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仁宗皇帝辭五首 其四
歌舞西陵望,
衣冠渭北游。
應從天上樂,
不為世間留。
龍去鼎湖晚,
雁飛汾水秋。
群臣淚橫臆,
空拜翠云裘。
歌舞西陵望,
衣冠渭北游。
應從天上樂,
不為世間留。
龍去鼎湖晚,
雁飛汾水秋。
群臣淚橫臆,
空拜翠云裘。
遙望西陵方向,仿佛仍有歌舞之景;渭水北岸,似見帝王衣冠出游。您應已前往天上享受極樂,不再留存于世間。如黃帝乘龍離開鼎湖般晚去,秋雁飛過汾水帶來蕭瑟秋意。群臣淚水橫流,只能空自跪拜您遺留的翠云龍袍。
西陵:指宋仁宗的陵墓,古代帝王陵墓多稱陵,此處代指仁宗長眠之地。
衣冠:代指帝王,或指帝王的服飾儀仗,此處指仁宗生前的儀范。
鼎湖:典故,出自《史記·封禪書》,黃帝鑄鼎于荊山,鼎成乘龍升天,后以“鼎湖”代指帝王去世。
汾水秋:化用漢武帝《秋風辭》“泛樓船兮濟汾河,橫中流兮揚素波”,以秋景烘托哀婉氛圍。
翠云裘:飾有翠云紋的龍袍,代指仁宗遺物,象征帝王身份。
宋仁宗趙禎在位四十二年,治世清明,史稱“仁宗盛治”。其去世后,朝野悲痛,朝臣多作挽辭悼念。此詩為挽辭組詩其四,創作于仁宗駕崩后,旨在追思帝王功德,表達哀思。
全詩通過追望陵墓、化用典故、描繪群臣哀態,緊扣“挽”題,既頌仁宗之德,又抒君臣之痛,是宋代挽帝王詩中含蓄深沉的代表作,體現對仁政的追慕與對逝者的深切悼念。
書報蓬萊高閣成
越山增翠越波明
云收海上天地靜
人在月中金翠橫
游女弄芳珠作珮
仙人度曲玉為笙
會須長揖浮丘伯
醉聽銀河秋浪聲
天下儒宗不世勛,
履聲今絕豈重聞。
空余逸韻傳流水,
猶喜清風在此君。
山倚孔祠分積翠,
篆尋嚴瀨掛香云。
接花酬倡將三記,
時拂塵篇見舊文。
安樂五十年,一旦感重疾。
仍在盛夏中,伏枕幾百日。
砭灸與藥餌,百療效無一。
以命聽于天,于心何所失。
儉薄留遺詔,遵行在繼承。
桐棺會稽冢,瓦器孝文陵。
闕外秋螢度,林端曉月澄。
須知無可欲,終古不騫崩。
曾把早梅枝,
思君在別離。
別離雖云遠,
萬里有還期。
樹枯根已撥,
人去復何之。
故館動秋色,
云物藏寒曦。
清香不可聞,
衰草空繁滋。
一夜平階雨,
輾轉良自知。
堯夫非是愛吟詩,
詩是堯夫憑式時。
亂法柰何非獨古,
措刑安得見于茲。
當時既有少正卯,
今日寧無孔仲尼。
時世不同人一也,
堯夫非是愛吟詩。
雨后桐江木葉稀
坐棠無事枕閑欹
扁舟幾認嚴君釣
古壁多逢沈令詩
夜靜好當輪省宿
曉寒堪憶趁朝時
山城寂寞郎官貴
想對秋風動所思
堯夫非是愛吟詩,詩是堯夫可嘆時。
大器晚成當自重,小人難養又何疑。
既無一日九遷則,安有終朝三褫之。
若向槿花注遠到,堯夫非是愛吟詩。
鄭宰金閨彥,
年來解紱歸。
囊裝輕劍在,
場屋故人稀。
水館酒初罷,
霜江颿欲飛。
無煩重回首,
行矣近天暉。
秘書昔共官臨漳,時呼三子侍側傍。修瞳闊顙善應對,舉措不類群兒行。
遙知成就在他日,爾時迄今十載強。閩州太守無伎術,乞持符竹還故鄉。
近觀詔書下郡國,選訪行實登俊良。嶷然三子復過我,衣裾飄灑凝秋霜。
各攜編軸幾百幅,互以理要充詞章。久之潛思叩幽眇,角牙騰觸聲礌硠。
言歸溫陵入場屋,爭奮筆舌論短長。海鷹上云出瓜翼,天馬歷地無羈韁。
秘書多才晚未遇,有如此子傳義方。吾徒沉升不須議,且看少者騰聲光。
丈人幾八十,歲晚益窮經。陰陽判九六,天地環丙丁。初若發泉穴,漸已澄滄溟。所寶非世有,愿充天子庭。
問我久京國,鬢發何星星。無乃矜才能,吐論生風霆。不爾負潔修,揚眉自娉婷。昏翳本來性,憔悴百歲形。子知大方家,真精潛杳冥。萬化一相遇,起滅如秋螢。而于須臾間,計較罍與瓶。膏消見遠照,水燼聞余馨。
唯公懇懇誨,敢怠拳拳聽。追思響踐歷,媿汗曾未停。決然趨所適,金刀貴發硎。去矣汴流駛,薰風送揚舲。
昔覽微之州宅篇,待將屏障寫山川。
更看白傅明月句,欲上高樓跨紫煙。
盤紆星斗旁六郡,零落風騷三百年。
喬木自存人自遠,可憐香案舊神仙。
堯夫非是愛吟詩,
詩是堯夫切慮時。
千世萬世所遭遇,
圣人賢人曾施為。
當初何故盡有說,
在后可能都沒辭。
事既不同時又異,
堯夫非是愛吟詩。
結客乘公暇,流觴逐浩歌。
亂峰晴倒影,曲水宛回波。
小海逢元巳,蘭亭記永和。
西州行樂事,應比晉賢多。
靈源曾記古篇章,飛入霜筠萬丈長。
六月林風吹寶瑟,九秋山翠坼銀潢。
試茶石鼎云含液,釀酒兵廚菊有香。
到此欲知真玉性,不為圓折本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