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屋山澗曲
結屋山澗曲
掛瓢秋樹顛
鳴不中律呂
時時驚我眠
吾兒亦惡聒
勠力事棄捐
止我為爾歌
不如恣其然
狂風動地至
萬竅各啾喧
一瓢雖易除
豈在有無間
皪皪山下石
泠泠手中弦
臨流寫所愛
坐聽以窮年
結屋山澗曲
掛瓢秋樹顛
鳴不中律呂
時時驚我眠
吾兒亦惡聒
勠力事棄捐
止我為爾歌
不如恣其然
狂風動地至
萬竅各啾喧
一瓢雖易除
豈在有無間
皪皪山下石
泠泠手中弦
臨流寫所愛
坐聽以窮年
在山澗的曲折處建造房屋,把水瓢掛在秋日的樹梢。水瓢的聲響不合音律,常常驚醒我的睡眠。我的兒子也厭惡這吵鬧,合力想要將它丟棄。我勸他說,與其費力清除,不如任其自然。當狂風動地而來時,千萬孔穴都發出啾啾的喧鬧。一個水瓢雖容易移除,但真正的紛擾豈在有無之間?看那山下潔白的石頭,聽我手中清越的琴弦。面對溪流抒寫所愛,靜坐聆聽度過整年。
結屋:建造房屋。
山澗曲:山澗曲折的地方。
律呂:古代校正樂律的器具,代指音樂的韻律。
勠力:合力、盡力。
棄捐:丟棄、舍棄。
恣其然:任其自然。
萬竅:自然界的各種孔穴,此處指風吹過發出聲響的地方。
皪皪(lì):形容石頭潔白的樣子。
泠泠(líng):形容聲音清越、悠揚。
窮年:整年,這里指長久。
推測為詩人隱居山林時所作。詩中描繪山澗結屋、掛瓢聽聲等細節,反映其遠離塵囂的生活狀態,創作時或因偶聞瓢鳴引發對生活態度的思考,借日常小事抒懷。
全詩圍繞山居中“掛瓢驚眠”的小插曲展開,由兒子欲棄瓢引出“不如恣其然”的豁達,再以狂風萬竅之喧對比,點出紛擾不在外物而在心境的哲理,最終歸于臨流聽琴的閑適,展現了詩人超然物外、安于自然的生活態度,語言平淡而意蘊深遠。
才似謫仙惟欠酒,情如宋玉更逢秋。相看領會一談勝,注目長江天際流。
滄浪渺何許,乃在均之陽。泠泠浸霞采,湛湛涵天光。中有隱君子,漁釣日尚羊。風吹紫蘭佩,露濕芙蓉裳。持竿弄明月,志不在鳣魴。時歌欸乃曲,蒼茫煙水長。
謝公高臥日,江左卜安危。偏縱登山屐,長吟在澗詩。煙霞隨緩步,松竹結幽期。雅量誰能測,猶傳折屐時。
豫子元非刺客人,青笄亦復識天倫。襄君未肯誅涂廁,國士繇來重漆身。三躍自應教出血,二心端欲愧為臣。悲風亂激汾橋水,長使行人淚滿巾。
霜露凝宸感,肅僾動天引。西郊滅湮掩,東溟起昭晉。舞風泛龍常,輪霞浮玉軔。紫階協笙鏞,金途展應朄。方見六詩和,永聞九德潤。觀生識幸渥,睇服慚輶吝。
家食懷君恩,北發理征棹。煖風入屠蘇,孤舟反漂泊。青陽令始行,頑陰氣未縮。擊楫呼長年,勉?為予促。
狄薛二梁公,時同異其軌。狄公清介姿,片言活諸李。至今侈其事,流傳婦孺耳。薛氏本無行,夜事天顏憙。勒石寵貳師,奇禍自茲始。名歸不意間,血食遂無已。北邙封樹盡,坐餒若敖鬼。此理不可究,長冷英雄齒。
