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觀音院新堂
九衢言語亂人耳,三市塵沙瞇人目。
猿狙未慣裹章綬,魚鳥寧忘慕谿谷。
恨無棲宿在清曠,欲弄潺湲愈煩燠。
道人誰氏斥佳境,決漢披霄敞華屋。
駢羅嶷嶷三秀石,叢迸娟娟兩修竹。
云蒸雨泄被巖壑,海倒河垂動林麓。
頓驚俯仰遠囂濁,豈直形骸擺羈束。
解衣堅坐暝忘返,飲水清談心亦足。
丈夫壯志須坦蕩,曲士陰機謾翻覆。
青鞋赤舄偶然爾,安用區區巧追逐。
九衢言語亂人耳,三市塵沙瞇人目。
猿狙未慣裹章綬,魚鳥寧忘慕谿谷。
恨無棲宿在清曠,欲弄潺湲愈煩燠。
道人誰氏斥佳境,決漢披霄敞華屋。
駢羅嶷嶷三秀石,叢迸娟娟兩修竹。
云蒸雨泄被巖壑,海倒河垂動林麓。
頓驚俯仰遠囂濁,豈直形骸擺羈束。
解衣堅坐暝忘返,飲水清談心亦足。
丈夫壯志須坦蕩,曲士陰機謾翻覆。
青鞋赤舄偶然爾,安用區區巧追逐。
京城街道上的流言蜚語擾人耳朵,集市中的灰塵沙土迷了人的眼睛。我像猿猴一樣不習慣穿上官服,像魚鳥一樣難忘對溪谷的向往。遺憾沒有在清幽空曠處棲息之所,想賞玩溪水卻更覺煩躁悶熱。不知哪位道人開辟了這佳境,仿佛決開天河、撥開云霄建起華麗房屋。排列著高聳的三秀石,叢生著娟秀的兩修竹。云霧蒸騰、雨水傾瀉籠罩著巖壑,如大海傾倒、河流懸垂撼動著林麓。頓時驚訝于俯仰間遠離了喧囂污濁,豈止是身體擺脫了束縛。解開衣服靜坐著直到天黑也不想回去,喝著清水清心寡欲內心也滿足。大丈夫的壯志應當坦蕩,狹隘之人的陰謀詭計徒然反復。穿青鞋或紅鞋只是偶然,何必為了名利而刻意追逐。
九衢:指京城的街道。
三市:泛指集市。
猿狙:猿猴。章綬:官服和印綬,代指官職。
谿谷:溪谷。
煩燠:煩躁悶熱。
道人:道士。斥:開拓。
決漢披霄:形容建造的氣勢宏大。漢,天河。
駢羅:排列。嶷嶷:高聳的樣子。三秀石:不詳,可能是奇特的石頭。
娟娟:美好的樣子。修竹:長竹。
云蒸雨泄:云霧蒸騰、雨水傾瀉。
海倒河垂:形容氣勢磅礴。
羈束:束縛。
曲士:狹隘偏執的人。陰機:陰謀詭計。
青鞋赤舄:青鞋是平民穿的,赤舄是官員穿的。
具體創作時間不詳,從詩中可推測詩人身處京城官場,京城的喧囂和官場的束縛讓他感到厭煩,偶然來到觀音院新堂,被這里的清幽環境所吸引,從而創作此詩,表達內心的情感和志向。
這首詩主旨是表達詩人對官場的不滿和對自由生活的追求。其特點是通過環境對比突出情感,語言質樸。在文學史上雖不算經典大作,但能反映當時文人在官場中的心境。
邂逅溪源一夢中,空余羅袖疊春叢。 生憐煙杏勻肌薄,不分江梅映肉紅。 要識臨塘比西子,便須索酒對東風。 隨君拄杖敲門去,莫惜觥船一棹空。
曉鶯聲里。睡思酣猶美。旖旎紅娘冰雪體。洛女巫娥浮靡。紫騮踏月嘶風。華裾織翠青蔥。歸去一場春夢,空吟舊綠新紅。
分得藩符近海濱,溪山清處養天真。 幅巾隱幾春菴靜,直是義皇已上人。
倉卒蠻鼙上水濱,使君忠憤獨亡身。 平明戈劍摧城闔,俄頃衣冠落路塵。 志士一門能許國,老夫當日亦知人。 朝廷贈禭哀榮極,青骨千金合有神。
人生七十,都道是、自古世間稀有。今日華堂,阿彌初度,更綿綿增壽。花柳呈妍香云靄,正好暮春時候。江山如畫,百年風景依舊。最喜蘭玉森森,彩衣齊拜,舞塤*迭奏。羅綺香中蟠桃熟,爭獻瑤池王母。愧忝姻聯倚莊椿,瓊樹歲寒長久。歌詞一闋,敬稱千歲春酒。
巢父者,堯時隱人也。山居不營世利,年老以樹為巢,而寢其上,故時人號曰巢父。堯之讓許由也,由以告巢父,巢父曰:“汝何不隱汝形,藏汝光,若非吾友也!”擊其膺而下之,由悵然不自得。乃過清泠之水,洗其耳,拭其目,曰:“向聞貪言,負吾之友矣!”遂去,終身不相見。
