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仙姑回馬上作
至和歲甲午,德音絕常軌。寬徭且宥罪,外復(fù)講群祀。君言一朝發(fā),人神共悅喜。
今我官浦陽,距邑越十里。聞有仙姑祠,獨(dú)弗識何氏。
按圖得本原,云是黃帝女。當(dāng)年追仙游,茲地倏輕舉。于今數(shù)千載,廟貌尚留此。
幾欲私謁款,吏事日勞止。遽會郡符降,奉行德音止。以廟隸邑境,俾我即祠所。
詰朝叩庭下,牲體已夙庀。巋然重林間,楹桷極華美。
姑一婦人焉,血食反無已。丹朱雖男兒,而又作堯子。生失四海位,沒同若敖鬼。大夫不自立,始信徒為爾。
至和歲甲午,德音絕常軌。寬徭且宥罪,外復(fù)講群祀。君言一朝發(fā),人神共悅喜。
今我官浦陽,距邑越十里。聞有仙姑祠,獨(dú)弗識何氏。
按圖得本原,云是黃帝女。當(dāng)年追仙游,茲地倏輕舉。于今數(shù)千載,廟貌尚留此。
幾欲私謁款,吏事日勞止。遽會郡符降,奉行德音止。以廟隸邑境,俾我即祠所。
詰朝叩庭下,牲體已夙庀。巋然重林間,楹桷極華美。
姑一婦人焉,血食反無已。丹朱雖男兒,而又作堯子。生失四海位,沒同若敖鬼。大夫不自立,始信徒為爾。
至和年間甲午歲,皇帝的德音突破常規(guī)。寬緩徭役赦免罪行,對外又重新講求各種祭祀。君王的詔令一旦發(fā)布,人神共同歡欣喜悅。如今我在浦陽為官,距離縣城超過十里。聽說有座仙姑祠,卻不知仙姑是何氏。查考圖籍找到本源,說是黃帝的女兒。當(dāng)年追隨仙人遠(yuǎn)游,在此地突然輕身飛升。至今已過數(shù)千年,祠廟的形貌仍留存于此。多次想私下拜謁,卻因公務(wù)日日操勞。恰逢郡中符令下達(dá),奉行皇帝的德音到此。因廟宇隸屬縣境,讓我前往祠廟所在。次日清晨叩拜庭下,祭祀的牲畜早已備好。高立在重重林間,梁柱椽桷極其華美。仙姑不過一婦人,受祭祀?yún)s從未停止。丹朱雖是男子,又是帝堯之子。生前失去四海之位,死后如同無嗣的鬼魂。士大夫若不能自立,死后只能依賴他人祭祀。
至和:宋仁宗趙禎的年號(1054-1056)。甲午:至和元年為1054年,干支甲午。
德音:帝王的詔書,此指宋仁宗寬政的詔令。
宥罪:赦免罪行。
浦陽:古縣名,治所在今浙江浦江一帶。
詰朝(jié zhāo):次日早晨。
牲體:祭祀用的牲畜。夙庀(sù pǐ):預(yù)先準(zhǔn)備。
血食:受祭祀,因古代祭祀用牲血,故稱。
丹朱:傳說中帝堯之子,因不肖,堯禪位于舜。
若敖鬼:典出《左傳》,指無后而斷絕祭祀的祖先。
此詩當(dāng)作于宋仁宗至和元年(1054年)。時朝廷頒布寬緩徭役、赦免罪行的德政,并恢復(fù)各類祭祀。作者時任浦陽官員,奉命祭祀境內(nèi)仙姑祠,回馬途中觸景生情,結(jié)合丹朱無祀的歷史典故,寫下此詩以表達(dá)對士大夫自立的思考。
全詩以祭祀仙姑為線索,先述背景、過程,后以丹朱事例對比,指出‘大夫不自立’則身后無依的道理,將具體祭祀事件升華為對士人立身處世的哲思,體現(xiàn)宋代詩歌‘以文為詩’‘以理為詩’的特色。
碧云紅樹萬山秋,躡蹬攀蘿徑轉(zhuǎn)幽。 斜日荒荒巖際下,細(xì)泉淺淺寺前流。 蕭梁賜額各猶在,石塔藏碑字尚留。 千載廢興直夢幻,青燈夜雨思悠悠。
濕云粘雁影,望征路,愁迷離緒難整。千金買光景,但疏鐘催曉,亂鴉啼暝。花悰暗省,許多情,相逢夢境。便行云都不歸來,也合寄將音信。 孤迥,盟鸞心在,跨鶴程高,后期無準(zhǔn)。情絲待剪,翻惹得舊時恨。怕天教何處,參差雙燕,還染殘朱剩粉。對菱花與說相思,看誰瘦損?
