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放歌
春草離離,秋蘭猗猗,足紉吾衣。南山有芝,西山有薇,足樂吾饑。
誰信誰疑,誰是誰非,足亡吾機。或瘞或焚,或暴或沉,足為吾歸。
生浮死休,已而已而,出山何為。
歌闋聲消,隠幾而息,夢為飛云。遨游八極,我為云邪,云為我邪。
無待無得,窅然皆喪,自適夫道。吾心之適,富兮貴兮,吾不與易。
春草離離,秋蘭猗猗,足紉吾衣。南山有芝,西山有薇,足樂吾饑。
誰信誰疑,誰是誰非,足亡吾機。或瘞或焚,或暴或沉,足為吾歸。
生浮死休,已而已而,出山何為。
歌闋聲消,隠幾而息,夢為飛云。遨游八極,我為云邪,云為我邪。
無待無得,窅然皆喪,自適夫道。吾心之適,富兮貴兮,吾不與易。
春天的野草生長得很茂盛,秋天的蘭花姿態柔美,這些足夠用來編織我的衣裳。南山有靈芝,西山有薇菜,足夠讓我不餓肚子。別人是相信還是懷疑,誰對誰錯,都能讓我消除機心。有的東西被掩埋或焚燒,有的被暴曬或沉入水中,這都能成為我的歸宿。生如浮云般虛幻,死了就休止,罷了罷了,出山做什么呢。歌唱完聲音消失,我靠著幾案休息,夢到自己變成了飛云。在天地間遨游,是我變成了云,還是云變成了我呢。無所期待也無所獲得,一切都悄然消失,自己順應了大道。我內心的舒適,就算是富貴,我也不換。
離離:野草茂盛的樣子。
猗猗:美盛的樣子。
紉:編織。
芝:靈芝。
薇:一種野菜。
亡:通“忘”,消除。機:機心,巧詐之心。
瘞:掩埋。
暴:同“曝”,暴曬。
歌闋:歌唱完畢。
隱幾:靠著幾案。
八極:指天地間最偏遠的地方。
窅然:深遠、悄然的樣子。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考證,但從詩中可推測詩人處于對塵世紛爭感到厭倦,向往自然、追求內心寧靜的心境,可能是在隱居山中時所作。
這首詩主旨是表達對山中隱居生活的向往和對自然之道的追求。其特點是借景抒情、語言質樸,體現了道家順應自然、淡泊名利的思想,在文學史上反映了古代文人對精神自由的一種追求。
文伯頑仙盡自兼,何須黃紙署名銜。山開窈窕藏書洞,徑翳荒榛避詔巖。老衲或來煨榾柮,橐駝嘗倩護松杉。雖然豪氣屏除盡,閒詠荊軻木是緘。
王屋一何高,嵚岑蔽層云。登高望宛洛,車馬如游塵。萬象列毫端,抽思戾高旻。仙人王子喬,轉盼跡已陳。三花滿懷袖,寄我忽若新。
丹霞圓鎖翠潭潭,仰面青天鏡出函。解組已能辭好爵,判山還欲署新銜。冷傳霜信風生谷,清透云根月滿巖。卻憶瓈江舊林壑,幾多煙霧護松杉。
我友西溪上老耽,□書未省華顛。春工醞釀一家天。花欄紅日染,柳岸綠風牽。有子有孫蘭映玉,可人不墜青氈。吟詩酌酒過年年。幅巾藜杖子,真個隱神仙。
黍離不復閔宗周,何暇雷塘吊一丘。若問西來師祖意,竹西歌吹是揚州。
平生詩友劉賓客,醉墨曾傳到雪廬。煞說竹溪茅屋好,便能詩亦不如渠。
中興揖遜,功德仰兼隆。仁澤被華戎。鼎湖俄痛遺弓墮,日日想威容。柔儀懿范與堯同。飆馭儼相從。靈宮真館偕來燕,垂裕永無窮。
蓬丘官況復何如,養拙資吟久病馀。印簏罕開無案牘,閤門常鎖有圖書。山中舊隱閑多憶,世上浮生老更疏。何幸明公偏顧我,馬蹄出便到貧居。
絓席湘水上,始觀祝融峰。何人奠炎服,植此金芙蓉。下窺俯南極,仰攀接層穹。昂昂五峰尊,同立元氣中。陰晴變氣候,眾壑應寡同。緣蘿石磊磊,噴壑泉濛濛。遙灑洞庭雪,五月飛涼風。伊昔禮明禋,望秩猶三公。靈湫出云雨,有禱無不通。離明舞朱雀,星紀專化工。而我契冥漠,覽眺殊未窮。火黎記昔冢,圮剝今無蹤。營丘秘真圖,孤魂竟誰從。浮云鳥道沒,白日長天空。惟應吊虞舜,一嘯蒼梧東。
波影媚松樾,山色麗石闌。留連南川月,不肯下云端。
縱知瀑來處,去處有誰知。入澗三百尺,莫能窮所之。雪花舂石色,霧氣變巖姿。可怪奔馳者,徘徊空自奇。
少長事壯厲,意氣彌九州。鞭車踏長路,渠料能夷猶。困此九折坂,嵚崎不容辀。彼須匪所彊,此售寧或求。猶有讀書心,大寒索衣裘。賤嗜匪貴獻,一拂銷百愁。寶此清凈退,相從賦歸休。農圃雅所問,同一壑一丘。
蓬門鳥雀啅黃昏,歸徑牛羊各有群。水闊魚龍陰后出,山空虎豹夜深聞。西來客引秦川雨,南去秋連楚澤云。唐漢廢興無處問,西風禾黍但丘墳。
惡業相從十五年,未嘗蹉口教參禪。而今年老心孤甚,三十烏藤趁上船。
百感中來不自拈,側身西望北峰尖。論交云雨今方見,閱世陽秋晚更嚴。危語逼人何咄咄,大言是處可炎炎。聞君近發瑯函秘,巳展紅牙第幾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