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雨
京師值積雨,浮淖皆滿城。
況當淘決時,左右羅深阬。
有客南河居,旦夕堤上行。
病仆挾羸馬,十步八九傾。
職事有出入,長抱落膽驚。
都人素豪恣,小官常見輕。
排辟要穩道,斂避不敢爭。
試欲效呵止,圜目根姓名。
往往被濺污,直落舌與睛。
歸來事洗濯,袍袴紛縱橫。
仰首問天公,春澤當早晴。
幸有好日月,何惜施光明。
京師值積雨,浮淖皆滿城。
況當淘決時,左右羅深阬。
有客南河居,旦夕堤上行。
病仆挾羸馬,十步八九傾。
職事有出入,長抱落膽驚。
都人素豪恣,小官常見輕。
排辟要穩道,斂避不敢爭。
試欲效呵止,圜目根姓名。
往往被濺污,直落舌與睛。
歸來事洗濯,袍袴紛縱橫。
仰首問天公,春澤當早晴。
幸有好日月,何惜施光明。
京城正值連日降雨,城里到處都是積水形成的泥淖。何況又趕上疏通河道的時候,道路兩旁都是深深的坑洼。有客人住在南河邊上,早晚都在堤上行走。生病的仆人牽著瘦弱的馬,走十步有八九步都要傾斜。因為工作需要出門,心里一直擔驚受怕。京城的人向來豪爽放縱,小官員常常被輕視。他們搶占平坦好走的路,我只能收斂避讓不敢爭執。我試著想要呵斥制止他們,他們卻瞪圓眼睛追問我姓名。我常常被濺起的泥水弄臟,甚至濺到舌頭和眼睛。回到家后忙著清洗,袍子和褲子扔得到處都是。我仰頭問老天爺,春雨應該早點停讓天放晴。幸好有好天氣的時候,為何吝嗇灑下光明呢。
積雨:連日降雨。
浮淖:積水形成的泥淖。
淘決:疏通河道。
深阬:深坑,“阬”同“坑”。
羸馬:瘦弱的馬。
職事:工作、職務。
落膽驚:形容非常害怕。
豪恣:豪爽放縱。
排辟:搶占、排擠。
呵止:呵斥制止。
圜目:瞪圓眼睛。
春澤:春雨。
此詩創作背景可能是詩人在京城任職時,遇到連日降雨,城市道路狀況惡劣,同時社會上存在豪橫之人輕視小官的不良風氣,詩人有感而發創作此詩。
這首詩主旨是反映詩人在京城惡劣環境和不良社會風氣下的艱難處境。其突出特點是寫實,生動描繪生活場景。在文學史上雖可能影響不大,但為研究當時社會生活提供了真實資料。
曩讀登科記,高標我已驚。名如程子字,字是后山名。可但于詩妙,終當以道鳴。將無嫌落殖,亦許定交盟。爽氣橫空闊,清談絕輩流。嘶驄能枉顧,漫刺肯輕投。敢謂官無冷,其如學更優。榮途未須捷,恐隔舊交游。
山陰元有興,畫舫在須登。閉閣思君子,開門見老僧。騎驢山路隱,掛席海波騰。揣度安危事,如公恐未能。
盤螭作川梁,功奇勢難久。魴鱮尾屣屣,天吳戴九首。
雨意沉沉潑火馀,夔龍盛集退朝初。酒殽絡繹來丹禁,冠劍參差下玉除。紫鳳歸飛云爛漫,黃鸝新囀柳扶疏。麥禾滿野邊烽息,佳節何妨賦樂胥。圣主褒優鼎軸臣,金觴玉醴照青春。萬家煙火朝來靜,九陌風光雨后新。高燕翔飛驚紫綬,馀光點綴托朱輪。問牛因得觀民俗,不獨嬉游惜令辰。
原隰春山遠,門廬澗水斜。三忠先世澤,五畝舊生涯。小圃連喬木,疏畦帶落花。種苗侵雨露,去草撥泥沙。已佩平安訓,何論賦斂加。簞瓢分菽水,衣褐給桑麻。耕鑿無多地,流傳有幾家。從知瓜瓞頌,不為古人誇。
無日不歡然,客來猶自眠。會當修禊后,詩在永和前。花氣熏為酒,山光冷壓船。到門幽草遍,一徑踏春煙。
記得東風隔水村,偶逢幽艷薦芳樽。今年多病無行樂,更怕春寒不出門。
陶公依五柳,不是舊淵明。偃息非吾志,文章亦自輕。荷鋤推爭浪,焦舌喻新程。我有無窮意,因風此寄聲。
冬晨寒氣交,夏午炎光逼。殷勤寫書者,窮年無暫息。既終還自校,敘次更裝飾。家貧自然乏,神勞豈非瘠。所樂在經書,雖久終無斁。子孫茍能嗣,勖哉當為惜。
不似琵琶不似箏,鯨音歷歷似秋清。龜年流落江潭外,誰識秦聲與楚聲。
南山秋色照東籬,又是陶家載酒期。彭澤罷來無俗客,何妨不許白衣知。
割勢防萌事亦奇,榷牛引類一何慈。身形變化本空有,宿業愆深哪得知。
昔日柴桑里,獨憐征士家。牽衣從稚子,隨處看幽花。把酒秋山凈,餐英夕露華。陶然乘醉后,策杖不將車。
水面光浮赤玉盤,也應知我牽夫寒。滿河圭璧無人要,吹入詩翁凍筆端。
林深月到遲,愛月坐成癡。平生不戚戚,衰老尤嬉嬉。曾西卑管仲,孟子述宣尼。何事由求輩,區區欲有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