問纏腰跨鶴、事如何,人生最風(fēng)流。怕江邊潮汐,世間歧路,只是離愁。白馬青衫往事,贏得鬢先秋。目送紅橋晚,幾番行舟。 蘭珮空馀依黯,便南風(fēng)吹水,人也難留。但從今別后,我亦似浮漚。敬亭上、半床琴月,記彈將、寒影落南州。秋聲里,塞鴻來后,為爾登樓。
泠泠水向橋東去。漠漠云歸溪上住。疏風(fēng)淡月有來時,流水行云無覓處。 佳人獨(dú)立相思苦。薄袖欺寒脩竹暮。白頭空負(fù)雪邊春,著意問春春不語。
干鵲收聲,濕螢度影,庭院深香。步月移陰,梳云約翠,人在回廊。 醺醺宿酒殘妝。待付與、溫柔醉鄉(xiāng)。卻扇藏嬌,牽衣索笑,今夜差涼。
柳老拋綿后,梅酸著骨時。
陽華近七里,不到余十年。 乃知聲名鎖,能障山水緣。 今日與鄰曲,勝游追斜川。 瘦藤穿犖確,一葉弄潺湲。 巖扃隱翠竹,梵宇凈青蓮。 一笑躡飛虹,毛骨清欲仙。 婆娑寶瓔珞,放浪玉壺天。 曲肱臥盤石,滌耳聽流泉。 片云飛雨來,更覺秋凜然。 酒盡與歸去,千林昏暝煙。
千里家書只為墻,讓他三尺又何妨。 萬里長城今猶在,不見當(dāng)年秦始皇。
沙磧秋高苑馬肥,哀笳一曲塞云飛。 南都兒輩應(yīng)相念,過盡征鴻猶未歸。
圣主崇文教,層霄降德音。尊賢澤既厚,式宴寵逾深。 復(fù)有夔龍相,良哉簡帝心。得人惟邁昔,多士諒?fù)平瘛?書殿榮光滿,儒門喜氣臨。顧惟誠濫吹,徒此接衣簪。
萬籟寂無聲。衾鐵稜稜近五更。香斷燈昏吟未穩(wěn),凄清。只有霜華伴月明。 應(yīng)是夜寒凝。惱得梅花睡不成。我念梅花花念我,關(guān)情。起看清冰滿玉瓶。
西風(fēng)解事,為人間、洗盡三庚煩暑。一枕新涼宜客夢,飛入藕花深處。冰雪襟懷,琉璃世界,夜氣清如許。刬然長嘯,起來秋滿庭戶。 應(yīng)笑楚客才高,蘭成愁悴,遺恨傳千古。作賦吟詩空自好,不直一杯秋露。淡月闌干,微云河漢,耿耿天催曙。此情誰會,梧桐葉上疏雨。
珠簾寂寂。愁背銀缸泣。記得少年初選入。三十六宮第一。 當(dāng)年掌上承恩。而今冷落長門。又是羊車過也,月明花落黃昏。
西風(fēng)半夜驚羅扇。蛩聲入夢傳幽怨。碧藕試初涼。露痕啼粉香。 清冰凝簟竹。不許雙鴛宿。又是五更鐘。鴉啼金井桐。
雨過芙蕖葉葉涼,摩挲短發(fā)照橫塘。一行歸鷺拖秋色,幾樹鳴蟬餞夕陽。 花側(cè)畔,柳旁相,微云澹月又昏黃。風(fēng)流不在談鋒勝,袖手無言味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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