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社
郊天社地君所重,翦秸刲匏微得供。秦皇漢帝陋古初,桀畤殊壇傾力奉。
年年屬車九重出,羽衛千人萬人從。黃金日搜盡崖窟,飛檣走箠華夷動。
馬蹄路南村有社,里老邀神迎且送。荒林破屋風雨入,野鼠山狐狼藉共。
何言茅箸古瓦甌,稻飯豚蹄人得用。
郊天社地君所重,翦秸刲匏微得供。秦皇漢帝陋古初,桀畤殊壇傾力奉。
年年屬車九重出,羽衛千人萬人從。黃金日搜盡崖窟,飛檣走箠華夷動。
馬蹄路南村有社,里老邀神迎且送。荒林破屋風雨入,野鼠山狐狼藉共。
何言茅箸古瓦甌,稻飯豚蹄人得用。
祭天祭地是君主所重視的,用秸稈和剖開的匏瓜作為微薄的祭品。秦始皇、漢武帝輕視遠古的制度,建立特殊的祭壇竭盡全力去供奉。每年帝王的隨從車輛多次出行,成千上萬的羽林軍護衛跟從。每天都在山崖洞穴中搜刮黃金,船只飛馳、鞭笞驅使,讓華夏和夷狄都為之震動。馬蹄路南邊的村子有社祭,村里的老人迎接并送別社神。荒林中的破屋子被風雨侵襲,和野鼠山狐的雜亂景象相伴。別說那簡陋的茅草筷子和古舊瓦盆,村民們用稻飯和豬蹄來祭祀社神。
郊天社地:古代祭天祭地的儀式。
翦秸刲匏:翦,同“剪”;秸,農作物的莖稈;刲,割、殺;匏,匏瓜,古代祭祀用匏瓜剖開做器具。指用簡單的祭品。
桀畤殊壇:桀,這里可能無實義;畤,古代祭祀天地五帝的固定處所;殊壇,特殊的祭壇。
屬車:帝王出行時的隨從車輛。九重:指帝王居住的地方,這里代指帝王。
羽衛:羽林軍護衛。
飛檣走箠:檣,船的桅桿,這里代指船;箠,鞭子。形容忙碌奔走的樣子。
茅箸:茅草做的筷子。瓦甌:瓦盆。
此詩創作背景可能是當時統治者熱衷于祭祀等活動,大肆揮霍錢財,勞民傷財,而普通百姓生活困苦。詩人目睹這種社會現象,有感而發創作此詩。
這首詩主旨是批判統治者的奢侈和社會的不公。其突出特點是對比鮮明,以帝王與百姓祭祀場景對比揭示社會矛盾。在文學史上,反映了當時社會現實,具有一定的史料價值和批判精神。
翡翠鴛鴦小小思,
星河搖影露華滋。
逢場忍俊今親試,
授簡催妝只費詞。
最是挑鸞宜白袷,
更教壁月照瓊枝。
春風桃李嫌粗俗,
心許垂燈卻扇時。
梅生舊家子,志行極醇謹。舉世方昌披,蕭然能遠引。詩篇寫肺肝,仿佛居易稹。有時對青山,一揮百紙盡。
前年省庭闈,北來踏塵坋。豚子得納交,如驂有韅靷。無何赴灤陽,適館課童齔。郊原浩蕩春,極目謝寒窘。
和章托郵筒,襄文逮天閔。忽嗟期功親,霜風落朝槿。門戶須人持,南行見來軫。
一死不偶然,既免雉為蜃。何圖溺人笑,轉即胡醫殞。幽燕風雨夕,傷心白頭親。
人生有艱虞,天高固難訊。作詩慰脊原,賢愚同泯泯。
露英云萼一般清。揉雪更雕瓊。預喜重陽登覽,大家插帽浮觥。
分香減翠,殷勤遠寄,珍重多情。不似綺窗雙艷,向人解語傾城。
金魚寶帶紫微仙,刺史荊州帝倚賢。
仁入刑書無濫獄,政通和氣屢豐年。
芝函曉下浮云闕,奎曜宵還北斗天。
士望區區翰林主,不知舟楫赴商川。
楚姥昔奔迸,
馀生脫沈淪。
家禽不忍置,
信謂婦人仁。
空籠欻變化,
千載高嶙峋。
可待歷湖水,
復生桑下塵。
北郭東皋,開三徑、伊人靜處。何來客、征帆初下,水餐煙語。甕底老春拼盡倒,槎頭縮項還重煮。況朔風,颯颯挾愁來,前山雨。
提壺勸,賓還主。銜杯笑,吾愛女。愛紅堆膾縷,綠浮茶乳。四壁惟馀犢鼻在,一樽且博鴟夷古。羨君家,斑管尚生化,聞雞舞。
誰將雪朵綴緗枝,
香霧濛濛夜色遲。
無復閒情對芳物,
病懷空許月明知。
小驛鳴宵柝,空堂泣暮蟲。
千山孤月白,四壁一燈紅。
客睡何曾著,宦情應亦慵。
此時心欲拆,誰道我詩工。
月色留人坐,燈花結客愁。
家書長不達,鄉淚莫頻流。
雞犬孤村靜,溪山萬籟幽。
此情當此夕,無計可消憂。
愿學言詩賜,降心識字雄。絕塵嗟莫及,雅趣喜相同。任性天憐老,貪閒鬼笑窮。可堪香火分,誤入武陵中。
車馬喧人境,茅茨棄道旁。無心天外得,有玉櫝中藏。領略煩詩將,勾收入醉鄉。會從盤谷老,野處日徜徉。
甕里醯雞,裈中蠛虱,人生大抵皆然。蠻爭觸斗,割據幾山川。多少移山填海,憑意氣、不肯由天。下場頭、總堪一笑,鼓罷戲文完。
算浮生如夢,轉關得失,彈指悲歌。且不如高臥,圖取奇緣。只恐夢中占夢,夢醒后、又費流連。都輸與、希夷老子,一覺便千年。
遠友相尋意極濃,
盡言專訪老吟翁。
來從千里求詩去,
愧我全無一句工。
蕭條寒夜里,唧唧草根聲。
咽露悲相吊,臨風苦自鳴。
遠人腸欲斷,騷客氣難平。
搖落無窮意,蒼茫一夕生。
平原四望正離迷,
幾座人家刺竹西。
雞犬有情皆入畫,
陰晴無景不成題。
橫塘水滿云千畝,
翠陌春深雨一犁。
自愧車塵多仆仆,
輕風難躡武陵溪。
明珠在掌,有功者賞。
胡漢不來,全無伎倆。
伎倆既無,波旬失途。
瞿曇瞿曇,識我也無。
滄浪亭北樂橋東,門閉垂楊幾樹風。五日三餐渾不計,老妻猶為整詩筒。
制錦才華老更雄,幾經賣賦尚愁窮。近年目力還佳否,鐵線烏絲可復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