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孫竹云住浮云觀
城郭塵埃心自村,一生吟褐任乾坤。
江湖處處客曾席,風雨瀟瀟人閉門。
蕙帳曉空云出岫,蕪城春老竹生孫。
詩囊挑入蒼煙去,誰管斜陽到韻軒。
城郭塵埃心自村,一生吟褐任乾坤。
江湖處處客曾席,風雨瀟瀟人閉門。
蕙帳曉空云出岫,蕪城春老竹生孫。
詩囊挑入蒼煙去,誰管斜陽到韻軒。
身處城郭的塵埃之中,內心卻自守著鄉村般的寧靜,一生身著吟游的粗布衣裳,任由天地自在。江湖各處都曾留下過他客居的席位,風雨瀟瀟之時他獨自閉門。蕙草裝點的帳子在清晨空蕩,云朵飄出山峰,荒蕪的城池在春天將盡時竹子長出新筍。他挑著詩囊走進蒼茫的煙霧里,誰又會去管斜陽是否照到那風雅的軒室。
吟褐:吟游者所穿的粗布衣服。
乾坤:天地。
曾席:曾經停留過的席位。
蕙帳:用蕙草編織的帳子,常指隱士居處。
出岫:出山,從山中出來。
蕪城:荒蕪的城市。
詩囊:裝詩稿的袋子。
韻軒:風雅的軒室。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考證,但從詩的內容推測,當時社會可能存在一定的喧囂與紛擾,詩人友人孫竹云選擇前往浮云觀過超脫塵世的生活,詩人有感而發創作此詩。
這首詩主旨是送別友人孫竹云去浮云觀,突出了友人超脫世俗、自在灑脫的形象。其特點是意境清幽,情感真摯。在文學史上雖可能未產生重大影響,但展現了當時文人的生活情趣和精神追求。
三百六旬了無事,七十二峰常對門。
座滿挺時髦,經明亦富豪。幾年勤用志,三日健揮毫。笑取刀牛角,相逢酒蟹螯。有名還有分,秋鶚碧云高。
連雨疏篷不耐關,脩眉如失更晴慳。越王故國無人問,艇子穿花自往還。
簳蠟為紅燭,情知不自由。細絲斜結網,爭奈眼相鉤。
上得陂陀路轉艱,陷輪推馬苦難前。風寒白日少飛鳥,地迥黃沙似漲川。結草枝梢知里堠,放牛墟落見人煙。從來天地分中外,今作通逵近百年。
姜庸曉相攜,采桑高城東。新妝競姚冶,危鬟較櫳松。袿襦無舊制,組繡有馀工。穿林逐流鶯,遵渚學驚鴻。密葉朝露晞,遠揚戾東風。日昃蠶已饑,采采不盈籠。
入門滿榻山蒼然,林巖飛落來樽前。坐客四顱驚離筵,竹禪妙畫神乎仙。一松欹石石為偏,不知松石生誰先。一松壓松不見天,虛翠滴落為云煙。羲和不聞太陰鍵,霜雪矗立枝干填。蒼蘚剝蝕龍鱗穿,藤倒掛根相斷連。折枝忽見滄海田,平遠直吞天之邊。下坐一僧閉目眠,坦腹如鼓臍如錢。一僧侍坐聳瘦肩,捉襟捫虱齧齒巔。客言此畫當流傳,兩僧對坐將千年。中興以來神畫鮮,竹禪大筆如米顛。萬象參贊化工詮,秋毫出落真宰宣。堂下老樹撐屋椽,有僧面壁聞風泉,畫耶真耶禪非禪。
宿雨山光濕,微風水面平。今朝客意好,江上快春晴。
乾坤何處獨支頤,咫尺龍門駕尚遲。七步已非年少日,四愁偏向倦游時。書傳一雁堪飛動,匣隱雙虹漸陸離。縱是焦桐慚拂拭,會將流水傍鐘期。
萬竿竹擁萬重泉,山愈喧嘈境愈偏。愿與韜光棲息久,江潮海日看年年。
高風遠市門,植竹千筼筜。蒼雪下庭砌,玄陰翳齊房。晴旭仙聚島,鮮飆鳳鳴陽。碧滋潤簡編,翠浥浮冠裳。披圖有真趣,夙抱非羈寓。游蹤自南北,夢寐還相遇。朝哦棲遁詞,暮誦琳瑯句。恍即故園居,森森竹深處。
橫舟千古樅陽水,一徑沿容達觀臺。
古稠大山趨古原,古寺突兀倚山根。小溪前流未及渡,白塔岌起高蹲蹲。傅公故宅奉香火,廈屋萬間周四垣。梁朝到今數百載,兜率說法天中尊。世曾出世役妻子,家或漁扈隨犁犍。道冠儒履忽一變,胡膜梵唄爭駿奔。蕭衍老公坐玉殿,舍身建剎開祇園。花幡亂飛欲滿席,拍板歌唱聞槌門。云光靈異竟何有,仉?怪神寧復言。藕絲袈裟上所賜,奇錦照耀扶桑暾。龍宮四萬八千卷,寶藏一轉百鬼掀。貝多遺文白氎像,經律論疏洪其源。黃羅繡褥裹頂骨,舍利五色摩尼燉。一牛眠云已化石,雙鶴覆雨仍軒鶱。劫風吹地日漸壞,樓閣樹林無半存。青梼并聳碧宇上,落葉散到人家村。浮屠仁祠始自漢,文罽華蓋何翻翻。梁時佞佛特太甚,宗祀斷血徒饔飧。父兄子弟且學佛,絕滅恩愛生讎冤。臺城矗天或死守,虜騎乘釁真游魂。幸災樂禍卻圜視,入室操戈恣齧吞。蠟鵝厭埋冢難遠,烏幔囚辱兵氛昏。人夭小果豈不有,宇宙缺■疇能藩。一朝佛出救不得,滄海攪作黃河渾。傅公家居自天屬,時復耕耨不憚煩。朝廷聰明愿不及,塔廟涌出如云屯。長干空迎佛爪發,滿國欲飽民膏腱。群僧無功并仰食,我佛獨不憂黎元。惜哉后王永不寤,前后喪亂同一轅。后民皈向復未已,拱手禮跪駢肩跟。咒口波瀾豈祝蟒,禪心寂默猶拘猿。終然百欺幾一遇,世俗瑣瑣吾何論。
古人重民教,禮樂用為急。虞書有三官,周典猶二職。太學領奉常,西都有馀責。兩生既不來,何參又無術。
筆床茶灶答蛩吟,搖落秋風萬里心。白發蕭蕭酒初醒,一龕鐙火四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