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景 村村自花柳 其二
亂后新煙少,
村村自物華。
周遭溪上柳,
爛熳路傍花。
獨獨人沽酒,
行行客賣瓜。
絮迷三戶曲,
香滿四娘家。
清汴龍舟遠,
玄都燕麥斜。
琵琶鞍路悄,
應念浣溪紗。
亂后新煙少,
村村自物華。
周遭溪上柳,
爛熳路傍花。
獨獨人沽酒,
行行客賣瓜。
絮迷三戶曲,
香滿四娘家。
清汴龍舟遠,
玄都燕麥斜。
琵琶鞍路悄,
應念浣溪紗。
戰亂之后,新起的炊煙稀少;村村依然自有美好的景物。溪水邊柳樹環繞,路旁鮮花爛漫綻放。獨行者買酒小酌,行商客叫賣西瓜。柳絮迷漫在偏僻的小巷,花香飄滿四娘的庭院。汴河上龍舟遠去無跡,玄都觀旁燕麥傾斜生長。琵琶聲歇,鞍馬路徑寂靜;應是在懷念往昔的浣紗時光。
亂后:戰亂之后。
新煙:新升起的炊煙,戰亂后人口減少故稀少。
物華:美好的自然景物。
周遭:周圍環繞。
爛熳:同“爛漫”,形容花開茂盛。
三戶曲:代指人煙稀少的偏僻小巷(“三戶”典出《史記》“楚雖三戶,亡秦必楚”)。
四娘家:或化用杜甫“黃四娘家花滿蹊”,代指普通民家。
清汴:汴河,北宋都城汴京(今開封)的重要河流。
玄都:玄都觀,唐代長安道觀,劉禹錫詩中曾寫其繁華,此處代指昔日盛景。
燕麥斜:化用“玄都桃盡”典故,指如今荒涼之景。
浣溪紗:或指《浣溪沙》詞牌,代指往日安寧生活。
詩作于戰亂后的春日,作者目睹村落雖經兵燹,仍有自然生機(柳翠花繁、市販往來),但對比昔日汴河龍舟的繁華(或指北宋舊都盛景)、玄都觀的熱鬧,今昔變遷中暗含對戰爭破壞的感慨,反映戰亂對民生與文化的沖擊。
此詩以“春景”為引,描繪戰亂后村落的真實圖景:既有“自物華”的自然生機,亦有“龍舟遠”“燕麥斜”的昔盛今衰之嘆。通過細節白描與今昔對比,含蓄表達對戰亂的批判與對和平的向往,語言平實而意蘊深遠。
歧路東西奈別何,壯心憔悴惜蹉跎。 重來云物非前度,黃葉秋風積恨多。
閑門綠樹老,華池芳草生。 偶隨蝴蝶起,獨自下階行。 何處垂楊院,春風驕馬鳴。
小闌干,深院宇。依舊當時別處。朱戶鎖,玉樓空。一簾霜日紅。弄珠江,何處是,望斷碧云無際。凝淚眼,出重城。隔溪羌笛聲。
煙雨苕溪憶舊游,畫圖遺墨見風流。 不知黃鶴飛歸后,又是山中幾度秋?
并湖游冶路。垂冶萬柳,麹塵籠霧。草色將春,離思暗傷南浦。舊日愔愔坊陌,尚想得、畫樓窗戶。成遠阻。鳳箋空寄,燕梁何許。 凄涼瘦損文園,記翠筦聯吟,玉壺通語。事逐征鴻,幾度悲歡休數。鶯醉亂花深里,悄難替、愁人分訴。空院宇。東風晚來吹雨。
水落寒沙晚照收,沙邊誰復艤孤舟。 鮑昭自作蕪城賦,難寫江南不盡愁。
隨處禪房有水聲,我來石上坐忘形。 臨行更酌潭中淥,要洗多生業障清。
庚寅冬,予自小港欲入蛟川城,命小奚以木簡束書從。時西日沉山,晚煙縈樹,望城二里許。因問渡者:“尚可得南門開否?”渡者孰視小奚,應曰:“徐行之,尚開也; 速進,則闔?!庇钁C為戲。趨行及半,小奚撲,束斷書崩,啼,未即起。理書就束,而前門已牡下矣。予爽然思渡者言近道。天下之以躁急自敗,窮暮而無所歸宿者,其猶是也夫,其猶是也夫!
獨立空庭日沒西,歸鴉風急翼難齊。 故園小閣疏籬外,烏桕梢頭各早棲。
萬點寒鴉過盡西,一輪斜月向人低。 欲追殘夢驚回處,黃菊樽前剝蟹臍。
冠冕神箕裔,河山外服臣。孤危明正朔,大義恥和親。
烏白潛幽楚,狐疑暗納秦。會聞采藥使,東海見揚塵。
萬里歐洲估,飆輪夜踏潮。電燈欺素月,寶氣亙丹霄。
風雨黑洋惡,魚龍白日驕。夷歌中夜起,聽作太平謠。
笑英雄、無計撥閑愁,安得謂雄哉。盡猢猻戲弄,山魈伎倆,觸目傷懷。只為聰明些子,瞞不過靈臺。故把眉峰上,疊起愁堆。 不恨人情崄巇,恨天公生我,不作癡呆。謹陳蔬獻酒,稽首向天街。愿從今、不聞不見,與海鷗、相狎莫相猜。人生事,清風一枕,濁酒千杯。
貢舉昔同歲,艱難今論交。客愁孤館冷,樵語萬山高。
地險心仍健,崖懸夢轉勞。相攜一片石,送子發東皋。
瑤瑟泛清怨,金貂老侍臣。晨星看歷落,歧路況荊榛。
已是鑠金毀,終然片石珍。誰言好京洛,莽莽盡緇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