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州南樓
淳祐六年冬十月,我來獨自上南樓。
曉霧江山都不見,霧收日出城東頭。
照見漢陽樹,照見鸚鵡洲。
浪濤江漢出岷峽,洞庭云夢天共流。
大船如龍卷寒碧,小船如葉飛洪溝。
費袆霞珮跨黃鶴,洞賓玉笛橫清秋。
泬寥突兀不可狀,開闔風雨晴煙浮。
空中一一都照見,照見今來古往絲粟無限愁。
夜郎逐客心膽大,醉欲搥碎醒又休。
此山此水長不老,英雄消盡山水留。
何當大雪夜明月,摩挲老眼看九州。
春風吹雪變紅綠,牛羊被野邊無憂。
淳祐六年冬十月,我來獨自上南樓。
曉霧江山都不見,霧收日出城東頭。
照見漢陽樹,照見鸚鵡洲。
浪濤江漢出岷峽,洞庭云夢天共流。
大船如龍卷寒碧,小船如葉飛洪溝。
費袆霞珮跨黃鶴,洞賓玉笛橫清秋。
泬寥突兀不可狀,開闔風雨晴煙浮。
空中一一都照見,照見今來古往絲粟無限愁。
夜郎逐客心膽大,醉欲搥碎醒又休。
此山此水長不老,英雄消盡山水留。
何當大雪夜明月,摩挲老眼看九州。
春風吹雪變紅綠,牛羊被野邊無憂。
淳祐六年冬天十月,我獨自登上鄂州南樓。清晨霧氣彌漫,江山都看不見,等霧散日出,陽光照在城東頭。陽光映照出漢陽的樹木,也照亮了鸚鵡洲。江漢的浪濤從岷峽奔騰而出,洞庭和云夢澤與天共同流轉。大船像龍卷卷起寒碧色的江水,小船像樹葉在洪溝里翻飛。費袆帶著霞珮跨上黃鶴而去,呂洞賓在清秋時節橫吹玉笛。天空空曠高朗,景象奇崛難以形容,風雨開合,晴煙浮動。空中的一切都能清晰照見,也照見了古往今來無數細微的憂愁。被貶到夜郎的人膽子很大,喝醉了想捶碎這一切,清醒了又作罷。這山這水永遠不會老去,英雄消逝了而山水依舊留存。什么時候能在大雪夜伴著明月,我撫摸著昏花老眼眺望九州。春風吹化積雪,大地變紅變綠,牛羊遍野,邊境沒有憂愁。
淳祐六年:宋理宗淳祐六年(公元1246年)。
漢陽樹:出自崔顥《黃鶴樓》“晴川歷歷漢陽樹”。
鸚鵡洲:長江中的一個沙洲,在今武漢市武昌區西南。
岷峽:指岷江和三峽。
洞庭云夢:洞庭湖和云夢澤,古代大湖名。
費袆:傳說中三國時蜀漢官員,曾乘黃鶴登仙。
洞賓:即呂洞賓,傳說中的道教仙人。
泬寥:空曠清朗。
夜郎逐客:作者自比被貶到夜郎的人。
摩挲:撫摸。
具體創作背景雖不明確,但從詩中能推測是宋理宗淳祐六年冬,當時南宋政權面臨著內憂外患。詩人獨自登上鄂州南樓,面對眼前的山水景色,感慨歷史興衰和自身遭遇,從而創作此詩。
這首詩主旨是借景抒情,展現了詩人廣闊的胸懷和對世事的思考。其突出特點是意境雄渾、想象豐富、語言豪放。在文學史上體現了詩人獨特的藝術風格,反映了當時文人對國家命運和人生的關注。
休從詹尹卜,數亦不難通。
寄祿逾三品,論才祇下中。
器欹終必覆,藥裹漫成叢。
痼疾元來有,惟知酒有功。
理極終必復,孰逃造化機。司夏流中氣,執衡振嚴威。
有懷渴云霓,不愿雨珠璣。油然起崚嶒,閃若驚霍揮。
嘉澤徹中霄,涼飚入重扉。良苗固懷新,冶葉亦生輝。
