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苦雨二首 其一
??車云起走豐隆,
河伯重驅十二童。
山竅號風雷破柱,
海門翻浪雨飛空。
一春狂犬吠日出,
三月老農愁歲終。
斗米換衾寧計直,
卻疑家近漏天東。
??車云起走豐隆,
河伯重驅十二童。
山竅號風雷破柱,
海門翻浪雨飛空。
一春狂犬吠日出,
三月老農愁歲終。
斗米換衾寧計直,
卻疑家近漏天東。
雷車般的烏云翻涌,雷神豐隆駕車疾馳;河伯再次驅使十二雨神降下雨簾。山間洞穴狂風呼嘯,驚雷震得房柱欲裂;海門浪濤翻卷,暴雨如從空中傾瀉。整個春天陰雨連綿,偶見日出竟像狂犬吠叫般稀奇;三月里老農憂心忡忡,愁這一年的收成難繼。為換一床遮雨的被子,哪怕用斗米交換也顧不上計較價錢;只懷疑自家住處,是不是靠近傳說中東邊漏雨的天境。
??車:形容雷聲轟鳴如車駕,一說指雷車。
豐隆:古代神話中的雷神。
河伯:傳說中的黃河水神,此處代指雨神。
十二童:可能指雨神的隨從,或代指密集的雨勢。
山竅:山間的洞穴或縫隙。
海門:海邊的關口,此處形容雨勢如海浪翻涌。
狂犬吠日出:比喻春日陰雨連綿,太陽難得出現,如同狗見稀奇事物般吠叫,極言雨日之多。
漏天東:傳說中東方有“天漏”之地(如《山海經》載),常年陰雨,此處借指雨災成因。
此詩當創作于春日連遭陰雨之際。詩人目睹雨勢兇猛、久未放晴,田間農事受阻,老農為一年收成焦慮,遂以詩記之,反映當時因雨成災、民生艱難的社會現實。
全詩緊扣“苦雨”主題,前半以神話與壯景寫雨勢之烈,后半以“狂犬吠日”“老農愁歲”“斗米換衾”等細節寫雨患之深,將自然災象與民生疾苦結合,是一首關注現實、情感真摯的憫農之作。
緣崖入翠微,嵐氣濕羅衣。澗水浮花出,松云伴鶴飛。行歌樵互答,醉臥客忘歸。安得依書屋,開窗碧四圍。
老蟾再閱太平年,大地山河影更圓。今夜清光滿寰宇,桂香先到鳳池邊。
遠別胡天趁稻粱,秋風吹斷不成行。夜深獨宿江南渚,夢怯黃蘆葉上霜。
岸頭石板紫縱橫,不是修圩是筑城。傳語赫連莫蒸土,霸圖未必賽春耕。
浮庵居士號多文,織就天機五色云。譜族遠從虞帝出,經傳長仰素王尊。圖南儗奮孤鵬力,冀北須空萬馬群。尚想淮山風月底,也因詩派續江村。
山有木兮木有犀,其花長秋何皚皚。靈芝三秀書上瑞,曾不及爾常芬菲。初疑師文叩弦發清商,無射應律變四時。又疑女夷司花竊天和,使爾枝格生嫵媚。物生根撥真自異,天情豈得為爾私。蟾宮別種萬萬古,不與草木同凋萎。安得靈風鏘然駕鸞翼,與爾上結青云知。
崇臺去千載,風日麗飛甍。漠漠春洲草,寧知歌舞輕。香泥污麋跡,嬋娟若為情。登覽猶悒怏,況乃送君行。
吳越連云海,蓬瀛切斗樞。皇仁無內外,憲府敕文儒。左掖天低戶,西清月在隅。法冠初著豸,文筆近提朱。甄別推明鑒,陶镕屬大爐。化源深滌溉,皇路儼馳驅。帖括經言病,雕鐫士習殊。洗心端有待,簡命的非徒。列屋思明燭,停云悵據梧。真淳欽雅度,灑落見長圖。梁棟時方重,昌苓世并須。未應嗟遠別,回首是清都。
殊庭詔祿佚忠勤,秘殿升班寵舊勛。試向午橋諸第問,有誰別墅得奎文。銀山鐵壘洞庭秋,又見鴟夷一葉舟。且是云仍高一著,祗將山水事清游。湖山奔輳黛眉攢,湖水晶熒鏡面寒。補袞之絲元未盡,西風吹上釣魚竿。近來能辟千年谷,歸去非思一箸鱸。聊示維摩隱幾相,要教獅子致文殊。彭澤歸來我自安,壺中尤覺太虛寬。世間萬事都忘盡,只有公盟不敢寒。
復道麗明霞,阿房未當奢。半空傳笑語,長夜后庭花。
清才落落世稱稀,傳得聲華海內思。平法獨持因愛物,讜言頻進為憂時。霜飛北闕趨朝早,日昃中臺退食遲。聞道天恩今益眷,應知心與古人期。
白云幽石臥吹簫,大地山河入望遙。一夢已都歸昨日,千金誰與酌金宵。楊朱惆悵亡羊路,鄭相迷離覆鹿蕉。徜想三生俱落葉,愁如天遠也全消。
綠蔭松蘿暑氣涼,清泉瀉入小池塘。人間晝永無聊賴,一朵荷花滿院香。
乾坤缺憾屬何年,喜見中秋月鏡圓。曲奏高山人定后,盟推詞坫我居前。風生塔閣看云起,時照斜陽載酒還。偶向層樓窮睇盼,江河景象半移遷。
江天一望草樓高,兀兀窮年苦又勞。解字部居時向許,說詩故訓獨推毛。功名廢去將成老,山岳歸來敢便豪。多少閑愁閑未了,自尋山鬼讀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