邳州哭母小祥
我有母圣善,鸞飛星一周。
去年哭海上,今年哭邳州。
遙想仲季間,木主布筵幾。
我躬已不閱,祀事付支子。
使我早淪落,如此終天何。
及今畢親喪,于分亦已多。
母嘗教我忠,我不違母志。
及泉會相見,鬼神共歡喜。
我有母圣善,鸞飛星一周。
去年哭海上,今年哭邳州。
遙想仲季間,木主布筵幾。
我躬已不閱,祀事付支子。
使我早淪落,如此終天何。
及今畢親喪,于分亦已多。
母嘗教我忠,我不違母志。
及泉會相見,鬼神共歡喜。
我有賢善的母親,她去世已過去一年。去年我在海上悲痛哭泣,今年在邳州再次哀傷。遙想母親下葬那段時間,靈牌供奉在筵席幾案上。我自己都自顧不暇,祭祀之事只能交給旁支子孫。倘若我早早淪落,這抱憾終生的痛苦該如何承受。到如今完成了為母親的喪禮,在情分上也算做得夠多了。母親曾教導我要忠誠,我沒有違背母親的意愿。到黃泉之下與母親相見,鬼神也會一同歡喜。
圣善:指母親賢良。
鸞飛星一周:指母親去世一周年。鸞飛,不詳,可能是時間的一種表達;星一周,即一周年。
木主:即神主,為死者立的牌位。
不閱:不能自保。
支子:宗法制度下稱嫡長子及繼承先祖嫡系之子為“宗子”,其余的兒子為“支子”。
及泉:指黃泉,地下。
此詩是作者母親去世一周年時所作。當時作者可能處于漂泊動蕩的狀態,自身處境不佳,無法在母親生前和喪期給予周全的照顧和盡孝,在邳州這個地方,懷著悲痛的心情寫下此詩。
這首詩主旨是表達對母親的哀悼與思念,突出特點是情感真摯、語言質樸。它展現了詩人在困境中堅守母親教誨的品質,在文學史上雖可能不具廣泛影響力,但體現了詩人的至情至性。
瘴海聊歸骨,家山尚旅魂。
問程指綠水,行哭向青門。
宦薄身同棄,人亡道不尊。
從來生死地,交誼不須論。
鵬翮志猶壯,蠅頭帙已陳。
可憐貧到骨,未免死資人。
丹旐朱厓道,青芻碧海濱。
潸然一相送,不覺已沾巾。
三峰礙日月,一石飽乾坤。大哉太華山,其氣壓中原。我來先仰望,未覺茲山尊。登臨甫及麓,他山已兒孫。
雄奇竟誰削,高古不可言。攀天緣朽索,戒步趨驚魂。千尺幢若井,百尺峽若藩。觸藩難進退,落井難飛翻。時時僧面壁,稍稍鳥突樊。脫危心始悸,喘汗休巖根。回顧失來徑,煙云空吐吞。安得淩絕頂,浩歌揖軒轅。
南登落雁峰,目窮晉楚豫。江山氣悽愴,半覆蚩尤霧。妖烏結陣飛,銜火將何去。會當呼羿來,彎弓不汝恕。
咫尺是潼關,對岸風陵渡。煙塵鼓角鳴,敵我各分據。兵家重人和,莫恃金湯固。喜今有衛青,免被哥舒誤。
回首望秦中,微見長安路。涇渭自清濁,黃河黃如故。萬方一莽然,暝色遠迷樹。返照衒馀光,吾知日沒處。
金丹不辨靈仙井,藜火長懸太史題。
百尺樓臺天外敞,千秋笙鶴夜深凄。
俱瞻紫氣濡毫動,見說青云倚劍低。
便欲尋真滄海去,風塵容易道心迷。
鳥散馀花飛舞。滿地風雨。長江滾滾接天流,夜送征帆去。
今夜行云何處。斷腸南浦。殘燈不剪五更寒,獨自與、馀香語。
圣主東南眷念勞,
繡衣行部輟名曹。
喜尋物外人多竺,
應遇山中相有陶。
丹筆不搖吟筆健,
頹風頓革古風高。
如何大展安邦手,
勿使鯨鯢弄海濤。
蒲坂經營跡已陳,
詔恩三錫見何頻。
四樓高下同甌脫,
六廄騰驤盡護真。
縱使紅顏駐青鬢,
難將白水誓黃巾。
定陵往事銷沈久,
譽毀無端一愴神。
夢想天都黃海,吾廬亦枕黃山。半天高柳水潺潺。門跨飛梁絕澗。
林下棋逢橘叟,磯頭釣共魚蠻。煙銷月出鶴飛還。人在畫溪東岸。
處處征鼙老自嗟
漫隨年少對韶華
鱖魚流水桃花活
燕子春風柳絮斜
藉草壺觴皆上客
