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叟言
客行歸故鄉,依依一鄰叟。把酒向我言,重嘆生不偶。
大男年二十,前年方娶婦。府帖點鄉兵,井邑備攻守。
萬騎聲撼天,戰骨今欲朽。小男年十三,嬌癡猶戀母。
所恃惟此兒,未忍輒笞毆。垂白力耕耘,一飯僅充口。
東鄰數十家,兵火十無九。西鄰破茅屋,蕭然一無有。
悍吏猛索租,摧剝及雞狗。嗟子行四方,頗亦聞此否。
偶述鄰里情,勿訝言語丑。老婦洗瓦盆,呼兒進畦韭。
愿子姑暫留,為我進杯酒。
客行歸故鄉,依依一鄰叟。把酒向我言,重嘆生不偶。
大男年二十,前年方娶婦。府帖點鄉兵,井邑備攻守。
萬騎聲撼天,戰骨今欲朽。小男年十三,嬌癡猶戀母。
所恃惟此兒,未忍輒笞毆。垂白力耕耘,一飯僅充口。
東鄰數十家,兵火十無九。西鄰破茅屋,蕭然一無有。
悍吏猛索租,摧剝及雞狗。嗟子行四方,頗亦聞此否。
偶述鄰里情,勿訝言語丑。老婦洗瓦盆,呼兒進畦韭。
愿子姑暫留,為我進杯酒。
我客游歸來回到故鄉,遇到一位親切的老鄰居。他端著酒對我訴說,再三嘆息自己命運不好。大兒子二十歲,前年才娶了媳婦。官府的文書征點鄉兵,鄉里都在準備攻守之事。萬馬奔騰聲音震天,那些戰死士兵的尸骨如今都快腐朽了。小兒子才十三歲,嬌憨癡頑還依戀著母親。他唯一可依靠的就是這個小兒子,不忍心動不動就打罵他。老人白發蒼蒼還努力耕耘,一頓飯僅僅能填飽肚子。東鄰幾十戶人家,經過兵火后十戶不剩一戶。西鄰的破茅屋,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兇狠的官吏猛烈地索要租稅,搜刮到了雞狗。他嘆息著問我:你走南闖北,可曾聽說過這些事?我只是講述鄰里的情況,不要嫌我言語粗陋。這時老婦人洗著瓦盆,喊兒子去地里割韭菜。希望你暫且留下,為我喝杯酒。
依依:形容留戀、不忍分離,這里形容鄰叟親切的樣子。
不偶:不遇,指命運不好。
府帖:官府的文書。
井邑:鄉里。
垂白:白發下垂,指老人。
蕭然:空寂的樣子。
摧剝:搜刮、剝削。
訝:責怪、嫌。
此詩可能創作于一個戰亂頻繁、社會動蕩、官府苛稅嚴重的時期。詩人客游歸來,通過鄰叟之口,反映出當時百姓在戰爭和苛政下的艱難生活。
這首詩主旨是反映社會現實,揭露戰爭和苛稅給百姓帶來的災難。其突出特點是通過樸實的語言和具體的事例來展現,具有很強的寫實性。在文學史上,這類反映民生疾苦的作品具有一定的社會價值和歷史意義。
朝出太平堤,逶迤芳草齊。楊花飄作絮,觸面使人迷。
乘鸞遠訪洞庭君,瑞氣凝成五色云。落盡碧桃春似水,紫簫聲里立斜曛。
財到南村六月時,累累紅紫玉低垂。筠籠送似露猶濕,更費支郎七字詩。桃李漫山等俗流,諸楊汝是荔支儔。當時若貢長生殿,又得真妃笑點頭。釀蜜搓成絳雪團,莫嫌風味欠儒酸。此詩此果君知么,一樣驪珠粲玉盤。
綠陰傳酒看分秧,曲水縈回送羽觴。畫里蘭亭詩七月,一時流詠遍江鄉。
刺史樓臺望里重,是時門客羨登龍。白云三署還堪起,黃鵠千秋更可逢。象合星辰雙執法,心隨江漢一朝宗。二天尊寵諸侯上,出處何論邴曼容。
昔年掘得丁村人,石器煌煌鑿渾淪。今歲復掘云合村,泥淵莫辨羅剎門。丁村古昔結繩網,汾瀕草萊歌擊壤。云合磅礴騰濁浪,千巖萬壑奔魍魎。秋風起兮白云多,秬鬯淑氣動鸞和。帝恩陟降公委佗,輿尸見慣隊隊過。何復愁白骨撐拄難清整,萬年后亦可掘作文明證。至明載簫鼓歌吹好光景,來此看流螢熠熠月下冷。
韋編未便能三絕,雞肋猶堪飽一拳。老子平生負肝膽,諸君何事弄虛玄。幾曾腐鼠成滋味,勉為亡羊翼圣賢。說與菁莪爾多士,要將標格植風煙。
趺坐傍云根,圓空慧性存。法華堆自展,難與世人論。
鳳毛新沐翠毿毿,春近瀛洲雨氣酣。晚下紫微歸思切,長身獨立望江南。
寂寂芳郊色,紛紛孔道顏。炎涼雖異地,清濁自殊班。彼結幽人侶,此為達者關。客心殊異跡,車馬亦云山。
依稀竹映水如煙,便著鳴禽喚曉簾。最是風流閒蕩雨,時時尋蝶到橋邊。
峨峨昆崙圃,乃在天中央。絳樓十二級,浮空燦琳瑯。中有神仙人,霞冠青霓裳。兩手握元化,翊此日月光。箕以播清飆,斗以傾天漿。蒼生愚何知,但覺太極長。海亦不可極,山亦不可量。安得分刀圭,滌我塵土腸。晨登繄巫閭,回望燕南垂。碣石無飛埃,滹沱清漣漪。天子坐明堂,十二藻火衣。千官擁雉尾,佩劍光陸離。南海翥朱鳥,東海翻蒼螭。銅池亦何有,五色光明芝。大哉惠澤流,箘蠢亦熙熙。誰憐向陽者,一寸園中葵。出自薊北門,巍城郁崔嵬。大車如游龍,翠蓋浮紅埃。堂皇十二衢,中有千仞臺。黃金不復見,凍雨深蒼苔。偉哉千載人,結址羅英材。精誠貫白日,鐵石為之開。愿為雙黃鵠,奮起凌蒿萊。
千里追風一日還,年來老瘦骨如山。多情畫史勞傳寫,不在驪黃牝牡間。
佛祖曾經幾罵訶,卻稱無諍意云何。寒山拾得哈哈笑,更有人癡似汝么。
忽從平地上高城,乃是圩塘堤上行。厚賽柳神銷底物,長腰云子闊腰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