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中春晚忽憶江南舊居戲書所懷因寄兩浙親故雜言
前年冠獬豸,戎府隨賓介。
去年簪進賢,贊導法宮前。
今茲戴武弁,謬列金門彥。
問我何所能,頭冠忽三變。
野性慣疏閑,晨趨興暮還。
花時限清禁,霽后愛南山。
晚景支頤對尊酒,舊游憶在江湖久。
庾樓柳寺共開襟,疲羸只欲思三徑,戇直那堪備七人。
更想東南多竹箭
前年冠獬豸,戎府隨賓介。
去年簪進賢,贊導法宮前。
今茲戴武弁,謬列金門彥。
問我何所能,頭冠忽三變。
野性慣疏閑,晨趨興暮還。
花時限清禁,霽后愛南山。
晚景支頤對尊酒,舊游憶在江湖久。
庾樓柳寺共開襟,疲羸只欲思三徑,戇直那堪備七人。
更想東南多竹箭
前年頭戴獬豸冠,在軍府中做賓客僚屬。去年插上進賢冠,在宮廷前贊禮引導。如今戴著武弁,錯誤地位列金門才俊之中。問我有什么才能,頭上的冠帽忽然換了三次。我本性習慣疏放清閑,早晨去晚上回。花開時節被困在宮中,雨后喜愛眺望南山。傍晚托著腮面對美酒,長久回憶起過去在江湖的游歷。曾和友人在庾樓柳寺開懷暢談,我身體瘦弱只想歸隱田園,生性愚直哪能置身于朝中眾人之列。更想到東南多有良才。
冠獬豸:獬豸冠,古代御史等執法官戴的帽子,這里指擔任相關官職。
戎府:軍府。賓介:賓客僚屬。
簪進賢:進賢冠,文官所戴,這里指擔任文官職務。贊導:贊禮引導。法宮:宮廷。
武弁:武將所戴的帽子,指擔任武職。
金門彥:指朝廷中的才俊。金門,金馬門,漢代宮門名,是學士待詔之處。
清禁:皇宮。
庾樓:東晉庾亮鎮武昌時所建的樓。柳寺:不詳,可能是有柳樹的寺廟。開襟:敞開胸懷,指暢談。
三徑:指歸隱者的家園。
戇直:愚直。七人:不詳,可能指朝中的某些群體。
竹箭:竹子,比喻東南的人才。
此詩具體創作時間不詳。從詩中可推測詩人在不同時期擔任了不同官職,經歷了從御史、文官到武將的轉變。在宮廷任職期間,他感到拘束,懷念過去的自由生活,于是寫下此詩寄給兩浙親故,抒發內心感受。
這首詩主旨是表達詩人對官場的厭倦和對歸隱的向往。其特點是通過自身官職變化的敘述和不同生活狀態的對比來抒情。在文學史上雖無顯著地位,但反映了詩人個人的情感與心境。
西北有高樓,梁棟云常起。 檐牙掛連蜷,欄影搖清泚。 爽氣雪山來,一瞬極千里。 但欲攄遠懷,無憂可銷弭。
尺水走庭除,花木皆周匝。 雙亭正相值,僅能容一榻。 公馀時獨來,隱幾聊噓嗒。 典謁或通名,東榮有賓合。
十紀權臣第,修城外臺宅。 喬木不知秋,名花數逾百。 遠如山林幽,近與塵埃隔。 惠政裕一方,民猶以為窄。
形制似方橋,島岸相連屬。 春和逗涼颸,晝影浮凈綠。 佳人羅襪輕,花時相步續。 澄瀾忽生暈,下有雙鳧浴。
結茅為圜屋,環堵不開牖。 齋居如雁堂,廣長才六肘。 深藏子猷竹,不植陶潛柳。 勿起滅定心,宴坐空諸有。
花淑對高軒,如用丹青彯。 錦水一匳紅,玉臺千面笑。 松篁兩翠幄,常護東西照。 子細看韶妍,方知化工妙。
東閣治臺政,西堂備燕飲。 介於二堂間,華構饒花品。 紅紫鎮長春,四時如活錦。 公暇一繩床,上有通中枕。
田園久蕪沒,何適為故鄉。 眷茲南陽阡,松柏日蒼蒼。 但根云邊茅,無地安藜床。 采蕨飲江水,此人那得忘。
結廬兄弟近長安,弊卻儒冠竟不彈。 自茹芝來輕漢召,肯將瓜去博唐官。 貧多樂事清無盡,手寫新詩墨未乾。 史筆須評隱君傳,姓名應作古人看。
褰裳涉秋浦,散策上齊山。 盼往謝塵囂,瞻新得層巒。 萬象翕呈露,跬步不可間。 下巧瞰坤軸,高奇仰天剜。 硿矼禹所穴,巀嶭秦開關。 始探困傴僂,徐行快平寬。 斬鳳扣危避,登虬俯澄灣。 突然出鰲北,但見江漫漫。 匪物激愚懦,且以計群頑。
云卷庭虛月逗空,一方秋草盡鳴蟲。 是時兄弟正南北,黃葉滿階來去風。
大雪滿初晨,開門萬象新。龍鐘雞未起,蕭索我何貧。 耀若花前境,清如物外身。細飛斑戶牖,干灑亂松筠。 正色凝高嶺,隨流助要津。鼎消微是滓,車碾半和塵。 茶興留詩客,瓜情想戍人。終篇本無字,誰別勝陽春。
江上春來風雨惡,大浪小浪江中作。 一葦之航何足云,蕩漾中流幾飄泊。 人鲊甕,鬼門關,下隔深淵咫尺間。 饑蛟食人骨如山,公無渡河當早還。
萋萋芳草小樓西,云壓雁聲低。兩行疏柳,一絲殘照,萬點鴉棲。 春山碧樹秋重綠,人在武陵溪。無情明月,有情歸夢,同到幽閨。
工之僑得良桐焉,斫而為琴,弦而鼓之,金聲而玉應。自以為天下之美也,獻之太常。使國工視之,曰:“弗古。”還之。
工之僑以歸,謀諸漆工,作斷紋焉;又謀諸篆工,作古窾焉。匣而埋諸土,期年出之,抱以適市。貴人過而見之,易之以百金,獻諸朝。樂官傳視,皆曰:“希世之珍也。”
工之僑聞之,嘆曰:“悲哉世也!豈獨一琴哉?莫不然矣!而不早圖之,其與亡矣。”遂去,入于宕冥之山,不知其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