畫船簫鼓又誰家
太平樂事何曾欠
瘦策寬鞋步軟沙
真不立,妄本空。七凹八凸,四辟六通。松聲雜雨山長靜,春色帶寒花自紅。滴滴檐前聞不聞,鏡清無舌與誰論。夜來幾陣尤霶霈,欺壓斜陽綠到根。空手把鋤頭,男命怕羅睺。步行騎水牛,石虎生肉彪。人從橋上過,橋流水不流。羲和鞭白日,少昊行清秋。覓之不得,不覓奚彰。戳瞎頂門,煒煒煌煌。桑疇雨過羅紈膩,麥壟風來餅餌香。開口失,閉口喪。脫白露凈,矢在弦上。十二月十五,石人相耳語。梅開寒谷春,雪滴晴檐雨。太分明,何所睹,南泉不打鹽官鼓。不動本位,瑞應人間。冠群靈而首出,攝大千于毫端。萬匯熙熙兮春臺之樂,萬邦納納兮磐石之安。從教戴天履地,擊壤鼓腹兮不知天地之寬。作者相逢,一西一東。斷碑刊白字,當道種青松。三世諸佛不知有,覆水難收。貍奴白牯卻知有,頭上安頭。白日西沈,黃河北流。推倒門前案山子,從教坐地看揚州。一入咸陽盡舊游,春風臺榭對芳洲。非關好景留人醉,自是行人醉不休。三疊秋風古調清,移商換徵許誰聽。周郎一顧揚鞭去,云外數峰江上青。天門日射黃金榜,宮殿晴薰赤羽旗。四海九州齊入貢,春風又到萬年枝。世尊不說說,正月孟春猶寒。迦葉不聞聞,二月仲春漸暄。倒拈折箸攪滄溟,無限魚龍暗里驚。一笑機關輕捩轉,東湖午夜月華明。終日忙忙,秀支替戾剛。那事無妨,仆谷劬禿當。不動智佛,長時七出八沒。憍梵缽提,對人倒腹傾腸。礙塞處,有通疏。看不足,綽有馀。千古華山山下路,輸他潘閬倒騎驢。凌霄跨灶,凌滅吾宗。危分險布,鐵網千重。三更白如晝,掇轉太虛空。幻智庵前覓不得,蕭蕭松竹引清風。平常是道,不涉平常。顛來倒去,規圓矩方。林花著雨胭脂落,水荇牽風翠帶長。峰巒秀異,鶴不停機。靈木迢然,鳳無依倚。孤危不立,坐斷千差。有笑陪賓,無贓驗賊。取不得舍不得,不可得中只么得。萬籟收聲兮萬象自閑,秋水吞空兮秋天一色。日復日,夜復夜。竇八布衫穿,虛空生柄把。寬廓非外,寂寥非內。拽轉虛空,須彌粉碎。土宿頷下髭須長,波斯眼深鼻孔大。圓覺伽藍,牛頭北馬頭南。平等性智,七十三八十四。咬定牙關,四棱蹋地。久晴還雨,禾山解打鼓。久雨還晴,普化愛搖鈴。錢是足陌,物是定價,趙州直得五年分疏不下。井梧葉葉響颼飗,攪動明河萬里秋。楖?摩挲生遠興,白云流水共悠悠。不是寒山子,誰臨古渡頭。一見便見,臨崖滸眼。一得永得,坐井觀天。秋光杪暮,霜吹凄肅。無位真人,草眠露宿。慈云忍俊不禁,試為臨風招之,式微式微胡不歸。胡不歸,一堂和氣春熙熙。三條椽下堪自怡,東挨西倚終奚為。春風緩,春日暖。山鳥嘲啾,山花爛熳。達磨面壁九年,歸宗拭壞雙眼。諸人還會么,南山粲,白石爛。擁之不聚,撥之不散。聽之不聞,覷之不見。生也如是,白骼樹頭魚扇子。死也如是,泥牛飲乾東澗水。更待說偈,舜若多神三赤喙。討甚巴鼻,丑惡重童無處洗。徑山供盡死款,慈云也不相饒,從來生死不同條。不慕諸圣,不重己靈。櫜弓戢矢,坐享太平。德山有棒,正好束之高閣。臨濟有喝,也應無處施呈。蓮開陸地,海涌鰲山。不知今夕是何夕,山林城市約同看。鬧浩浩,靜悄悄。古策風高,玉壺春曉。左顧無瑕,右盼已老。三百馀會,盡是死句。娑羅樹間,翻成活句。活中死,死中活,水綠山青,天寬地闊。癡癡兀兀,乖乖厓厓。水乳和同,肝膽楚越。共倚闌干舒笑眼,四山松桂動秋風。片段悠揚點太空,卷舒無地覓行蹤。業風有意相交輥,又復從龍過別峰。暗瓦霜凝寒客夢,晴窗日透借朝溫。不能緘口圍爐坐,斂袂空趨畫戟門。堪悲堪笑不動尊,天津橋看弄胡孫。此意與誰論,長者子無裈。淮云慘淡,淮水枯竭。