從欲天匪私,屢豐古實稀。垂老藉香火,凌晨肅裳衣。
百拜屈我躬,萬感銘我肌。茲生每有逢,末路敢為欺。
正爾飽丘壑,及此軫疆陲。念終抱媿恥,已矣徒傷悲。
關中蕭相國,江左管夷吾。
人仰高山石,心宜赤水珠。
登臨捐妓女,書札付官奴。
妙得安心法,繩床底用蒲。
名山喻名理,妙處須獨到。
提耳從百聞,豈盡歷歷告。
茲游太清絕,足以償宿好。
相期歲寒姿,對此松柏操。
冰盆繰絲千尺長,雪花玉色無晶光。
機聲札札逐羲御,百襄一一輸文章。
素姿已是隨時貶,妖茜嬌藍還點染。
東鄰巧婦鬭癡妍,對刺文禽相掩冉。
衣裳顛倒那得知,但見新行勝舊時。
倡優卻得被后飾,漢庭只集書囊帷。
君不見古來志士多慘戚,古貌古心少顏色。
山色隨詩瘦,波光際野空。
行裝秋思里,情話雨聲中。
無補身如贅,多愁鬢似蓬。
惟余滄海興,酒后憶郫筒。
三十三年同日喜,憶曾書札問淮堧。
造朝合究三千牘,出守聊違尺五天。
官舍君應思系馬,家山我亦念斜川。
政成的有天官列,不擬攀轅擬執鞭。
司寒顓帝職云虔,肯許勾神撓雪權。
雙勝迎春猶卜夜,六花殿臘已書年。
太陽更不虧元日,圣德由來格上天。
慚愧小臣無補報,巴歌敢共郢爭妍。
官業盤根見,生涯破甑輕。
才堪當一面,句可敵長城。
親待平反笑,時須慷慨清。
十連籌正遠,三語意猶傾。
黃雀不知來處所,或云海化或蟄土。
秋至晚田拾禾黍,投身不知入罔罟。
十中八九不計數,黃雀之死孰憐汝。
汝不如搏谷并布谷,又不能快活催麥熟。
農夫辛苦耕,無功食其祿。
無功尚可那無厭,腹飽果然猶不足。
嗚呼一年三百六十日,常時安在今時出。
安得山間野谷生石田,與汝飽死終天年。
黃色雀,還可憐。
葉脫秋色靜,水落洲渚陳。
文昌易為月,翩翩欲相親。
蟬聲老逾夏,乍聽意覺新。
此時酒一尊,不可無此人。
弟官辟廱鄰藏室,膚如凝脂眼如漆。人言自是仙中人,何乃反求還白術。
少年苦學知苦心,心為發根宜早侵。黑間見白猶堪鑷,白既還短難勝簪。
我老閉門師不二,病足攣拳百藥試。草玄尚白從客嘲,攄尾奮鱗任賓戲。
我聞醫國為上醫,子方誠良盍濟時。百二之名殽函固,誰與問津君當知。
老來百事一無能,寒燠隨宜護寢興。
小院回廊慵勃窣,圍爐暖閣便瞢騰。
向陽挾策明開牖,隠幾聽歌厚覆憑。
聞道轉庵新結束,宛同臭味我良朋。
世態浮云轉首非,孰于靜處見天機。
愛憎隨俗烏能好,爵祿無心牛自肥。
此樂尚憂兒輩覺,斯人休祝我公歸。
公如畧起功名念,鷗鳥驚人已浪飛。
有藝者趙生,雜出逞活法。飛走異族類,指教各馴狎。
參戲竿欲摧,險弄首將壓。當場等嬉笑,旁觀舉震霅。
其間圣花術,殆是天下甲。出沒鬼物驚,變幻風雨霎。
覿面喚名葩,信手如素插。洞視空樊籠,赤立卻巾帢。
居然齠齔兒,恍出虎兕柙。脫索婦更神,倒錐目不眨。
穿楊百步間,設的兩口夾。一箭中關捩,四坐駭汗洽。
或馳若轉輪,或舞若揮箑。機緘孰主張,造化在噓呷。
技進無萬殊,妙用才一掐。儻然自胡越,誰能會鄏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