許由,字武仲,堯聞致天下而讓焉,乃退而遁于中岳穎水之陽,箕山之下隱。堯又召為九州長,由不欲聞之,洗耳于穎水濱。時有巢父牽牛欲飲之,見由洗耳,問其故。對曰:“堯欲召我為九州長,惡聞其聲,是故洗耳。”巢父曰:“子若處高岸深谷,人道不通,誰能見子?子故浮游,欲聞求其名譽,污我犢口!”牽牛上流飲之。《高士傳》
夏馥字子治,陳留圉人也。少為諸生,質直不茍,動必依道。同縣高儉及蔡氏,凡二家豪富,郡人畏事之,唯馥閉門不與高、蔡通。桓帝即位,災異數發,詔百司舉直言之士各一人。太尉趙戒舉馥,不詣,遂隱身久之。靈帝即位,中常侍曹節等專朝,禁錮善士,謂之黨人。馥雖不交時官,然聲名為節等所憚,遂與汝南范滂、山陽張儉等數百人并為節所誣,悉在黨中。詔下郡縣,各捕以為黨魁。馥乃頓足而嘆曰:“孽自已作,空污良善。一人逃死,禍及萬家,何以生為?”乃自翦須,變服易形入林慮山中,為冶工客作,形貌毀悴,積傭三年,而無知者。后詔委放,儉等皆出,馥獨嘆曰:“已為人所棄,不宜復齒鄉里矣!”留賃作不歸,家人求不知處。其后,人有識其聲者,以告同郡止鄉太守濮陽潛,使人以車迎馥,馥自匿不肯,潛車三返,乃得馥。
蓋詩有六義焉,其二曰賦。楊雄曰:“詩人之賦麗以則。”班固曰:“賦者,古詩之流也。”先王采焉,以觀土風。見“綠竹猗猗”,則知衛地淇澳之產;見“在其版屋”,則知秦野西戎之宅。故能居然而辨八方。
然相如賦上林而引“盧橘夏熟”;楊雄賦甘泉而陳“玉樹青蔥”,班固賦西都,而嘆以出比目;張衡賦西京,而述以游海若。假稱珍怪,以為潤色,若斯之類,匪啻于茲。考之果木,則生非其壤;校之神物,則出非其所。于辭則易為藻飾,于義則虛而無征。且夫玉卮無當,雖寶非用;侈言無驗,雖麗非經。而論者莫不詆訐其研精,作者大氐舉為憲章。積習生常,有自來矣。
余既思摹二京而賦三都,其山川城邑,則稽之地圖;其鳥獸草木,則驗之方志;風謠歌舞,各附其俗;魁梧長者,莫非其舊。何則?發言為詩者,詠其所志也;升高能賦者,頌其所見也。美物者,貴依其本;贊事者,宜本其實。匪本匪實,覽者奚信?且夫任土作貢,虞書所著;辯物居方,周易所慎。聊舉其一隅,攝其體統,歸諸詁訓焉。
九峰南望碧嵯峨,汶水平添一丈波。 渡口客來休更過,北溪山雨正滂沱。
星軺夜落錦江邊,萬里來依刺史天。 才了銓衡三考績,便勤督府一金筵。 綠尊敬酢青田酒,翠袖爭扶紫橐仙。 飲罷嘉定歸底處,三槐陰里望貂蟬。
舒卷意何窮,縈流復帶空。 有形不累物,無跡去隨風。 莫怪長相逐,飄然與我同。
一霎秋風驚畫扇,艷粉嬌紅,尚拆荷花面。草際露垂蟲響遍,珠簾不下留歸燕。 掃掠亭臺開小院,四坐清歡,莫放金杯淺。龜鶴命長松壽遠,陽春一曲情千萬。
畫筆應難到。稱冰肌、清涼無汗,摩訶秋早。妙像應圖天然秀,難得神清更好。憐璅子、掌中嬌小。不把畫場雙眉斗,恰青衫、未抵紅裙傲。論高格,九仙抱。 嗤他皮相爭顰笑。漫銷魂、花柔疑沒,肉勻足冒。可奈相思深如刻,瘦損香桃多少。怕玉比、玲瓏難肖。知己半生除紅粉,莫艱難、市駿金臺道。只無俗,是同調。
一雁破空碧,秋滿荻花洲。淮山淡掃,欲顰眉黛喚人愁。落日歸云天外,目斷清江無際,浩蕩沒輕鷗。有恨寄流水,無淚學羈囚。 望石城,思東府,話西州。平蕪千里,古來佳處幾回秋。歌舞當年何在,羅綺一時同盡,夢幻兩悠悠。杯到莫停手,唯酒可忘憂。
一曲新詞酒一杯。小屏閑放畫簾垂。勸君莫惜金縷衣。 只有醉吟寬別恨,且留雙淚說相思。舊歡前事入顰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