蟄室
室中度以幾,其修去尋一。
廣長尺而贏,崇為咫者七。
牖一以為明,墐三以為密。
不供并橫肱,所貴劣容膝。
蠖屈忘春霆,龜穹美朝日。
玄冥方用事,萬木僵欲凓。
窮陰易中人,戒子謹無出。
于時則然耳,天者儻可必。
相爾室外寒,磚爐坐捫虱。
室中度以幾,其修去尋一。
廣長尺而贏,崇為咫者七。
牖一以為明,墐三以為密。
不供并橫肱,所貴劣容膝。
蠖屈忘春霆,龜穹美朝日。
玄冥方用事,萬木僵欲凓。
窮陰易中人,戒子謹無出。
于時則然耳,天者儻可必。
相爾室外寒,磚爐坐捫虱。
房間用幾案來丈量,長度比一尋少一尺。寬度略超過一尺,高度是七咫。開一扇窗來采光,涂塞三處縫隙保持密閉。不能同時橫放手臂,可貴的是勉強能容下膝蓋。像尺蠖屈曲般忘記春天的雷霆,如龜背隆起般享受清晨的陽光。冬神正掌管時令,萬木僵硬如受冷。陰寒之氣容易侵襲人體,告誡孩子謹慎不要外出。此時雖如此,天意怎可強求?看那室外的寒冷,我坐在磚爐邊閑適地捉虱子。
尋:古代長度單位,八尺為尋。
咫:古代長度單位,八寸為咫。
墐(jìn):用泥涂塞縫隙。
蠖(huò)屈:尺蠖蟲爬行時身體屈曲的樣子,比喻人屈身自安。
玄冥:傳說中冬季之神,代指寒冬。
捫虱:用手捉虱子,形容閑適自得的狀態。
此詩或為詩人晚年退居鄉野時所作。當時詩人生活清簡,通過描寫‘蟄室’這一狹小居所,反映其晚年安貧樂道的生活狀態,以及在平淡環境中自我調適、從容自處的心境。
全詩以‘蟄室’為核心,通過精準的空間描寫與冬日場景刻畫,展現詩人對簡樸生活的滿足。雖居處局促,卻能在‘捫虱’等細節中流露閑適,體現了古人‘安身立命’的生活智慧與豁達胸襟。
去歲都城客,傳聞召節馳。深期遂披睹,得以敘乖離。竟復參差是,空成悵望茲。外臺知不遠,匹馬敢言疲。
兩峰遙對峙,十里大江橫。鎖鑰分南北,河山幾戰爭。晴云漢川樹,初日武昌城。為訪桓公柳,攀條別緒縈。
愧乏山林骨,欣逢大隱人。時參言外意,己識相中身。斜月前溪水,微風別浦津。青山誰可住,春入柳條新。我有江南屋,花叢掛月痕。湘簾風不捲,寶鼎火初溫。仰面晨窺牖,低頭夕掩門。千言難易辯,無語向君論。
豹霧谷容晦,虎風林響寒。通宵喧澗瀨,出日照嵐巒。掩卷妨作樂,支筇詠考槃。王孫有窟宅,吾道尚艱難。
駘蕩融和二月天,邀朋同是飲中仙。試將拄杖踏芳草,更看蘭舟航野川。酒興償花聊復一,詩篇賈勇或相千。何妨日日尋春去,醉把賡酬授簡傳。尋勝遨游且樂天,楚狂應是地行仙。一年最好春三月,到處那能花滿川。夢澤詩腸吞八九,河沙醉境渺三千。眼中況有江皋佩,應作瀟湘勝會傳。雨馀遲日放晴天,春入園林點化仙。為約奚囊行秀野,更看花島媚清川。杖頭買醉多踰百,笑里揮金知幾千。一段清狂誰會得,謾將高興付詩傳。
諸佛出身處,東山水上行。宸閨垂玉簾,云榻擁天青。
萬山建瓴水,直下勢懸溜。而故屈折之,拗怒毒愈厚。呀然立洞門,夾東氣不透。穿罅鴟鳴箭,殷空牛吼柩。濤舂堆疊雪,漩撇蹴眾縐。船尾如曳龜,船頭仰舒咮。鏗然不受篙,支左先詘右。中心起鐔鍔,大聲呼疾救。跳珠濕滿身,手與霹靂斗。負索腰環環,邪許聲應候。朱鹢防退飛,吳象忌反走。蟻旋磨出險,喃喃口詛咒。不敢問前灘,憊矣矧多又。
懸車忻蚤歲,曳履憶崇班。書似關門著,丹從海上還。煙霞新茂嶼,幾杖半名山。寂寞麒麟畫,威靈在百蠻。
去年冬至入分宜,雨雪思親淚亦垂。今日載馳新喻道,大都渾似去年時。
東風料峭鎮關心,霪雨連朝思更深。乳燕怯飛巢冷院,流鶯無語坐空林。不因翠減三分色,卻恐春過一片陰。且恨山行苔蘚滑,背關寂寞自長吟。
臨岐莫厭酒杯深,此去何年更盍簪。秋塞比來多便雁,殷勤時慰故人心。
字字冥搜苦未安,廢眠忘食稱心難??蓱z粗俗揚州守,留作他年畫虎看。
何處秋聲早。碧沉沉、梧桐樹底,暖涼初報。覓句不妨芳徑滑,踏遍閑庭細草。漸月影、枝頭斜照。叢桂小山留不住,恨無端、偏鼓西風棹。琴韻歇,爐煙裊。仙人見說瑤臺好。瞥紅塵、彩鸞飛去,佩環聲杳。札札鳴機燈火夜,猶寄相思遠道。今只剩、零煙殘稿。逝水年華驚易改,認豐姿、畫里容仍渺。追往事,淚多少。
去去追濠濮,悠悠平渭莘?;臎隽_雀處,寤寐叱牛頻。鸮炙逢希闊,萍齏適醞醇。自謀螻蟻穴,何以拯斯人。
獨坐新晴后,官清憶昔閒。西峰偕舊侶,采藥駐衰顏。紅葉林中寺,斜陽雨后山。別來幽賞地,勝事孰追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