徑山老子無言說,喝得巖厓成百裂,末后全提太親切。笑不徹,哭不徹,憍梵缽提驚吐舌。眾毛成毬,眾水成流。眾人成市,眾土成丘。育王聚眾作夏,今夏東州,明夏西州。霜風未老,愛景如春。空洞絕朕,彌滿剎塵。今日明日,瞥喜瞥嗔,暗把風流賣與人。九日無白醪,紫萸烹茗好。今古說登高,誰踏古皇道。落葉鼓真風,黃菊說玄要。自笑太無端,相牽入荒草。春雨如膏,春云如鶴。春草離離,春花灼灼。騎聲蓋色兮何太乖張,毫忽不形兮填溝塞壑。直往無前,猶欠一著。慈深愿廣育圣明,首出萬國之儀刑。壽崇功德無能名,妙高山色青又青。行不到處行一步,甜瓜徹蒂甜。說不到處說一句,苦瓠連根苦。掃盡從前閑佛祖,發機須是千鈞弩。律非縛,禪非脫。蝴蝶夢莊周,周公制禮樂。會則事同一家,不會則萬別千差。一片白云生嶺上,幾回開了又還遮。春色融融,花氣濛濛。六窗俱不鑰,當處不留蹤。危欄同遍倚,身在寂寥中。幾欲全提先漏泄,滑唇黃鳥弄春風。簸土揚塵,金剛正體。七顛八倒,大寂定門。排空煙嶂添愁色,著雨林花帶淚痕。見見之時,雨洗淡紅桃萼嫩。見非是見,風搖淺碧柳絲輕。見猶離見,白云影里怪石露。見莫能及,流水光中古木清。監本倔強,匙挑不上。縶空云蒂補虛空,陸地滔天翻白浪。暗中拈出定命竿,鶻眼鷹睛迷向當。老和尚為誰沒齒更穿齦,從教疑殺天下人。荊棘鋒刃叢,洞房絲竹里。威鳳何須住碧梧,臥龍終不鑒止水。
浮生尚飄泊,
又作渡江人。
戰守留殘壘,
經過屬暮春。
湖聲猶向越,
海色更通閩。
不見任公子,
蒼茫望古津。
湘西古剎雙蹲蹲,群峰朝拱如駿奔。青松步障深五里,龍宮黯黯神為閽。高殿呀然壓蒼巘,俯瞰長江疑欲吞。橘洲泛浮金實動,水郭繚繞朱樓騫。語馀百響入天籟,眾奇引步輕翩翻。泉清石布博棋子,蘿密鳥韻如簧言。回廊架險高且曲,新徑穿林明復昏。淺流忽濁山獸過,古木半空天火痕。
星使雙飛出禁垣,元侯餞之游石門。紫髯翼從紅袖舞,竹風松雪香溫黁。遠持清瑣照巫峽,一戛驚斷三聲猿。靈山會中身不預,吟想峭絕愁精魂。恨無黃金千萬餅,布地買取為丘園。
候雁發金河,紛紛帶雪過。
陣連關月小,聲斷塞風多。
高舉愁粱稻,低飛怯網羅。
羽毛非敢惜,書札奈君何。
斯人屈賈徒,流波奪之去。遺言但稱病,病恐非其故。衣冠過吳門,一躍如有慕。頹然泰山壓,報以浪無數。
群魚唼浪來,餓腹覬詞賦。馀酲忽中之,各爾醉相呴。悲哉湘水魂,迢遙千里路。流波靡不通,想當通尺素。
昨歲黃歇浦,翁從白下至。吾夜走見翁,覓門循酒氣。頗言時政壞,收京愈驕肆。帑空杼軸焦,珠玉聚七貴。
一子隸飛將,舊使賊膽悸。今責殺國人,行且及我輩。填胸滿悲憤,顏色不改粹。百譬莫慰翁,翁蓋蓄死志。
人知翁學精,而鮮知翁博。或以翁拘禮,疑取容于俗。烏乎生亂世,禮固可遠辱。萬卷求自用,豈暇炫眾目。
爬梳兼蟹行,于史尤反復。末技驅寸鐵,往往神鬼哭。曾有兩方石,翁許為吾琢。石爛翁不歸,欠吾此一諾。
冠蓋紛衢路,停輿叩凈關。慈云方覆徑,法雨乍彌山。施食禽忘怖,銜花鹿共閒。
猶然牽物役,到此愧塵顏。一飯依香積,千花散卜林。次尋忙處息,聊以幻調心。
鐸響搖空砌,潮聲吼海潯。聞思路已絕,因悟觀世音。
早稻既登場,
晚禾種猶未。
村翁閒荷筱,
賣瓜入城去。
城中多貴人,
博學通田事。
聞有力田科,
農書教奇字。
圖繪耒耜經,
翻譯占候志。
兒童那解此,
府寺貪游戲。
何如兔園冊,
鄉校從師易。
但取食力馀,
姓名粗能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