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魔
睡魔如瘧鬼,日日應期來。
符篆燒難卻,茶槍戰不開。
中宵翻醒去,當晝又潛回。
應是五窮數,留君共酌杯。
睡魔如瘧鬼,日日應期來。
符篆燒難卻,茶槍戰不開。
中宵翻醒去,當晝又潛回。
應是五窮數,留君共酌杯。
睡魔如同瘧疾病魔一般,每天都按時到來。燒符篆難以驅退它,飲茶抗爭也無法取勝。半夜反而清醒過來,白天又悄悄返回。應當是命中帶有‘五窮’之數,所以留你共飲一杯。
睡魔:指強烈的睡意,使人昏沉欲睡。
瘧鬼:瘧疾病魔,這里比喻睡魔像瘧疾一樣反復發作。
符篆(fú zhuàn):道教用來驅邪治病的符咒。
茶槍:茶的嫩芽,此處代指茶,古人認為茶可提神。
中宵:半夜。
五窮:指‘智窮、學窮、文窮、命窮、交窮’,出自韓愈《送窮文》,代指窮困、不順。
此詩或為作者某段時間受困于嗜睡之擾時所作。古人常以詩詞記錄生活細節,作者以幽默筆調將‘睡魔’比作瘧鬼,結合驅符、飲茶等日常驅困手段的無效,最終以‘五窮’自嘲,展現文人面對生活小挫時的豁達心態。具體創作時間地點無考,當為文人日常生活中的即興之作。
全詩以‘睡魔’為核心,通過比喻、用典等手法,生動刻畫其頑固難驅的特點,語言詼諧通俗,于調侃中透露出對生活困擾的釋然,展現了詩人細膩的觀察與豁達的生活態度。
八方各異氣,千里殊風雨。 劇哉邊海民,寄身于草野。(草野 一作:草墅) 妻子象禽獸,行止依林阻。 柴門何蕭條,狐兔翔我宇。
南國有佳人,容華若桃李。 朝游江北岸,夕宿瀟湘沚。 時俗薄朱顏,誰為發皓齒? 俯仰歲將暮,榮耀難久恃。
黃初四年五月,白馬王、任城王與余俱朝京師、會節氣。到洛陽,任城王薨。至七月,與白馬王還國。后有司以二王歸藩,道路宜異宿止,意毒恨之。蓋以大別在數日,是用自剖,與王辭焉,憤而成篇。
謁帝承明廬,逝將歸舊疆。清晨發皇邑,日夕過首陽。伊洛廣且深,欲濟川無梁。泛舟越洪濤,怨彼東路長。顧瞻戀城闕,引領情內傷。
太谷何寥廓,山樹郁蒼蒼。霖雨泥我涂,流潦浩縱橫。中逵絕無軌,改轍登高崗。脩坂造云日,我馬玄以黃。
玄黃猶能進,我思郁以紆。郁紆將何念,親愛在離居。本圖相與偕,中更不克俱。鴟梟鳴衡軛,豺狼當路衢。蒼蠅間白黑,讒巧令親疏。欲還絕無蹊,攬轡止踟躕。(衡軛 通:衡扼)
踟躕亦何留?相思無終極。秋風發微涼,寒蟬鳴我側。原野何蕭條,白日忽西匿。歸鳥赴喬林,翩翩厲羽翼。孤獸走索群,銜草不遑食。感物傷我懷,撫心長太息。
太息將何為,天命與我違。奈何念同生,一往形不歸。孤魂翔故域,靈柩寄京師。存者忽復過,亡歿身自衰。人生處一世,去若朝露晞。年在桑榆間,影響不能追。自顧非金石,咄唶令心悲。
心悲動我神,棄置莫復陳。丈夫志四海,萬里猶比鄰。恩愛茍不虧,在遠分日親。何必同衾幬,然后展慇懃。憂思成疾疢,無乃兒女仁。倉卒骨肉情,能不懷苦辛?
