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司馬君實游噴玉潭
畏風垂首立,臨水側身行。更拂懸崖壁,援毫寫姓名。
一道來何處,千尋正面前。時時玉麈下,紛泊鬢毛間。
畏風垂首立,臨水側身行。更拂懸崖壁,援毫寫姓名。
一道來何處,千尋正面前。時時玉麈下,紛泊鬢毛間。
害怕風吹,垂著頭站立;靠近水邊,側著身子行走。又撫摸著懸崖峭壁,提筆寫下自己的姓名。這道水流從哪里來,千尋高的瀑布就在眼前。時時有像玉麈般的水花落下,紛紛飄落在鬢發之間。
畏風:害怕風。
援毫:提筆,拿筆。
千尋:形容極高或極長。古以八尺為一尋。
玉麈:玉制的拂塵,這里形容瀑布濺起的水花。
紛泊:紛紛飄落。
司馬君實即司馬光,此詩是詩人與司馬光同游噴玉潭時所作。具體創作時間地點不詳,但從詩中可看出是一次輕松的游玩,當時詩人心情閑適,陶醉于自然景色。
這首詩主旨是記錄與友人游噴玉潭的經歷,突出瀑布景色之美。其特點是描寫細膩,生動展現游玩過程。在文學史上雖無重大影響,但為研究當時文人的交游活動和審美情趣提供了素材。
高風遠市門,植竹千筼筜。蒼雪下庭砌,玄陰翳齊房。晴旭仙聚島,鮮飆鳳鳴陽。碧滋潤簡編,翠浥浮冠裳。披圖有真趣,夙抱非羈寓。游蹤自南北,夢寐還相遇。朝哦棲遁詞,暮誦琳瑯句。恍即故園居,森森竹深處。
橫舟千古樅陽水,一徑沿容達觀臺。
古稠大山趨古原,古寺突兀倚山根。小溪前流未及渡,白塔岌起高蹲蹲。傅公故宅奉香火,廈屋萬間周四垣。梁朝到今數百載,兜率說法天中尊。世曾出世役妻子,家或漁扈隨犁犍。道冠儒履忽一變,胡膜梵唄爭駿奔。蕭衍老公坐玉殿,舍身建剎開祇園。花幡亂飛欲滿席,拍板歌唱聞槌門。云光靈異竟何有,仉?怪神寧復言。藕絲袈裟上所賜,奇錦照耀扶桑暾。龍宮四萬八千卷,寶藏一轉百鬼掀。貝多遺文白氎像,經律論疏洪其源。黃羅繡褥裹頂骨,舍利五色摩尼燉。一牛眠云已化石,雙鶴覆雨仍軒鶱。劫風吹地日漸壞,樓閣樹林無半存。青梼并聳碧宇上,落葉散到人家村。浮屠仁祠始自漢,文罽華蓋何翻翻。梁時佞佛特太甚,宗祀斷血徒饔飧。父兄子弟且學佛,絕滅恩愛生讎冤。臺城矗天或死守,虜騎乘釁真游魂。幸災樂禍卻圜視,入室操戈恣齧吞。蠟鵝厭埋冢難遠,烏幔囚辱兵氛昏。人夭小果豈不有,宇宙缺■疇能藩。一朝佛出救不得,滄海攪作黃河渾。傅公家居自天屬,時復耕耨不憚煩。朝廷聰明愿不及,塔廟涌出如云屯。長干空迎佛爪發,滿國欲飽民膏腱。群僧無功并仰食,我佛獨不憂黎元。惜哉后王永不寤,前后喪亂同一轅。后民皈向復未已,拱手禮跪駢肩跟。咒口波瀾豈祝蟒,禪心寂默猶拘猿。終然百欺幾一遇,世俗瑣瑣吾何論。
古人重民教,禮樂用為急。虞書有三官,周典猶二職。太學領奉常,西都有馀責。兩生既不來,何參又無術。
筆床茶灶答蛩吟,搖落秋風萬里心。白發蕭蕭酒初醒,一龕鐙火四更深。
帝神來格,靡祀不從。侑坐而食,獨升祖宗。在庭祗肅,展采錯重。三獻之禮,百年之容。
雪花竹屋未全消,寒雀梢頭眼擘椒。紙閤不煙梅自放,底能踏濕渡溪橋。
思量大是惡姻緣,只得相看不得憐。愿作琵琶槽那畔,得他長抱在胸前。
幽州早雁拂邊樓,畿輔云山動地秋。莫是乘舟非戀闕,斷無投筆為封侯。五溪衣服浮家樂,四塞風塵去國愁。萬點青峰青未了,中原盡處是崖州。
嘗論平陵系,吾宗代有人。源流知所自,道義更相親。痛惜才高世,赍咨涕滿巾。又知馀慶遠,二子志經綸。
山水饒幽興,篇章亦漫裁。只將消永日,不是倚多才。
南屏深處鎖煙霞,碎玉香浮龍井芽。泉味甘醇茶味永,晚鐘莫便促還家。
虛懷湛秋水,拳石枕寒沙。上栽九節蒲,依倚復攲斜。寄懷曲幾穩,發秀終年嘉。細根散蒼髯,巨柢蟠青蛇。玉篦瑩故葉,劍铓長新芽。融怡謝陽光,滋澤非露華。潔貞宛相適,吹噓曾不賒。乃知元氣游,吻合大道涯。生生無間斷,在在均邇遐。陰騭有異稟,朗應無爾差。故茲靈藥材,見重長年家。寧如溱洧贈,復異洛陽花。臭腐薦高腴,夭冶揚芬葩。栽培劇彫楮,徂謝迅飛霞。韶光瞬息移,不得延豪奢。
八座歸來鬢未斑,三朝舊德迥難攀。云霓尚切中華望,宇宙偏容大老閑。賦罷滕王無彩筆,書成匡俗有名山。獨馀吐握當年思,尺素蓬蒿問閉關。
樂彼數畝園,青青萬竿竹。中有讀書人,開軒伴幽獨。軒前輕陰埽不開,軒后繁聲疑雨來。春風淡蕩拂翠羽,白露泠泠生莓苔。入窗無塵從不埽,吐蓐在地瓊花老。夜深對月任光微,晝永乘風覺涼好。有時早起坐石床,口中吹笙鵝管長。有時枕書臥軒中,清興窅入蓬萊宮。蓬萊宮闕幾千里,紅塵不到看書幾。彩鸞紫鳳情翩翩,一段清光照流水。昨日我來造竹下,主人開門笑相迓。山肴滿盤酒滿壺,醉歌一曲為君謝。豈不見園中桃,又不見道旁柳,昔日媚春華,今日成衰朽!何如此君含彩故青青,獨向軒楹托根久。勸君更種松與梅,歲寒清絕成三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