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劉伯宣尹松江府五首 其二
宦途昏抹漆,達士久悲絲。
汲直世多忌,父清人不知。
隆污俱合道,行止要隨時。
富貴真槐蟻,千年看鼎彝。
宦途昏抹漆,達士久悲絲。
汲直世多忌,父清人不知。
隆污俱合道,行止要隨時。
富貴真槐蟻,千年看鼎彝。
官場昏暗如用漆涂抹,賢達之士長久為世態變化而悲嘆。像汲黯那樣正直的人在世上多遭猜忌,像石奮父子那樣清廉卻無人知曉。世道興衰都應符合道義,行動或靜止要順應時勢。富貴如同槐樹下的螞蟻虛幻,千年之后能留存的是鼎彝上的功績聲名。
昏抹漆:形容官場黑暗。
悲絲:《淮南子·說林訓》有“楊子見歧路而哭之,為其可以南,可以北;墨子見練絲而泣之,為其可以黃,可以黑”,后用“悲絲”表示對世事變化無常的感慨。
汲直:指汲黯,西漢大臣,以正直敢諫著稱。
父清:指石奮父子,石奮及其四子皆以馴行孝謹聞于郡國,皆官至二千石,景帝號奮為“萬石君”,以清廉著稱。
隆污:興衰、高低。
槐蟻:即“南柯一夢”中槐樹下的螞蟻,比喻富貴虛幻。
鼎彝:古代祭祀的禮器,常刻有銘文記載功績,這里指代不朽的聲名。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考證。當時官場可能存在腐敗黑暗現象,正直之士受到排擠。詩人看到這種社會現實,對友人劉伯宣赴任松江府有所感慨,寫下此詩,既有對官場的批判,也有對友人的勸誡與期許。
此詩主旨是批判官場黑暗,倡導順應道義、看淡富貴。其突出特點是用典恰當,情感深沉。在文學史上雖可能影響不大,但反映了當時的社會風貌和文人的思想情感。
夢里都忘困晚途,閒聽竹外鳥相呼。昏昏醉臥藤陰下,剩有童心一點無。
清清凈凈,搜獲玄玄。觀天可認根源。敷布參羅萬象,日月相傳。仿效女媧手段,撮虛無、五色新鮮。下火煉,大功成,了了無缺無圓。得一清寧人地,無為作,自然永永綿綿。杳杳冥冥,娠德產個胎仙。便是本來面目,更明知、無口能言。恁時節,有金童來報,得去朝元。
青天夫何長,白日又何促。吹卻幾株花,成此一村綠。不嫌春已晚,春晚愛不足。誰能描晚春,隱然在心曲。我心如明鏡,萬象相映燭。我心如虛空,萬物自磨觸。斜陽紅欲滴,遠水光可掬。中有太古人,歌聲出金玉。
雨后西風散晚涼,一枝仙桂發天香。幽禽似愛黃金粟,飛向花邊對夕陽。
異國攜來看愈新,移當樽俎會嘉賓。雖無絕艷驚流俗,為有清香得近人。燭下更宜觀態度,酒闌尤覺醒精神。湖南莫作淹留嘆,已見潯陽二月春。
匝地瓊瑤,謝家庭院知何處。漫飛輕舞,惆悵東風絮。花市沈沈,往事憑誰語。愁無數。不如歸去,寫入梅邊句。
京華同作客,執手未能分。白雁天浮水,青山樹入云。寫愁詩似盡,惜別酒生紋。薄暮空回首,高城日正曛。送客都門道,旗亭酒一樽。雨馀芳草合,風定落花繁。曉樹連云暗,春江帶雨渾。明朝定相憶,遙望一銷魂。
寇陷吾鄉今二日,連宵列炬似星分。如何去此三十里,家中消息杳無聞。咫尺干戈皆逆境,連綿雨雪助妖氛。兀坐此身同槁木,恍然不復辨朝曛。
子房王佐才,其風凜冰雪。天遣鶴發翁,圯上授寶訣。博浪沙中千尺鐵,祖龍未死膽已裂。況此喑嗚扛鼎夫,不直秋風一劍血。談笑帷幄間,六合雄雌決。卯金四百年,只在三寸舌。但恨漢德非姚虞,不得身為古稷契。雍熙至治如可作,豈肯脫冠掛北闕。留城古祠今千載,碧蘚溜雨眼斷碣。我恐至人或不死,尚有笙鶴擁玉節。酌泉采菊往奠之,回首芒碭墮山月。
高堂風雨夕,深夏生微清。但驚秋氣至,壁間蟋蟀鳴。起坐念始衰,遂令百感并。前修諒非遠,學道何由成。哲士不言命,烈士恒徇名。放歌淚欲出,乃復有吾生。
幽談不盡坐寒宵,懶性真能遠市朝。臥向好山猶是夢,飲從鄰叟不須招。燈前白發人俱健,身外浮名念已銷。他日里中還結社,一溪風月醉蘭苕。
泉石渾無恙,仙翁去不回。云深香木老,澗冷碧蓮開。劍掛松關月,丹遺藥灶灰。昔年修煉地,長誤鶴飛來。
海天寥廓眼模糊,夢里休言困晚途。一葉心舟還泛泛,紫云生處覓方壺。
杰人千仞壁,卓見亦橫中。方識不聞睹,穆然洵圣功。
圣主龍飛景運開,豸冠人數出群才。方期抗疏當前席,忽報承恩佐外臺。曉路星辰瞻北拱,春城車馬候東來。洗冤澤物君能事,聽取歡聲遍草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