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九日甲子至月望庚午大雨水不已十首 其八
平地驚胥怒,
滔天類鯀湮。
稍低三板水,
不活百城人。
已拚過從絕,
徒工徙倚頻。
鵠形無白粲,
蜂起有黃巾。
平地驚胥怒,
滔天類鯀湮。
稍低三板水,
不活百城人。
已拚過從絕,
徒工徙倚頻。
鵠形無白粲,
蜂起有黃巾。
平地上的洪水如伍子胥發怒般洶涌,滔天的水勢類似鯀治水時的湮塞。水位剛下降三板的高度,仍無法救活百城的百姓。早已做好斷絕往來的準備,只能徒勞地頻繁徘徊。百姓餓得形銷骨立,連白米都吃不上,饑民像蜂群般聚集,可能會爆發起義。
胥怒:指伍子胥。傳說伍子胥死后化為濤神,其怒則江水洶涌,此處借指洪水兇猛。
鯀湮:鯀用堙堵法治水失敗,被舜處死,此處形容洪水泛濫如鯀治水時的壅塞之狀。
三板:古代測量水位的單位,一板約三尺,三板即約九尺。
鵠形:形容人因饑餓而瘦削如天鵝的脖頸。
白粲:精白的米,代指糧食。
黃巾:東漢末年的黃巾起義軍,此處代指因饑荒可能引發的民眾暴動。
此詩應為作者親歷連續暴雨引發洪水災害后所作。詩中“五月九日甲子至月望庚午”表明雨期持續十余日(甲子至庚午約17天),洪水淹沒平地、危及百城,百姓無食、亂象隱現,反映了當時水患嚴重、民生艱難的社會現實。
全詩聚焦洪災下的民生困境,以典入詩、以象傳情,既記錄了災害實況,又暗含對治災不力的隱責,是一首具有現實關懷的災情紀實之作,體現了詩人對民間疾苦的深切關注。
鶴發崢嶸兩鬢絲,白鷗相近久忘機。綠蓑帶雨不垂釣,閒掃秋云坐石磯。
無與士耽嘗共憐,白衣蒼狗世情遷。癡心女子今何在,觸處男兒罵薄儇。
雁去悲銀海,螭蟠泣鬼工。黃腸迷漢柏,野火上秦蓬。濃翠凝螺黛,鮮朱潰守宮。漆添燈暈黑,文滅繡奩紅。一旦珠還浦,千年劍出酆。霧馀空黯淡,云在月朦朧。伏獸銜絲結,蒙絺畫羽蟲。粉綿施婉轉,臺玉刻玲瓏。匪茹曾申誡,惟明可保躬。他時賜盤鑒,來照夢中熊。
落木森猶力,寒山淡欲無。涼風回遠笛,暝色帶歸舟。塵心依水凈,歸鬢與山青。墮蕊盡教輸燕子,嫩寒猶及占梨花。一番風雨催寒食,千里鶯花想故園。身閑更得憑陵酒,花早殊非愛惜春。秋生列岫云尤薄,泉漱懸崖路更慳。臨春慘不舒,蓋國空自香。
好去翩然丁令威,昔人且在不應非。淮云豈與遼天闊,想復留情故一歸。
平生不書乞米帖,今日不謝草堂貲。寄語故人王錄事,癡兒索飯已多時。
北風吹卷洞庭波,飛舸還經孟瀆河。今日勝兵方有算,向來遺孽本無多。中宵驛使傳書捷,兩岸歡聲入棹歌。聞說西南猶轉戰,幾時甘雨洗天戈。
背脊駝如此,牢騷發漸幽。避嫌逃故里,裝病過新秋。未老權當老,言愁始欲愁。看他經國者,叱吒幾時休。
昔賢才勝福,五斗亦難任。歸飲柴桑酒,忘彈單父琴。羲皇上古意,晉室舊時心。我愧過彭澤,高風不敢尋。
東風未得顛如許,定被春光引得顛。晚雨何妨略彈壓,不應猶自借渠權。
憶向瓊林去探花,瑤臺玉宇認天家。月明彷佛群仙過,素袖娉婷幘岸紗。
斬楊植柏是生涯。列映樓臺帝子家。萬歲千秋垂古色,春風曉日繡云霞。
吾家貴主鳳樓開,故歲□更亂箭催。愿奉神仙長獻酒,請留歌吹逐行杯。
初無寶筏濟滄瀾,縱有紅塵夢不還。得一茅椽生已足,椽中胸腑椽外山。
錢夏老成無復見,張蕭逸駕亦難攀。風流一日同千載,猶記當時杖屨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