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臨江慧力寺
舟中望古剎,川上移琴樽。
隠隠林閣見,迢迢鐘梵聞。
列岫不離席,驚濤常在門。
風帆與沙鳥,泛泛隨朝昏。
天高一幡掛,靜室眾香焚。
煙起多近郭,鴉歸無遠村。
松際上微雪,經聲來暮猨。
賞惟靜者契,法對高僧論。
安得息塵駕,永懷贍獨園。
明朝別此去,惆悵滿松云。
舟中望古剎,川上移琴樽。
隠隠林閣見,迢迢鐘梵聞。
列岫不離席,驚濤常在門。
風帆與沙鳥,泛泛隨朝昏。
天高一幡掛,靜室眾香焚。
煙起多近郭,鴉歸無遠村。
松際上微雪,經聲來暮猨。
賞惟靜者契,法對高僧論。
安得息塵駕,永懷贍獨園。
明朝別此去,惆悵滿松云。
我在舟中眺望古老的寺廟,在河上移動著琴和酒樽。隱隱約約能看見林中樓閣,遠遠地能聽到鐘聲和誦經聲。排列的山巒仿佛就在座席旁,驚濤駭浪好像常在寺門。風帆和沙鳥,隨著早晚的時光泛游。天空高遠,一面幡旗懸掛著,靜室里眾香焚燒。煙霧升起大多靠近城郭,歸鴉不見遠處的村莊。松樹上落下微微的雪,誦經聲伴著暮猿啼叫傳來。這賞景之樂只有寧靜之人能契合,佛法要對著高僧談論。怎樣才能停下塵世的車馬,永遠懷著敬仰之心瞻望這獨園。明天就要告別此地離去,惆悵之情彌漫在松間云里。
琴樽:琴與酒樽,借指飲酒彈琴之樂。
鐘梵:寺院的鐘聲和誦經聲。
列岫:排列的山巒。
幡:旗幟,這里指寺廟的幡旗。
塵駕:指塵世的車馬,借指塵世的事務。
贍:瞻仰、敬仰。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不詳,但從詩中可推測詩人在游覽臨江慧力寺時有感而發。當時詩人可能在塵世中有所疲憊,在寺廟的寧靜中找到了心靈的慰藉。
這首詩主旨是表達對寺廟寧靜生活的向往和對塵世的超脫。其特點是景色描寫細膩,意境營造出色。在文學史上雖不算特別著名,但展現了詩人對自然和宗教的感悟。
自從銷瘦減容光,萬轉千回懶下床。 不為傍人羞不起,為郎憔悴卻羞郎。
五月五日端午節,好事當陽難掩塞。 歸宗突出拄杖頭,閑禪野鬼俱消滅。 俱消滅,砌下寒泉忽倒流, 嶺上白云不敢白。
春夢怯。人靜玉閨平帖。睡起眉心端正貼。綽枝雙杏葉。重整金泥蹀躞。紅皺石榴裙褶。款步花陰尋蛺蝶。玉纖和粉捻。
雁橫迥碧,漸煙收極浦,漁唱催晚。臨水樓臺乘醉倚,云引吟情閑遠。露腳飛涼,山眉鎖暝,玉宇冰奩滿。平波不動,桂華底印清淺。 應是瓊斧修成,鉛霜搗就,舞霓裳曲遍。窈窕西窗誰弄影,紅冷芙蓉深苑。賦雪詞工,留云歌斷,偏惹文簫怨。人歸鶴唳,翠簾十二空卷。
斜日明霞,殘虹分雨,軟風淺掠蘋波。聲冷瑤笙,情疏寶扇,酒醒無奈秋何,彩去輕散,漫敲缺、銅壺浩歌。眉痕留怨,依約遠峰,學斂雙蛾。 銀床露洗涼柯。屏掩得銷,忍掃茵羅。楚驛梅邊,吳江楓畔,庾郎從此愁多。草蛩喧砌,料催織、迥文鳳梭。相思遙夜,簾卷翠樓,月冷星河。
余嘗讀白樂天《江州司馬廳記》,言“自武德以來,庶官以便宜制事,皆非其初設官之制,自五大都督府,至于上中下那司馬之職盡去,惟員與俸在。”余以隆慶二年秋,自吳興改倅邢州,明年夏五月蒞任,實司那之馬政,今馬政無所為也,獨承奉太仆寺上下文移而已。所謂司馬之職盡去,真如樂天所云者。
而樂天又言:江州左匡廬,右江、湖,土高氣清,富有佳境,守土臣不可觀游,惟司馬得從容山水間,以足為樂。而邢,古河內,在太行山麓,《禹貢》衡津、大陸,并其境內。太史公稱”邯鄲亦漳、河間一都會”,“其謠俗猶有趙之風”,余夙欲覽觀其山川之美,而日閉門不出,則樂天所得以養志忘名者,余亦無以有之。然獨愛樂天襟懷夷曠,能自適,現其所為詩,絕不類古遷謫者,有無聊不平之意。則所言江州之佳境,亦偶寓焉耳!雖徽江州,其有不自得者哉?
余自夏來,忽已秋中,頗能以書史自誤。顧街內無精廬,治一土室,而戶西向,寒風烈日,霖雨飛霜,無地可避。幾榻亦不能具。月得俸黍米二石。余南人,不慣食黍米,然休休焉自謂識時知命,差不愧于樂天。因誦其語以為《廳記》。使樂天有知,亦以謂千載之下,乃有此同志者也。
年來蹤跡嘆飄然,一笑相逢莫匪緣。 多謝老僧勤記我,預將消息夢中傳。
滿清平世界慶秋成,看看斗三錢。論從來活國,論功第一,無過豐年。辦得間民一飽,馀事笑談間。若問平戎策,微妙難傳。 玉帝要留公住,把西湖一曲,分入林園。有茶爐丹灶,更有釣魚船。覺秋風、未曾吹著,但砌蘭,長倚北堂萱。千千歲,上天將相,平地神仙。
捐生固不易,處死猶為難。 孰知龔勝后,乃有謝疊山。 江東一潰散,跋涉何間關。 甌閔苦物色,國破家亦殘。 彼哉烈丈夫,矢死無生還。 忠孝亦何物,古今稱大閑。 耿耿浩然氣,上摩霄漢間。 誰謂首陽高,有志能躋攀。 至今百世下,清風激懦頑。 我讀三上書,凜然毛骨寒。 當時祼將士,胡能不厚顏。
驛卒征夫旦復休,鸞輿未必竟南游。 見說江淮民力困,行宮風雨使人愁。
鄠縣李長官,橫琴膝上弄。不聞有政聲,但見手子動。
一夜春風滿帝都,禁林清曉宴簪裾。 玉堂乍到驚凡目,金鎖徐開見御書。 四字驪龍爭夭矯,兩篇瓊樹斗扶疏。 詞臣此會人應羨,圣主多才古不如。 日上花磚簾卷后,柳遮鈴索雨晴初。 閣前吟罷先沈醉,忘卻西垣有直廬。
箯輿軋軋過清溪,溪上梅花壓水低。 月影漸收天半曉,兩山相對竹雞啼。
鋪水面輝輝晚霞,點船頭細細蘆花,缸中酒似澠,天外山如畫,占秋江一片鷗沙。若問誰家是俺家,紅樹里柴門那搭。
東家壁土恰涂交,西舍廳堂初瓦了,南鄰屋宇重修造。弄泥漿直到老,數十年用盡勤勞。金張第游麋鹿,王謝宅長野蒿,都不如手鏝堅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