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用東坡先生韻二首 其一
冠世文章李翰林,掀天功業漢淮陰。
抹靴捧硯榮雖甚,受鉞登壇眷益深。
遠竄夜郎揮老淚,生擒云夢負初心。
窮泉二子應追恨,不解君前早脫簪。
冠世文章李翰林,掀天功業漢淮陰。
抹靴捧硯榮雖甚,受鉞登壇眷益深。
遠竄夜郎揮老淚,生擒云夢負初心。
窮泉二子應追恨,不解君前早脫簪。
冠絕當代的大文豪是李翰林(李白),能建立掀天功業的是漢淮陰侯(韓信)。李白為權貴捧硯脫靴雖一時顯榮,韓信受劉邦拜將登壇更得深厚恩寵。李白遠被流放夜郎時老淚縱橫,韓信被誘捕于云夢澤辜負了最初的抱負。九泉之下這兩位應該追悔不已,恨自己不懂在君主面前早早辭官退隱。
冠世:超出當代,蓋世。
李翰林:指唐代詩人李白,曾供奉翰林。
漢淮陰:指漢初韓信,封淮陰侯。
抹靴捧硯:典出李白為楊貴妃捧硯、令高力士脫靴的傳說,代指文人受權貴驅使的榮耀。
受鉞登壇:指韓信受劉邦拜將,手持帥印登壇點兵,代指武將受重用。
遠竄夜郎:李白因永王李璘案牽連,被流放夜郎(今貴州桐梓一帶)。
生擒云夢:劉邦偽游云夢澤,設計誘捕韓信。
窮泉:九泉,指死后。
脫簪:古代官員退朝時脫冠簪,代指辭官歸隱。
此詩為戲和蘇軾之作,或作于作者經歷仕途起伏后。借李白、韓信兩位歷史人物的榮衰軌跡,映射古代文臣武將“伴君如伴虎”的普遍困境,暗含對封建官場風險的思考。
全詩以李、韓二人的生平為線索,通過榮寵與禍患的對比,揭示“功高難善終”的歷史規律,勸誡世人盡早遠離權力漩渦,體現了對仕途風險的深刻洞察。
客授袁州且二三,勝游茲日始輿籃。
僧殘尚保高低寺,跡古猶呼上下巖。
不省眼中如昔否,可慙筆底欠窮探。
平泉草木今金瀨,免郡還家未趁參。
千年廉藺凜猶寒,豈似乞人夸豆簞。
經病漢儒顓學癖,義求秦火未燒殘。
名章可愧功言立,門戶在君兄弟難。
至寶獨完元自貴,用輕寧事雀空彈。
頼爾破孤悶,讀之惟恐殘。
行間雖舊熟,句外得新看。
已后平生學,懸知欲到難。
堂堂寧復有,凜凜故疑寒。
酒債未忘索,詩狂無用嗔。
年華猶是臘,風日已如春。
我鬢蕭蕭白,庭柯濯濯新。
晚來暄暖劇,還遣振懸鶉。
湘山湘水久經懷,近歲扁舟始一來。
頗見留傳詩句寫,故勝摸索畫圖開。
城南雖鬰平生志,冀北未空千里才。
壯節曾聞趣除詔,辭官何乃尚徘徊。
自坐還山計,如同去魯情。
水風元不斷,山月每同明。
試問詩能和,何如酒共傾。
吾家近京驛,側耳聽車聲。
乃祖當年耐官職,遠孫今日振家聲。
閉門已盡五車讀,補吏反為千里行。
丞不負君休自厭,詩能窮我竟何成。
春風盡可寬役役,不用回頭數去程。
潦退旱隨至,吏憂民足傷。
陂塘待天雨,??粥仰官倉。
事勢胡能久,收成亟所望。
關心厪漢節,用意格穹蒼。
忽已云霓合,兼之雷電將。
驟來能點點,快落遂浪浪。
未復田疇綠,才蘇菜隴黃。
粗能寬閔閔,聊且慰皇皇。
末世耽饕佛,前聞戒暴尫。
于公明孝婦,卜式訟弘羊。
是可資邦本,寧唯致歲穰。
公行有余力,我句漫斯狂。
半載官離次,欲歸行絕糧。
何當荷蓑笠,及此濟江湘。
風動云昏月,櫓鳴鷗避船。
秋清生既夕,客意怯幽眠。
滯爾江行駛,病余人事牽。
府公仍仲舉,白屋定誰賢。
不見喻工部,經今兩暮春。
遙知磬湖上,不減浣花濱。
佳句能名世,浮云豈絆身。
為貪煙雨勝,聊復駕朱輪。
稍將書札報黃堂,僅得官亭系野航。
文物愿窺中秘直,風流曾識省曹郎。
莫言長孺今閉合,舊說葛豐能擊彊。
未信吾州留得住,天書咫尺會征黃。
吾友不藏善,相逢過所聞。
政茲欣再見,忽爾嘆離群。
舉子名場事,躬行圣處勛。
相期在白首,勿漫躡青云。
江湖余所樂,歲月老于行。
酒有杯中趣,詩無世上名。
悠悠真自得,悄悄莫加評。
尚要高交友,風期同死生。
山密風蟠木,簷疎雨著窗。
擁衣憎舊絮,酌酒愛新缸。
放意初無累,冥觀久已降。
一春今日盡,歸夢渺三江。
甫也會依武,君平直見強。
沈冥幾大隠,坦率異真狂。
此士不易得,遺風今未亡。
經過下簾肆,好覓浣花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