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柏巖禪師
遍與傍人別,臨終盡不愁。
影堂誰為掃,坐塔自看修。
白日鐘邊晚,青苔缽上秋。
天涯禪弟子,空到柏巖游。
遍與傍人別,臨終盡不愁。
影堂誰為掃,坐塔自看修。
白日鐘邊晚,青苔缽上秋。
天涯禪弟子,空到柏巖游。
柏巖禪師與周圍的人一一告別,臨終時毫無憂愁。他圓寂后,誰來打掃他的影堂呢,只能看著他的墓塔自己修建。白日在鐘聲里漸漸西沉,青苔長滿了他的缽盂,一片秋意。遠在天涯的禪門弟子,只能空自來到柏巖游覽。
影堂:佛教供奉佛祖、祖師真影之所。
坐塔:禪師圓寂后,筑塔以葬,稱坐塔。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不詳。從詩的內容推測,柏巖禪師圓寂后,詩人有感于禪師的離世,以及禪門的寂寥,從而創作此詩來表達對禪師的悼念。
這首詩主旨是悼念柏巖禪師,突出特點是借景抒情,以簡潔質樸的語言營造出哀傷的氛圍。在文學史上雖不算有重大影響,但展現了詩人對禪師的真摯情感。
客亭門外纖纖柳,解使行人去復還。為謝春風搖蕩意,上林桃杏正堪攀。行盡塘陂日已西,回頭綠樹卻遲遲。柔條秀絕向人甚,忍不從容折一枝。
地盡南天涌翠岑,仙人偏向此彈琴。無人能和陽春曲,有客靜聽流水音。石鼎尚馀丹九轉,龍潭常注水千尋。蕭然世事空塵跡,寂寂江山自古今。
塞北書難寄,衡陽雁不回。獨憐心匪石,空有淚成灰。風月誰為主?鶯花肯自媒。武都山下鏡,應照片懷開。
寇盜馀五年,山林一憔悴。劉君最英發,筆墨有生氣。蒼然祁鄭間,見此喪亂際。拔足自踰塵,師門本羅氏。聰明破溟涬,飛動入玄契。總角解揮涂,老成兀超異。高堂敞軒豁,圖畫入蒼翠。紛披煙霧舒,晃朗城邑麗。霜禽晚更凈,水木寒不墜。翩翻毛翮分,的皪花果碎。江沙隱舟楫,山雪帶遠騎。瀟湘乍微茫,衡霍忽叢萃。冥冥開古色,漠漠浮遠勢。東南半天下,屏障光溢視。遂令購求者,尺璧不敢貴。相逢苦漂泊,澤國春正媚。口誦名詩文,磊落傾腹笥。窮途偶羈客,絕藝終名世。豈必懷古人,艱難發深喟。
入夏薰風花自開,斜風細雨共登臺。云移塔影凌霄下,月落城陰返照來。四海風塵雙短鬢,百年天地一孤壘。由來世路多萍合,為爾臨高首重回。
精藍創何朝,規制極殊勝。閻浮罹劫火,無復莊嚴盛。惟馀白足僧,短褐露兩脛。我于大雪中,獨立偶乘興。難尋金布地,頗訝玉為徑。娑婆絕塵翳,似得天眼凈。冷冷梵唄音,細雜鐃與磬。欣然遂忘返,宿留逮昏暝。乃知向上機,無臺亦無鏡。徒勞費辭說,妙在悟自性。世無毗耶翁,孰拯眾生病。愿言投空門,跏趺事禪定。
檐外群山碧四圍,風帆過盡小平堤。先生獨坐紗帷里,掛起南窗月滿溪。
慈烏夜夜啼,宛在慈溪西。大槐高過屋,慈烏來上棲。烏雛思返哺,啞啞愁日暮。白云飛度江,恨不隨云去。雛有青霄翮,翱翔霜柏枝。慈溪東入海,雛心無已時。
