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夜有客攜酒
中秋謂無酒,忽有攜酒者。聯翩二三客,柴門系嘶馬。
膨脝兩大甕,待月列堂下。空庭碧天闊,秋色極瀟灑。
皓魄初未出,稍覺云暗野。須臾冰團掛,細字可讀寫。
琵琶撥旁行,此曲豈和寡。村伎雜南北,焉有容色冶。
老夫但滿飲,不復記杯斝。嘲詼頗惡劇,罰籌不吾拾。
自從歷喪亂,萬事付茍且。應接日紛糅,口耳似聾啞。
久旱百谷死,心望時雨瀉。雖逢芳醑溢,更著纖指把。
丈夫忽有念,外物皆土苴。客去欲夜半,一笑真醉也。
中秋謂無酒,忽有攜酒者。聯翩二三客,柴門系嘶馬。
膨脝兩大甕,待月列堂下。空庭碧天闊,秋色極瀟灑。
皓魄初未出,稍覺云暗野。須臾冰團掛,細字可讀寫。
琵琶撥旁行,此曲豈和寡。村伎雜南北,焉有容色冶。
老夫但滿飲,不復記杯斝。嘲詼頗惡劇,罰籌不吾拾。
自從歷喪亂,萬事付茍且。應接日紛糅,口耳似聾啞。
久旱百谷死,心望時雨瀉。雖逢芳醑溢,更著纖指把。
丈夫忽有念,外物皆土苴。客去欲夜半,一笑真醉也。
本以為中秋沒酒,忽然有人帶酒來。接連來了兩三位客人,在柴門外拴好嘶鳴的馬。兩大甕滿滿的酒,等著月亮出來擺在堂下。空曠庭院上空藍天遼闊,秋色十分瀟灑。明月起初沒出來,漸漸覺得云把原野都變暗了。一會兒月亮如冰團掛在天上,細小的字都能看清讀寫。有人彈奏琵琶,這曲子并不高深少有人和。鄉村歌女南北風格混雜,哪有容貌艷麗的。我只管盡情喝酒,不再記得喝了多少杯。大家互相嘲笑戲謔很是厲害,罰酒的籌碼我也不拿。自從經歷戰亂,萬事都只能得過且過。每天應付各種紛雜事務,耳朵像聾了嘴像啞了。長久干旱百谷枯死,心里盼著及時雨傾瀉。雖然遇到美酒滿溢,還有美人纖手相伴。大丈夫忽然有了想法,身外之物都如泥土草芥。客人離去快到半夜,我一笑,真的醉了。
聯翩:接連不斷的樣子。
膨脝(péng hēng):飽滿鼓脹的樣子,這里形容酒甕。
皓魄:明月。
旁行:指琵琶彈奏的指法。
和寡:即曲高和寡,指曲調高深,能跟著唱的人就少。
村伎:鄉村歌女。
冶:艷麗。
杯斝(jiǎ):泛指酒杯。
嘲詼:嘲笑戲謔。
罰籌:行酒令時用以罰酒的籌碼。
喪亂:戰亂。
茍且:得過且過。
紛糅:紛雜。
芳醑(xǔ):美酒。
土苴(jū):泥土和草芥,比喻微賤的東西。
此詩創作于詩人經歷戰亂之后。社會動蕩不安,百姓生活困苦。在中秋佳節,本無酒可飲,卻有客人攜酒來訪,詩人借此聚會,在歡樂中也流露出對過往戰亂的感慨和對生活的思考。
這首詩主旨圍繞中秋夜的聚會展開,展現了鄉村中秋的熱鬧場景和詩人復雜的情感。其突出特點是語言質樸,情感真摯。在文學史上雖不算經典大作,但生動反映了當時的社會生活和人們的精神狀態。
折梅逢驛使,寄與隴頭人。 江南無所有,聊寄一枝春。
一枕羲皇穩臥身,饑驅頻逐五溪人。碧蘿深處啼山鬼,銅鼓聲中賽水神。
對鏡始驚須發改,銜杯方覺友朋真。故園此日花無賴,掃徑應添幾許塵。
籬邊風味酒邊身,澹泊襟懷磊落人。耐冷為傳青女信,含羞疑遇紫姑神。
菊天歲月閑中適,槐國功名夢里真。敝褐不堪重抖擻,尚留京洛舊緇塵。
柴桑原是宰官身,護惜名花勝美人。洛浦無媒空入夢,巫山有女孰傳神。
從來艷質皆成幻,似此孤芳始覺真。他日籬東重把酒,不辭沉醉臥香塵。
邊吏爭迎綰綬身,乞詩蠻女識官人。花圍虎旅三千士,墨灑龍賓十二神。
案牘雖勞形轉逸,旌旄暫假秩應真。秋華采遍還征實,僚佐誰堪步后塵。
頻年席帽未離身,且向江湖作散人。采藥何時尋石友,買山無力恨錢神。
休疑阮籍狂如舊,自信嵇康懶是真。但得花前終日醉,晨炊忘卻甑生塵。
夢里生涯醉里身,眼前多少看花人。但求異植夸儕偶,竟指妖姿詫鬼神。
石尉園林終是假,陶家門戶孰能真。何如載向觀風舫,少許清芬已出塵。
扁舟共載倦游身,情話欣逢舊主人。折得寒花傳驛使,沽來濁酒酹江神。
鶴雖善病聲偏壯,虎到能癡性自真。酬唱頓忘行役困,天涯何處是紅塵。
前身應是此花身,到處先逢送酒人。開向霜天還倔強,移來月地倍精神。
英餐楚澤情非俗,秀擷陶籬句始真。三徑莫嫌顏色淡,胸懷原不染纖塵。
病骨支離客里身,誰知花更瘦于人。投來縞纻交難淡,寫出風霜筆有神。
節以晚香成逸品,學從老圃見天真。漫疑蔣徑輸陶徑,得伴羊求便絕塵。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 晴空一鶴排云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九曲黃河萬里沙,浪淘風簸自天涯。 如今直上銀河去,同到牽牛織女家。
楊柳青青江水平,聞郎江上唱歌聲。(唱歌 一作:踏歌)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卻有晴 一作:還有晴)
何事區區守一丘,春花過了月明秋。 等閑濁灑籬邊興,寂寞寒花雨里愁。 不識故人今在否,每思前事隔重游。 西風又是青山晚,落葉無聲水自流。
斷崖藏勝境,別是一壺天。 怪石垂云乳,飛虹跨玉泉。 丹青難下筆,造化不知年。 文字工題品,漫郎優史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