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韻戴帥初不赴丹山醵飲二首 其二
危時時節已難得,
況得知心盍共杯。
我檄方從風里去,
君詩卻占日前來。
何須一醉獨重九,
但是相過多幾回。
門外斜陽送行處,
眼光飛過碧崔嵬。
危時時節已難得,
況得知心盍共杯。
我檄方從風里去,
君詩卻占日前來。
何須一醉獨重九,
但是相過多幾回。
門外斜陽送行處,
眼光飛過碧崔嵬。
在危難的時世里,能有這樣的時節已屬難得,更何況有知心好友,為何不共飲一杯?我的檄文剛隨風傳送而去,你的詩作卻已提前多日到來。何必非要在重陽節痛飲一醉?只要我們能多相聚幾次就好。門外斜陽下的送別之處,我的目光已飛越那青翠高峻的山巒。
危時:危難的時世。
盍(hé):何不,怎么不。
檄(xí):古代官方用于征召、聲討的文書,此處指作者發出的書信或通知。
日前來:提前多日到來。
重九:即重陽節,農歷九月初九。
崔嵬(cuī wéi):形容山高峻的樣子。
此詩為宋末元初詩人與友人戴帥初的和詩(次韻)。時值社會動蕩('危時'),戴帥初未能赴丹山聚會(醵飲),作者以此詩回應,既感慨時世艱難,又借詩傳遞對友人的掛懷。
全詩圍繞'不赴醵飲'展開,以平易語言寫危難中的友情,重點不在遺憾,而在'相過多幾回'的珍視,體現了亂世中真摯情誼的珍貴。
曙林帶暝,睛靄弄霏,鶯花未認游客。草色舊迎雕輦,蒙茸暗香陌。秋千架,閑曉索。正露洗、繡鴛痕窄。費人省,隔夜濃歡,酲處先覺。 重過涌金樓,畫舫紅旌,催向段橋泊。又怕晚天無準,東風妒芳約。垂楊岸,今勝昨。水院近、占先春酌。恁時候,不道歸來,香斷燈落。
換橋度舫,添柳護堤,坡仙題欠今續。四面水窗如染,香波釀春麹。田田處,成暗綠。正萬羽、背風斜矗。亂鷗去,不信雙鴛,午睡猶熟。 還記涌金樓,共撫雕闌,低度浣沙曲。自與故人輕別,榮枯換涼燠。亭亭影,驚艷目。忍到手、又成輕觸。悄無語,獨捻花須,心事曾卜。
岸容浣錦,波影墮紅,纖鱗巧避鳧唼。禹浪未成頭角,吞舟膽猶怯。湖山外,江海匝。怕自有、暗泉流接。楚天遠,尺素無期,枉誤停楫。 四望涌金樓,帶草帟煙,縹緲際城堞。漸見暮榔敲月,輕舫亂如葉。濠梁興,歸未愜。記舊伴、袖攜留折。指魚水,總是心期,體怨三疊。
桂輪逼采,菱沼漾金,潛虬暗動鮫室。水路乍疑霜雪,明眸洗春色。年時事,還記憶。對萬頃、葑痕龜坼。舊游處,不認三潭,此際曾識。今度涌金樓,素練縈窗,頻照庚侯席。自與影娥人約,移舟弄空碧。宵風悄,簽漏滴。早未許、睡魂相覓。有時眼,月被云妨,天也拚得。
甃澌冱曉,篙水漲漪,孤山漸卷云簇。又見岸容舒臘,菱花照新沐。橫斜樹,香未北。倩點綴、數梢疏玉。斷腸處,日影輕消,休怨霜竹。 簾上涌金樓,酒滟酥融,金縷試春曲,最好半殘鳷鵲,登臨快心目。瑤臺夢,春未足。更看取、灑窗填屋。灞橋外,柳下吟鞭,歸趁游燭。
磬圓樹杪,舟亂柳津,斜陽又滿東角。可是暮情堪剪,平分付煙郭。西風影,吹易薄。認滿眼、脆紅先落。算惟有,塔起金輪,千載如昨。誰信涌金樓,此際憑闌,人共楚天約。準擬換樽陪月,繒空卷塵幕。飛鴻倦,低未泊。斗倒指、數來還錯。笑聲里,立盡黃昏,剛道秋惡。
翠屏對晚,鳥榜占堤,鐘聲又斂春色。幾度半空敲月,山南應山北。歡娛地,空浪跡。謾記省、五更聞得。洞天曉,夾柳橋疏,穩縱香勒。前度涌金樓,笑傲東風,鷗鷺半相識。暗數院僧歸盡,長虹臥深碧。花間恨,猶記憶。正素手、暗攜輕拆。夜深後,不道人來,燈細窗隙。
候蛩探暝,書雁寄寒,西風暗剪綃纖。報道鳳城催鑰,笙歌散無跡。冰輪駕,天緯逼。漸款引、素娥游歷。夜妝靚,獨展菱花,淡絢秋色。 人在涌金樓,漏迥繩低,光重袖香滴。笑諫又驚凄鵲,南飛傍林闃。孤山影,波共碧。向此際、隱逋如識。夢仙游,倚遍霓裳,何處聞笛。
暮屏翠冷,秋樹赭疏,雙峰對起南北。好與霽天相接,浮圖現西極。岧峣處,云共碧。漫費盡、少年游屐。故鄉近,一望空遙,水斷煙隔。 閑憑涌金樓,瀲滟波心,如洗夢淹筆。喚醒睡龍蒼角,盤空壯商翼。西湖路,成倦客。待倩寫、素縑千尺。便歸去,酒底花邊,猶自看得。
庭戶無塵雜,軒楹凈掃除。 爐煙消晚坐,簾日照晨梳。 清逸吟邊興,騫騰醉里書。 時看問奇者,來覓子云居。¤
江梅的爍未全開,老倦無心上將臺。 人在江南望江北,斷鴻聲里送潮來。
秋聲咽塞笳,邊氣肅霜華。 九日登高處,群山入望賒。 蒼蒹仍碧水,綠酒對黃花。 鴻鵠歸何處,長天空落霞。
昔者,共工與顓頊爭為帝,怒而觸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維絕。天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滿東南,故水潦塵埃歸焉。
維茲屏風,出自幽谷。根深枝茂,號為喬木。孤生陋弱,畏金強族。移根易土,委伏溝瀆。飄飖殆危,靡安措足。思在蓬蒿,林有樸樕。然常無緣,悲愁酸毒。天啟我心,遭遇征祿。中郎繕理,收拾捐樸。大匠攻之,刻雕削斲。表雖剝裂,心實貞愨。等化器類,庇蔭尊屋。列在左右,近君頭足。賴蒙成濟,其恩弘篤。何恩施遇,分好沾渥。不逢仁人,永為枯木。
公孫儀相魯而嗜魚,一國盡爭買魚而獻之,公孫儀不受。其弟子諫曰:“夫子嗜魚而不受者,何也?”對曰:“夫唯嗜魚,故不受也。 夫即受魚,必有下人之色;有下人之色,將枉于法;枉于法,則免于相。雖嗜魚,彼必不能長給我魚,我又不能自給魚。既無受魚而不免相,雖嗜魚,我能長自給魚。”此明夫恃人不如自恃也,明于人之為己者,不如己之自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