時維孟冬,霜露既零。合食盛禮,以時以行。孝心翼翼,惟神來寧。肅倡斯舉,神具是聽。于穆孝思,嘉薦維時。誠通茲格,咸來燕娭。神之聽之,申錫蕃釐。于萬斯年,永保丕基。于昭孝治,通乎神明。寒暑不忒,熙事備成。牲牷孔碩,黍稷惟馨。以享以祀,來燕來寧。苾芬孝祀,薦灌肅雍。致力于神,明信咸通。靈之妥留,惠我龐鴻。廣被萬宇,福祿攸同。
云滿虛空雷電激,風猛波翻江海立。雙龍奮出同蜿蜒,頭角崢嶸煙霧濕。所翁疑是人中龍,滄溟曾與龍相逢。等閑落筆寫神異,分明首尾成雌雄。斯翁久矣騎龍去,遺墨千金嘆神遇。高堂展玩忽生寒,六月令人毛發豎。怪哉此卷須珍藏,通靈變化非尋常。床頭深夜動風雨,秪恐破壁傾淋浪。
隔花女伴笑呼名,新試宮鞋月下行。倦劇歸來更漏永,一簾秋水浸桃笙。
白衣不合詠離騷,錦雉落單空羽毛。林木幽清堪養性,資材朽鈍莫徒勞。巖煙如醉水如笑,鳥語似珠花似濤。自與青山成摯友,人天相契兩陶陶。矢從炎國服巖耕,荒寂漸生懷古情。重疊峰巒千靄繞,淺深林樹百禽鳴。澗清流麗層崖靜,天淡云閑磊塊平。料理園蔬斜照里,此中風味近淵明。自歸林藪就耕耘,喜免朝朝誦圣文。公課己完馀小暇,私心尚欲趁斜曛。死書過目了無味,生事逼人胡不勤。力辟畦田栽薯蕷,從茲弗識舜堯君。我愛青山如處子,荒深味道最溫純。跳騰澗水歌酣暢,宛轉禽聲情質真。三碗稀糜填海腹,一甌粗茗共山人。百年幻夢終非實,死去同歸萬古塵。莫問梁鴻落魄因,己然厓岫薜蘿身。不憂巢父成貧士,終覺淵明是可人。云抱青巒生雅趣,風敲翠葉動吟呻。我詩誠似干蝴蝶,豈計流傳與委淪。天公底事眷癡頑,貽我瓊涯百朵山。洪谷高林煙莽渺,怒流急峽水回環。半生窘蹇寧無補,竟日追尋屢破顏。自此身歸塵外籍,吟魂長系白云間。國有賢能不我操,鉛刀閑置似秋蒿。曾儀憂樂岳陽范,終愛田園彭澤陶。杭海浮身投遠島,望云額手別塵嘈。夜無盜警無他事,寫點雞蟲得失騷。云涌煙繚千岫環,獨淹窮僻守疏頑。塵埃老我貧寒里,風物撩人巖壑間。無用詩詞堪寄興,有涯學問適幫閑。高吟四顧何誰賞,自灑天花方外山。一飽爭教萬事空,廟謀于我馬牛風。魚蟲生趣漆園吏,巖壑情懷彭澤公。細煮早茶聲似嘯,狂歌新句氣如虹。生無濟世匡時朮,何必隨人怨數窮。
六鰲為屬任公子,盡日絲綸捲釣竿。江畔漱流無一事,逍遙天地看鵬摶。
憶昔種丹棘,期以怡親衷。親亡故物在,徒使增悲悰。朝觀夕仍對,詎料精誠通。忽從枕上見,宛與生存同。欣然載言笑,睇彼階下叢。森森鵠觜英,相映慈顏紅。芳莖挺清脩,嫩葉紛蔥蘢。斕斑五采服,煜比花色濃。宜男既非望,且遂忘憂忡。驚寤忽無睹,寥寥書室空。想像抱沈痛,淚落如流淙。起視北堂植,青青涼露中。
言訪少谷子,呼童攜素琴。為發絲桐趣,俱諧山水心。徑轉松篁密,堂虛風月侵。再彈吾不惜,此地有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