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國清處謙
三江風浪隔天臺,想見當時賦詠才。
近有高僧飛錫去,更無余事出山來。
猿猱歷歷窺香火,日月紛紛付劫灰。
我欲相期談實相,東林何必謝劉雷。
三江風浪隔天臺,想見當時賦詠才。
近有高僧飛錫去,更無余事出山來。
猿猱歷歷窺香火,日月紛紛付劫灰。
我欲相期談實相,東林何必謝劉雷。
三江的風浪阻隔了前往天臺山的路途,想象您當年定是才華橫溢、能詩善詠。最近有高僧持錫杖云游他處,您便再無其他俗事需要出山。猿猴清晰地窺視著寺中的香火,日月更迭都化作了劫火后的余灰。我渴望與您相約共談佛法實相,東林寺的禪緣又何必非要借助謝靈運、劉遺民、雷次宗這樣的名士呢?
三江:泛指多條江河,此處指阻隔通往天臺山的水域。
天臺:天臺山,浙江名山,國清寺所在地。
賦詠才:作詩的才華。
飛錫:僧人持錫杖云游,錫為僧人法器,杖頭有環,行動時作響。
劫灰:佛教術語,指劫火(毀滅世界的大火)后的余灰,喻時間流逝或世事變遷。
實相:佛教指宇宙萬有的真實相狀,離一切虛妄之相。
東林:東晉廬山東林寺,為慧遠法師所創,是佛教凈土宗祖庭。
謝劉雷:謝靈運、劉遺民、雷次宗,均為東晉與慧遠交游的名士。
此詩為作者因三江風浪阻隔無法親赴天臺山國清寺,故寄詩與處謙和尚。處謙當為寺中高僧,才學與禪修俱佳。作者通過詩中描繪,既贊其才德,亦表求法談禪之愿,反映了當時文人與僧人的交游風氣。
全詩以阻隔之景起筆,轉而贊處謙才德與禪修,借自然景象與佛教意象渲染禪境,最終表達共談實相的期望。詩境清幽,用典自然,體現了對禪理的領悟與友人的深厚情誼。
芳烈誰憑汗簡尋,淋漓遺韻倍長吟。煙況不假名山色,呵護應深往匠心。
廿載銀鉤聯水乳,千秋鐵膽見人琴。清霜漫詫詞壇興,生氣由來字比金。
連天芳草雨漫漫,贏得鷗邊野水寬。 花欲盡時風撲起,柳綿無力護春寒。
時俗常談已斷霜,雨寒翻著絮衣裳。 花枝照眼堂堂去,茗碗關心故故香。 楊柳稍傳鶯割據,茅茨敢望燕商量。 舊游莫誦蘭亭語,自覺中年易感傷。
宣恩充節使,設餞枉詞工。 漫秉當筵燭,初聞出塞鴻。 夜鐘山雨后,春漏苑花中。 別思朱弦急,雄譚綠蟻空。 放舟前路遠,戀闕此心同。 若是逢梅樹,傳書候曉風。
衰境日匆匆。浮生一夢中。笑愁懷、萬古皆同。越水燕山南北道,來不盡,去無窮。 萍水偶相逢。晴天接遠鴻。似人間、馬耳秋風。山立揚休成底用,聞健在,好歸農。
蜀道古來難,數日驅馳興已闌。石棧天梯三百尺,危欄;應被旁人畫里看。 兩握不曾干,俯瞰飛流過石灘。到晚才知身是我,平安。孤館青燈夜更寒。
石氏遺文在,凄涼見故園。輕風思奏樂,衰草憶行軒。 舞榭蒼苔掩,歌臺落葉繁。斷云歸舊壑,流水咽新源。 曲沼殘煙斂,叢篁宿鳥喧。唯馀池上月,猶似對金尊。
綠竹繞清流,草舍人家遠。幾處牛羊晚下來,煙外聞雞犬。
禾稼滿秋原,路向桑麻轉。簫鼓從教樂社神,歲歲常相見。
花開不同賞,花落不同悲。 欲問相思處,花開花落時。
那堪花滿枝,翻作兩相思。 玉箸垂朝鏡,春風知不知。
攬草結同心,將以遺知音。 春愁正斷絕,春鳥復哀吟。
別腸轉如輪,一刻既萬周。 眼見雙輪馳,益增中心憂。 古亦有山川,古亦有車舟。 車舟載離別,行止猶自由。 今日舟與車,并力生離愁。 明知須臾景,不許稍綢繆。 鐘聲一及時,頃刻不少留。 雖有萬鈞柁,動如繞指柔; 豈無打頭風,亦不畏石尤。 送者未及返,君在天盡頭。 望影倏不見,煙波杳悠悠。 去矣一何速,歸定留滯不? 所愿君歸時,快乘輕氣球。
大塊鑿混沌,渾渾旋大圜; 隸首不能算,知有幾萬年。 羲軒造書契,今始歲五千; 以我視后人,若居三代先。 俗儒好尊古,日日故紙研; 六經字所無,不敢入詩篇。 古人棄糟粕,見之口流涎; 沿習甘剽盜,妄造叢罪愆。 黃土同摶人,今古何愚賢; 即今忽已古,斷自何代前? 明窗敞流離,高爐蒸香煙; 左陳端溪硯,右列薛濤箋; 我手寫我口,古豈能拘牽! 即今流俗語,我若登簡編; 五千年后人,驚為古斕斑。
吳女秋機織曙霜,冰蠶吐絲月盈筐。金刀玉指裁縫促, 水殿花樓弦管長。舞袖慢移凝瑞雪,歌塵微動避雕梁。 唯愁陌上芳菲度,狼藉風池荷葉黃。
碩儒延鳳沼,金馬被鴻私。饌玉趨丹禁,箋花降紫墀。 銜恩傾旨酒,鼓舞詠康時。暫覯群書緝,逾昭盛業丕。 接筵欣有命,搦管愧無詞。自驚一何幸,太陽還及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