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洛陽官舍寄上水部家兄
洛陽歸老日,此縣忽為君。
白發(fā)兄仍見,丹誠帝豈聞。
九衢橫逝水,二室散浮云。
屈指豪家盡,傷心要地分。
禁中周幾鼎,源上漢諸墳。
貔虎今無半,狐貍宿有群。
威聲慚北部,仁化樂南熏。
野檗饑來食,天香靜處焚。
壯年唯喜酒,幼學便訶文。
及爾空衰暮,離憂詎可聞。
洛陽歸老日,此縣忽為君。
白發(fā)兄仍見,丹誠帝豈聞。
九衢橫逝水,二室散浮云。
屈指豪家盡,傷心要地分。
禁中周幾鼎,源上漢諸墳。
貔虎今無半,狐貍宿有群。
威聲慚北部,仁化樂南熏。
野檗饑來食,天香靜處焚。
壯年唯喜酒,幼學便訶文。
及爾空衰暮,離憂詎可聞。
到洛陽歸老之時,你忽然來到此縣任職。白發(fā)蒼蒼還能與兄長相見,我一片赤誠之心皇帝可曾聽聞?四通八達的大街旁流水逝去,太室、少室二山飄散著浮云。屈指算來豪強大族都已沒落,重要之地分割令人傷心。宮廷中周朝的寶鼎不知命運如何,源頭處漢代的陵墓荒草叢生。勇猛的將士如今已不足半數(shù),狐貍卻成群結隊棲息。我慚愧沒有北部的威名,慶幸能感受仁化如南風般溫暖。饑餓時吃野檗,安靜時焚上天香。壯年時只喜歡飲酒,小時候就批評文章。如今到了衰老暮年,離別的憂愁又怎忍心聽聞。
歸老:指辭官養(yǎng)老。
丹誠:赤誠之心。
九衢:指四通八達的大道。
二室:指嵩山的太室、少室二山。
屈指:彎著指頭計算。
要地:重要之地。
禁中:宮廷中。
周幾鼎:周朝的寶鼎,象征國家政權。
源上:源頭處。
漢諸墳:漢代的陵墓。
貔虎:比喻勇猛的將士。
北部:泛指北方地區(qū)。
南熏:指《南風歌》,借指仁政。
野檗:野生的黃檗,可入藥,味極苦。
天香:祭神的香。
訶文:批評文章。
詎:怎,豈。
此詩創(chuàng)作時間難以確切考證。從詩中可以推測,當時社會可能處于動蕩不安的時期,豪強大族衰落,國家局勢不穩(wěn)。詩人可能已到暮年,在洛陽官舍任職,與兄長分別,心中感慨萬千,于是寫下此詩表達自己的心境和對國家命運的擔憂。
這首詩主旨在于抒發(fā)詩人對人生、社會的感慨。其突出特點是借景抒情與對比手法的運用,使情感表達更加深沉。在文學史上雖可能不具有廣泛影響力,但展現(xiàn)了詩人對時代的敏銳洞察和真摯情感。
長道縣和元彥修梅詞。彥修,錢塘人,名時敏。坐張?zhí)煊X黨,自戶部員外郎謫監(jiān)長道之白石鎮(zhèn)。
一朵江梅春帶雪。玉軟云嬌,姑射肌膚潔。照影凌波微步怯。暗香浮動黃昏月。 謾道廣平心似鐵。詞賦風流,不盡愁千結。望斷江南音信絕。隴頭行客空情切。
涼風急。芭蕉細雨聲聲滴。聲聲滴。半床針繡,一燈明滅。
良人遠在黔天隔。溪山疊疊愁云濕。愁云濕。魚書沉杳,雁鴻遙絕。
春剪綠波,日明金渚,鏡光盡浸寒碧。喜溢雙蛾,迎風一笑,兩情依舊脈脈。那時同醉,錦袍濕、烏紗敧側。英雄何在,滿目青山,飛下孤白。 片帆誰上天門,我亦明朝,是天門客。平生高興,青蓮一葉,從此飄然八極。磯頭綠樹,見白馬、書生破敵。百年前事,欲問東風,酒醒長笛。
山繞吾廬,且啟煙扉,悠然遠思。看墻角花英,落成紅雨,檐前柳葉,罥住青絲。
漫卷蝦須,頻來燕子,認得空梁舊壘飛。傷心處,撫筆床茶灶,事事都非。
春風不管芳菲。任陌上香風著地吹。更怨鎖鶯魂,聲移庭院,夢迷蝶影,愁上罘罳。
弦冷蕉桐,香沈睡鴨,檢點生涯幾自疑。朝來后,又門窺松鼠,野叫山雞。
舵樓高唱大江東,萬里蒼茫一覽空。 海上波濤回蕩極,眼前洲渚有無中。 云磨雨洗天如碧,日炙風翻水泛紅。 唯有胥濤若銀練,素車白馬戰(zhàn)秋風。
五載蒼黎福,銅符綰綠廳。元燈能久照,寶鏡豈辭形。
止水心堪白,公堂眼不青。幾番紅杏雨,萬戶紫薇星。
鄉(xiāng)校會分俸,蒙童亦執(zhí)經(jīng)。蘭陔敦孝養(yǎng),藥籠貯參苓。
士望多時洽,民情到處聽。春風徐孺榻,冬日醉翁亭。
地本平波浪,流偏判渭涇。群生齊在宥,大辟忍明刑。
鬼子驅千甲,神君出六丁。威加戈直指,恩重雀飄翎。
但說私皆忘,難夸我獨醒。尊親今獻爵,詞翰眾撞莛。
淡北來何暮,閩南發(fā)此硎。愿天申壽豈,重與慶耆齡。
