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涂移愚教授
北固登山屐,
西園載酒船。
論心今一世,
握手后千年。
湖海風波惡,
乾坤雨露偏。
無因見宿草,
流淚漲黃泉。
北固登山屐,
西園載酒船。
論心今一世,
握手后千年。
湖海風波惡,
乾坤雨露偏。
無因見宿草,
流淚漲黃泉。
曾一起穿著木屐登北固山,同乘載酒的船游西園。推心置腹的情誼延續今生,本盼來世再握手相聚。江湖風波險惡難測,天地間雨露也如此偏私。無法得見你墓上的宿草,淚水如泉涌漲滿黃泉。
北固:北固山,在今江蘇鎮江,地勢險峻,為江南名勝。
屐(jī):木底鞋,底有齒,便于登山。
西園:泛指詩人與涂移愚教授生前常游的園林,或為二人交游的雅集之地。
論心:推心置腹地交談,指彼此知心。
握手:此處指生前相聚,亦隱含對死后重聚的期許。
湖海風波:比喻人生道路上的險惡境遇。
宿草:指墓地上隔年的草,《禮記·檀弓上》載“朋友之墓,有宿草而不哭焉”,后以“宿草”代指墳墓。
黃泉:地下的泉水,常指人死后所居之處。
此詩應為涂移愚教授去世后,詩人追憶與其生前交游之作。詩中“北固登山”“西園載酒”等細節,可見二人曾有密切的交往;“湖海風波”“乾坤雨露”或暗指涂教授生前遭遇的坎坷,反映了詩人對友人命運的感慨與哀悼。
全詩以“哭”字貫穿,通過回憶與涂移愚教授生前的交游點滴,感嘆人生無常與生死永隔之痛,既表達了對知己的深切懷念,也隱含對世道不公的無奈,是一首情感真摯、感染力強的悼亡詩。
月共故人來,柴門向晚開。呼僮先下榻,攜手重登臺。
記否吹簫夜,依然入畫梅。經年話相憶,冷撥地爐灰。
風搖蘞蔓響高檐,裝裹殘書手自簽。 鳳管玉樓邀素月,碧筒深樹遣朱炎。 東皋過雨施長屐,南畝逢秋試短鐮。 筮仕廿年家食半,獨于山水性非廉。
伏低伏弱,裝呆裝落,是非猶自來著莫。任從他,待如何,天公尚有妨農過,蠶怕雨寒苗怕火。陰,也是錯;晴,也是錯。
愁眉緊皺,仙方可救,劉伶對面親傳授。滿懷憂,一時愁,錦封未拆香先透,物換不如人世有。朝,也媚酒;昏,也媚酒。
江山如畫,茅檐低廈,婦蠶繅、婢織紅、奴耕稼。務桑麻,捕魚蝦。漁樵見了無別話,三國鼎分牛繼馬。興,休羨他。亡,休羨他。
飛鳥影穿紅燭去,寒蟾光落素琴來。 三數寺通溪畔路,好從僧借流時杯。
日暮江空船自流。誰家院落近滄洲。一枝閑暇出墻頭。 數朵幽香和月暗,十分歸意為春留。風撩片片是閑愁。
高節長身老不枯,平生風骨自清癯。 愛君修竹為尊者,卻笑寒松作大夫。 未見同參木上座,空余聽法石於菟。 戲將秋色分齋缽,抹月批風得飽無?
十指嫩抽春筍,纖纖玉軟紅柔。人前欲展強嬌羞。微露云衣霓袖。最好洞天春晚,黃庭卷罷清幽。凡心無計奈閑愁。試拈花枝頻嗅。
不怕石頭行路滑。歸來那愛駒兒踏。言下百骸俱撥撒。無剩法。靈然晝夜光通繞。 古寺天寒還惡發。夜將木佛齊燒殺。炙背橫眠真快活。憨抹撻。從教院主無須發。
畫餅充饑人笑汝。一庵歸掃南陽塢。擊竹作聲方省悟。徐回顧。本來面目無藏處。 卻望溈山敷坐具。老師頭角渾呈露。珍重此恩逾父母。須薦取。堂堂密密聲前句。
茲游閑適實清奇,恍對柯山一局棋。 興盡相呼下山去,歸途猶趁日西時。
相慕。酒家女。巧笑明眸年十五。當壚春永尋芳去。門外落花飛絮。銀鞍白馬金吾子。多謝結裙情素。
甜似黃連微帶澀,苦如甘草略含辛。 一回點過一回別,只恐難瞞無舌人。
人愛名與利,我愛水與山。 人樂紛而競,我樂靜而閑。 所以西巖地,千古無人看。 雖看亦不愛,雖賞亦不歡。 欣然會予心,卜筑于其間。 有石極峭屼,有泉極清寒。 流觴與祓禊,終日堪盤桓。 此樂為我設,信哉居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