苦辛何慮思,天命信可疑。虛無求列仙,松子久吾欺。變故在斯須,百年誰能持?離別永無會,執手將何時?王其愛玉體,俱享黃發期。收淚即長路,援筆從此辭。
從明后而嬉游兮,登層臺以娛情。 見太府之廣開兮,觀圣德之所營。 建高門之嵯峨兮,浮雙闕乎太清。 立中天之華觀兮,連飛閣乎西城。 臨漳水之長流兮,望園果之滋榮。 仰春風之和穆兮,聽百鳥之悲鳴。 天云垣其既立兮,家愿得而獲逞。 揚仁化于宇內兮,盡肅恭于上京。 惟桓文之為盛兮,豈足方乎圣明! 休矣美矣!惠澤遠揚。 翼佐我皇家兮,寧彼四方。 同天地之規量兮,齊日月之暉光。 永貴尊而無極兮,等年壽于東王。《三國志》版
從明后以嬉游兮,登層臺以娛情。 見太府之廣開兮,觀圣德之所營。 建高門之嵯峨兮,浮雙闕乎太清。 立中天之華觀兮,連飛閣乎西城。 臨漳水之長流兮,望園果之滋榮。 立雙臺于左右兮,有玉龍與金鳳。 連二橋于東西兮,若長空之蝦蠑。 俯皇都之宏麗兮,瞰云霞之浮動。 欣群才之來萃兮,協飛熊之吉夢。 仰春風之和穆兮,聽百鳥之悲鳴。 云天亙其既立兮,家愿得乎雙逞。 揚仁化于宇宙兮,盡肅恭于上京。 惟桓文之為盛兮,豈足方乎圣明? 休矣美矣!惠澤遠揚。 翼佐我皇家兮,寧彼四方。 同天地之規量兮,齊日月之輝光。 永貴尊而無極兮,等君壽于東皇。 御龍旗以遨游兮,回鸞駕而周章。 恩化及乎四海兮,嘉物阜而民康。 愿斯臺之永固兮,樂終古而未央!《三國演義》版
曹沖生五六歲,智意所及,有若成人之智。時孫權曾致巨象,太祖欲知其斤重,訪之群下,咸莫能出其理。沖曰:“置象大船之上,而刻其水痕所至,稱物以載之,則校可知矣。”太祖悅,即施行焉。
魯肅代周瑜,當之陸口,過蒙屯下。肅意尚輕蒙,或說肅曰:“呂將軍功名日顯,不可以故意待之,君宜顧之。”遂往詣蒙。酒酣,蒙問肅曰:“君受重任,與關羽為鄰,將何計略以備不虞?”肅造次應曰:“臨時施宜。”蒙曰:“今東西雖為一家,而關羽實虎熊也,計安可不豫定?”因為肅畫五策。肅于是越席就之,拊其背曰:“呂子明,吾不知卿才略所及乃至于此也。”遂拜蒙母,結友而別。時蒙與成當、宋定、徐顧屯次比近,三將死,子弟幼弱,權悉以兵并蒙。蒙固辭,陳啟顧等皆勤勞國事,子弟雖小,不可廢也。書三上,權乃聽。蒙于是又為擇師,使輔導之,其操心率如此。
諸葛亮字孔明,瑯邪陽都人也,漢司隸校尉諸葛豐后也。章武三年春,先主于永安病篤,召亮于成都,屬以后事,謂亮曰:“君才十倍曹丕,必能安國,終定大事。若嗣子可輔,輔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亮涕泣曰:“臣敢竭股肱之力,效忠貞之節,繼之以死!”先主又為詔敕后主曰:“汝與丞相從事,事之如父。”建興元年,封亮武鄉侯,開府治事。
六年春,揚聲由斜谷道取郿。亮身率諸軍攻祁山,戎陳整齊,賞罰肅而號令明。亮使馬謖督諸軍在前,與張郃戰于街亭。謖違亮節度,舉動失宜,大為郃所破。亮拔西縣千余家,還于漢中,戮謖以謝眾。上疏曰:“臣以弱才,叨竊非據,親秉旄鉞以厲三軍,不能訓章明法,臨事而懼,至有街亭違命之闕,箕谷不戒之失,咎皆在臣授任無方。臣明不知人,恤事多闇,春秋責帥,臣職是當。請自貶三等,以督厥咎。”
十二年春,亮悉大眾由斜谷出,以流馬運,據武功五丈原,與司馬宣王對于渭南。亮每患糧不繼,使己志不申,是以分兵屯田,為久駐之基。耕者雜于渭濱居民之間,而百姓安堵,軍無私焉。相持百余日。其年八月,亮疾病,卒于軍,時年五十四。及軍退,宣王案行其營壘處所,曰:“天下奇才也!”初,亮自表后主曰:“成都有桑八百株,薄田十五頃,子弟衣食,自有余饒。至于臣在外任,無別調度,隨身衣食,悉仰于官,不別治生,以長尺寸。若臣死之日,不使內有余帛,外有贏財,以負陛下。”及卒,如其所言。
放逐江潭歲欲深,形容憔悴獨行吟。 看云每動思親念,撫劍空懷報國心。 島嶼微茫鄉土異,關河牢落雁書沈。 晚來何處堪惆悵,斜日猿聲楓樹林。
山橫眉黛淺,云擁髻鬟愁。天香笑攜滿袖,曾向廣寒游。素腕光搖寶釧,金縷聲停象板,歌罷不勝秋。十指露春筍,佯整玉搔頭。記錢塘,朝載酒,夜藏鉤。青衫斷腸司馬,消減舊風流。三百六橋春色,二十四番花信,重會在蘇州。水調按新曲,明月照高樓。
渺渺煙波一葉舟,西風落木五湖秋。 盟鷗鷺,傲王侯,管甚鱸魚不上鉤。
潮生潮落何時了?斷送行人老。消沉萬古意無窮,盡在長空澹澹鳥飛中。 海門幾點青山小,望極煙波渺。何當駕我以長風?便欲乘桴浮到日華東。
儂是江南游冶子,烏帽青鞋,行樂東風里。落盡楊花春滿地,萋萋芳草愁千里。 扶上蘭舟人欲醉,日暮青山,相映雙蛾翠。萬頃湖光歌扇底,一聲吹下相思淚。
儂住東吳震澤州,煙波日日釣魚舟。 山似翠,酒如油,醉眼看山百自由。
清溪一葉舟,芙蓉兩岸秋。采菱誰家女,歌聲起暮鷗。亂云愁,滿頭風雨,戴荷葉歸去休。
靜室焚香盤膝坐,長廊看畫散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