬慮皆忘。坐兩班、大眾禪床。粗衣遮體,糲飯充腸。有一函經,一佛像,一爐香。功課尋常。道行非狂。愛山中、白晝偏長。翠苔巖洞,綠竹山房。有一天風,一天月,一天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