攛掇花枝,趲那天氣,一半春休。未分真休,平湖新漲,稚綠初抽。等閑作個扁舟。便都把、湖光卷收。世事元來,都緣本有,不在他求。
岷蜀支原一派終,隨流江漢亦連空。千年王氣愚秦政,十里祥云護圣宮。紀客有詩酬勝概,登堂無酒趁秋風。興亡今古非吾事,惟愛青山似越中。
澗道行轉深,余霞滅殘景。然燈宿山房,枕席云泉冷。始知玉潭隈,乃有真仙境。翠微一磬幽,霽月寥天靜。葉落霜漸寒,秋高夜彌永。不寐若有懷,啼鼯下松嶺。
云里千山暖,溪頭八月涼。華簪靄靄待萱堂。羨子懷中雙橘、半青黃。老去齊眉案,閑來坦腹床。相如何日從長楊。慚愧年年高會、索檳榔。
洪都鶴嶺太粗生,北苑鳳團先一鳴。虎丘晚出谷雨候,百斗百品皆為輕。慧水不肯甘第二,擬借春芽冠春意。陸郎為我手自煎,松飆寫出真珠泉。君不見蒙頂空勞薦巴蜀,定紅輸卻宣瓷玉。氈根麥粉填調饑,碧紗捧出雙蛾眉。搊箏炙管且未要,隱囊筠榻須相隨。最宜纖指就一吸,半醉倦讀離騷時。
劉郎家具少于車,只有詩囊未厭渠。乞與丹鉛將底用,點勘腹中行秘書。蠻箋攲斜落杰句,清似秋月橫蛾眉??谥写泣S蓋天下,聊欲教我煩新詩。
朔風暮已厲,薊門凜寒霜。之子返故邑,星言肅遐裝。長跽拜慈父,含悽別高堂。親愛自天性,誰不情內傷。所懷在重闈,晨夕遙見望。驅車逐徒侶,欲往仍徬徨。為孝行所先,養志古所臧。翩翩丹鳳雛,五色會高翔。含輝璞在石,戒溢川維防。愛子以進脩,眷言贈斯章。
粵從太極分,大塊溟涬泄。人生于其間,三才位成列。人極茍不立,清寧將竭裂。厥初始斷鰲,萬古功卓絕。誰觸不周山,地摧天柱折。媧皇不煉石,方圓成陷缺。九載困懷襄,東柱至西碣。乘載微司空,斯民化魚鱉。上下三千年,世變幾更迭。誰與持風輪,不至人類滅。魯廟祠太牢,漢庭定綿蕝。澤國訪羊裘,東都樹名節。斯道無存亡,惟人善顯設。先后雖殊途,彼此有同轍。山冢摧且傾,川流沸將竭。托身止徬徨,勞心苦忡惙。時無武城偃,誰知堂下蔑。吏來方叫囂,我行方蹩躠。賓主成寇讎,樽俎化縲紲。楚市愧受鉗,山東羞折頞。無處吁旻天,甘心死巖穴。維北有星躔,煌煌西柄揭?;实郯Р还迹址硭爵?。令出風霆行,章分云漢抉。垂光燭幽壤,萬里悉昭晰。汲綆出深淵,千仞藉提挈。自顧此身微,天地一甕蠛。自笑往事非,古今一劍吷。鳥卵來儀羽,駿骨致汗血。犁然心自孚,難以口騰說。衣冠出藻色,詩書響木舌。從此公道開,起我庶士揭。不圖老轅申,復見人稷卨。蒼生在巔崖,寄命方杌隉。山下豺狼多,況復晝噬齧。皇皇倘無歸,煢煢靡遺孑。四海望公來,久旱望霓切。惟有此西人,謂私我西浙。永言誓澄清,且為沃焦熱。次第雨八荒,寧久民望觖。嚴瀨有男子,苦心頭半雪。受恩口難言,寤嘆惟契契。延佇羌思君,解佩愿遺玦。遺玦不可得,采芳聊薄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