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頌一百零四首 其三九
春日晴,春雨足,玉龍怒噴懸崖瀑。
花簇簇,錦簇簇,滿山桃李嫌粗俗。
休捏目,直饒伊向聲色堆頭。
密透重塵,坐臥經行,了無拘束。
砒霜未是毒。
春日晴,春雨足,玉龍怒噴懸崖瀑。
花簇簇,錦簇簇,滿山桃李嫌粗俗。
休捏目,直饒伊向聲色堆頭。
密透重塵,坐臥經行,了無拘束。
砒霜未是毒。
春日里天氣晴朗,春雨充沛充足,瀑布如玉龍憤怒地從懸崖噴瀉而下。花朵一叢叢,錦繡一簇簇,滿山的桃李卻顯得粗陋俗氣。不要揉眼生幻,即便你置身于聲色之中。若能穿透層層塵垢,無論行住坐臥,皆無拘無束。砒霜也算不上最毒的事物。
玉龍:比喻瀑布,水流飛瀉如白色龍形,氣勢磅礴。
捏目:佛教用語,指揉眼產生幻覺,此處比喻執著于虛妄的表象。
聲色:佛教中指世間的聲音與色相,泛指感官可感知的外在事物。
重塵:層層的塵垢,比喻世俗的煩惱與雜念。
砒霜:劇毒物質,此處以極端毒物作喻,強調超越世俗束縛后的無掛礙。
此為禪宗偈頌,或作于宋代。禪宗重視“即境悟禪”,作者借春日自然景象起興,以瀑布、桃李等常見物象為喻,引導修行者破除對聲色的執著,直悟本心。創作時或為禪師開示弟子,強調超越表象、自在解脫的禪法。
全詩以春日景象為引,由外境轉入內心,通過“嫌粗俗”“了無拘束”等句,揭示破除聲色執著、回歸本真的禪理。語言通俗,意象鮮活,是禪宗“平常心是道”思想的生動體現。
淡月窗虛,殘更燭短,家園人在天涯遠。夢中握手正分明,啼鵑聲里難尋斷。 芳草無情,朱顏易換,離愁味苦嘗應慣。生平懶事為相思,而今也并相思懶。
蹋青有約算連宵,預想沖泥款段驕。半夜風林聲乍猛,一天花事夢偏遙。
閉門坐惜韶光去,隔巷還能勝侶招。且典春衣供買醉,西山屋角翠如澆。
黃蘗山頭遭痛棒,大愚肋下報冤讎。 當機一喝驚天地,直得曹溪水逆流。
六年兩度拜宸旒,換得青衫白上頭。 飛鵲祗因無樹繞,窮猿何暇擇林投。 明知著腳當來誤,幾欲抽身不自由。 安得有錢了官債,便無三徑也歸休。
漢家開疆土,窮兵逐天驕。 后有竇車騎,前有霍嫖姚。 明時重文教,邊功誰敢邀。 邇來逐小丑,已覺戰士凋。
興來走上烽火山,著足不定秋風寒。 四邊黃茅滑如雨,低頭一看毛發豎。 幾年要到紫菜鄉,大練小練并東墻。 如今一時在眼傍,白云浮水天茫茫。 酒闌更欲吊虎屋,無端日腳相催促。 一奴魋髻一跋足,逐我下山如野鹿。
萬里崎嶇愁不禁,飛猿更聽雨淋淋。 剩將暑藥涼無用,未著秋衣寒已深。 刻鵠雕蟲成底事,牧羊餧鴨負初心。 還家漸近病漸好,得句自題時自吟。
可意黃鸝喚得醒,日移山影正當庭。 飛花忽趁春風過,點破苔痕一片青。
建水樵川隔幾重,相逢孰意大江東。 客行芳草垂楊外,春在柔桑小麥中。 細雨疏田流水碧,殘霞擁樹遠林紅。 浮生聚散渾無定,有酒何妨一笑同。
津鼓匆匆,猶記得、故人相送。春江上、鳥啼花影,馬嘶香鞚。情逐陽關金縷斷,淚和楊柳春絲重。算別來、幾度月明時,相思夢。 山萬疊,愁眉聳。春一點,歸心動。問風儔月侶,有誰游從。百里家山明日到,一尊芳酒今宵共。任樓頭、吹盡五更風,梅花弄。
初弦月掛林梢,又一番西園,探梅消息。粉墻朱戶,苔枝露蕊,淡勻輕飾。玉兒應有恨,為悵望東昏相記憶。便解佩、飛入云階,長伴此花傾國。 詩腰瘦損劉郎,記立馬攀條,倚闌橫笛。少年風味,拈花弄蕊,愛香憐色。揚州何遜在,試點染吟箋留醉墨。謾贏得、疏影寒窗,夜深孤寂。
開遍寒梅萼。正東皇、排酥砌玉,幻成樓閣。十萬瓊琚仙女隊,來趁春光游樂。向醉里、玉簪輕落。零亂不知何處去,甚人間、一夜東風惡。吹起在,畫檐角。 參差向曉森如削。似吳姬、妝殘粉指,向人垂著。好似西園筍瘦,紅錦衤朋兒乍剝。且莫遣、兒童敲卻。擬辦羔兒香甕酒,喚劉叉、來醉尊前約。吟好句,再描摸。
湖光冷浸玻璃,蕩一餉薰風,小舟如葉。藕花十丈,云梳霧洗,翠嬌紅怯。壺觴圍坐處,正酒醁吹波紅映頰。尚記得、玉臂生涼,不放汗香輕浹。 殢人小摘墻榴,為碎掐猩紅,細認裙褶。舊游如夢,新愁似織,淚珠盈睫。秋娘風味在,怎得對銀釭生笑靨。消瘦沈約詩腰,仿佛堪捻。
細雨霏霏不濕衣,山前山后亂鶯飛。 過橋春色緋桃樹,臨水人家白板扉。 此地酒簾邀我醉,隔船簫鼓送人歸。 清游恐盡今朝樂,回首閶門又夕暉。
醖藉中涵廊廟姿,詩文者好見宸批。 只蒙四字君五寵,蟻虱微臣不用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