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吳仲庶寄吳瑛比部安道之子壯年致政歸隱蘄春
負米承親愿已賒,
恥隨雞鶩啄泥沙。
一朝投紱真高士,
萬卷藏書舊世家。
齒髪未衰非藥物,
山林不返為云霞。
龐眉尚有郎潛者,
徇祿憂生直可嗟。
負米承親愿已賒,
恥隨雞鶩啄泥沙。
一朝投紱真高士,
萬卷藏書舊世家。
齒髪未衰非藥物,
山林不返為云霞。
龐眉尚有郎潛者,
徇祿憂生直可嗟。
奉養父母的愿望已變得遙遠,恥于像雞鴨般啄食泥沙追逐小利。一日辭官真是高潔之士,家中萬卷藏書彰顯世家風范。牙齒頭發未衰并非依賴藥物,歸隱山林是因愛慕云霞自然。還有眉毛斑白仍久居微職的人,為求俸祿憂慮一生實在可嘆。
負米:典出《孔子家語》,子路為奉養父母負米百里,后以“負米”指奉養父母。
賒:遙遠,這里指難以實現。
雞鶩(wù):雞和鴨,比喻庸俗逐利之人。
投紱(fú):投棄系官印的絲帶,指辭官。紱,系官印的絲繩。
龐眉:眉毛花白,代指年老之人。
郎潛:指久任微職不得升遷,典出《漢武故事》中顏駟年老仍為郎官的典故。
徇祿:為追求俸祿而任職。
此詩為王安石與吳仲庶的唱和之作。吳瑛是吳安道之子,壯年便辭去官職歸隱蘄春(今湖北蘄春)。王安石借詩回應友人,既贊賞吳瑛的高潔品格,也暗含對當時官場追逐名利風氣的反思。
全詩通過刻畫吳瑛壯年歸隱的形象,對比世俗中追逐俸祿之人,主旨在于推崇不慕榮利的隱逸精神,批判功利世俗的生存狀態,體現了王安石對高潔人格的重視。
后土凝德,神功協契。九域底平,兩儀交際。戊期應序,陰墉展幣。靈車少留,俯歆樽桂。
潘賦幽芳在,周詩榮鄂傳。佛輪千幅細,公帶萬釘圓。
曾到靈巖寺,斜陽帶晚鴉。山童掃僧舍,茗椀對殘花。拄杖看危石,移尊就淺沙。題詩轉相憶,惆悵老年華。
曉日開屏障,籃輿行畫圖。融融萬物表,此處是規模。
嬌小青衣使,蘢蔥蠟瓣花。依然香韻在,清賞屬誰家。
為善得禍吁可悲,顏回短命伯夷饑。何人長號血續淚,天自無心君自癡。少年醉眼傲王侯,末路悲歌夜飯牛。濟世有時生一念,鏡中白發勸人休。急雨初過景物奇,一天云作細鱗差。畫橈弄水三十里,恰是西村煙暝時。
富貴碧筒醉,褦襶火傘來。何如溪山曲,一笛吹寒梅。
梨笑清都月,蜂游紫殿春。構脾分部伍,嚼蕊奉君親。翅羽頗同類,心神固異倫。安知人世里,不有噬人人?
洞水無緣會逆流,見他苦切故相酬。西來祖意實無意,妄想狂心歇便休。
望衡山,衡山高不極。七十二峰頭,峰峰如列戟。三十八洞泉,泉泉通地脈。祝融崚嶒倚天外,芙蓉石廩勢如擲。瑤函漶沒幾千秋,中馀玉宇不可識。非但列宿應機衡。人文往往發休徵。伊山古屋讀書處,至今紫霧屯青冥。我公早毓衡山秀。氣吞云夢常八九。探奇欲蒐洪荒前。文雅直追宋屈后。登壇一嘯雄風來。化為云雨遍蒼垓。天南兩地行云過,次第薰風桃李開。回風披拂甘棠樹。晝永鳴琴坐清署。彩筆雄驅七澤濤,翰墨淡掃瀟湘雨。花前小隊緩轡行,章縫竹馬雜交道。不獨解推憐赤子。也能吐握下儒士。江南二月春和煦。星軺卑發郵亭路。不盡扳轅臥轍情,空馀下榻鳴琴處。嶺云楚水望迢迢,中天衡岳倚晴霄。緘情惟有衡陽雁,翹首龍門天路遙。
歲華猶屬舊皇都,士女肩摩了不殊。時好略從陳列見,昔游遍數輩流無。烽塵稍遠應知幸,羈紲馀閒偶寄娛。廿有一番度元夕,未忘夜飲兩峰圖。
黃河臘月冰十丈,縱有鯉魚那得上。楚天鴻雁避霜雪,未得逢春難北向。康王城邊沙草曛,梁王臺上多暮云。野人歲晚誰相對,桐柏山中空憶君。
秋色平分此夜幽,月華隨處照孤舟。光搖天地冰輪滿,影落山河玉宇浮。何處笙歌堪對酒,誰家兒女漫登樓。興來賦得憑誰和,喚起能詩許郢州。
滾滾黃塵,曾小住波亭月廊。猶記得洞簫韻好,秋清夜長。風過伽藍山石皺,云回密蔭水蘅涼。傍宮槐鐙火下層城,縈建章。東方白,驚曙光。雙丫髻,七寶妝。有伏書傳女,轅詩授匡。瞥眼繁華如夢里,濤翻橫海太荒唐。憶憐才昔日杜司農,經十霜。
珠淚成紅豆,香心作彩云。更用好花薰。倩誰遙寄去,桂林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