落花飛絮茫茫,古來多少愁人意。游絲窗隙,驚飆樹底,暗移人世。一夢醒來,起看明鏡,二毛生矣。有葡萄美酒,芙蓉寶劍,都未稱,平生志。 我是長安倦客,二十年、軟紅塵里。無言獨對,青燈一點,神游天際。海水浮空,空中樓閣,萬重蒼翠。待驂鸞歸去,層霄回首,又西風起。
草綠裙腰山染黛,閑恨閑愁儂不解。莫愁艇子渡江時,九鸞釵,雙鳳帶,杯酒勸郎情似海。
剪鮫綃,傳燕語,黯黯碧草暮。愁望春歸,春到更無緒。園林紅紫千千,放教狼藉,休但怨、連番風雨。 謝橋路,十載重約鈿車,驚心舊游誤。玉佩塵生,此恨奈何許!倚樓極目天涯,天涯盡處,算只有濛濛飛絮。
翠嶺一千尋,嶺上彩云如幄。云影波光相射,蕩樓臺春綠。 仙鬟撩鬢倚雙扉,窈窕一枝玉。日暮九疑何處?認舜祠叢竹。
亮躬耕隴畝,好為《梁父吟》。身長八尺,每自比于管仲、樂毅,時人莫之許也。惟博陵崔州平、潁川徐庶元直與亮友善,謂為信然。
時先主屯新野。徐庶見先主,先主器之,謂先主曰:“諸葛孔明者,臥龍也,將軍豈愿見之乎?”先主曰:“君與俱來。”庶曰:“此人可就見,不可屈致也。將軍宜枉駕顧之。”
由是先主遂詣亮,凡三往,乃見。因屏人曰:“漢室傾頹,奸臣竊命,主上蒙塵。孤不度德量力,欲信大義于天下;而智術淺短,遂用猖蹶,至于今日。然志猶未已,君謂計將安出?”
亮答曰:“自董卓以來,豪杰并起,跨州連郡者不可勝數(shù)。曹操比于袁紹,則名微而眾寡。然操遂能克紹,以弱為強者,非惟天時,抑亦人謀也。今操已擁百萬之眾,挾天子而令諸侯,此誠不可與爭鋒。孫權據(jù)有江東,已歷三世,國險而民附,賢能為之用,此可以為援而不可圖也。荊州北據(jù)漢、沔,利盡南海,東連吳會,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國,而其主不能守,此殆天所以資將軍,將軍豈有意乎?益州險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業(yè)。劉璋暗弱,張魯在北,民殷國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將軍既帝室之胄,信義著于四海,總攬英雄,思賢如渴,若跨有荊、益,保其巖阻,西和諸戎,南撫夷越,外結好孫權,內(nèi)修政理;天下有變,則命一上將將荊州之軍以向宛、洛,將軍身率益州之眾出于秦川,百姓孰敢不簞食壺漿以迎將軍者乎?誠如是,則霸業(yè)可成,漢室可興矣。”
先主曰:“善!”于是與亮情好日密。
關羽、張飛等不悅,先主解之曰:“孤之有孔明,猶魚之有水也。愿諸君勿復言。”羽、飛乃止。
華佗字元化,沛國譙人也,一名旉。游學徐土,兼通數(shù)經(jīng)。沛相陳珪舉孝廉,太尉黃琬辟,皆不就。曉養(yǎng)性之術,時人以為年且百歲而貌有壯容。又精方藥,其療疾,合湯不過數(shù)種,心解分劑,不復稱量,煮熟便飲,語其節(jié)度,舍去輒愈。若當灸,不過一兩處,每處不過七八壯,病亦應除。若當針,亦不過一兩處,下針言:“當引某許,若至,語人。”病者言“已到”,應便拔針,病亦行差。若病結積在內(nèi),針藥所不能及,當須刳割者,便飲其麻沸散,須臾便如醉死,無所知,因破取。病若在腸中,便斷腸湔洗,縫腹膏摩,四五日差,不痛,人亦不自寤,一月之間,即平復矣。
有一郡守病,佗以為其人盛怒則差,乃多受其貨不加治,無何棄去,留書罵之。郡守果大怒,令人追殺陀。郡守子知之,囑使勿逐,守嗔恚,吐黑血數(shù)升而愈。
佗之絕技,凡此類也。太祖聞而召佗。太祖苦頭風,每發(fā),心亂目眩,佗針鬲,隨手而差。然本作士人,以醫(yī)見業(yè),意常自悔。后太祖親理,得病篤重,使佗專視。佗曰:“此近難濟,恒事攻治,可延歲月。”佗久遠家思歸,因曰:“當?shù)眉視接麜哼€耳。”到家,辭以妻病,數(shù)乞期不反。太祖累書呼,猶不上道。太祖大怒,使人往檢。若妻信病,賜小豆四十斛,寬假限日;若其虛詐,便收送之。于是傳付許獄,考驗首服。荀彧請曰:“佗術實工,人命所縣,宜含宥之。”太祖曰:“不憂,天下當無此鼠輩耶?”遂考竟佗。佗臨死,出一卷書與獄吏,曰:“此可以活人。”吏畏法不受,佗亦不強,索火燒之。佗死后,太祖頭風未除。太祖曰:“佗能愈此。小人養(yǎng)吾病,欲以自重,然吾不殺此子,亦終當不為我斷此根原耳。”及后愛子曹沖病困,太祖嘆曰:“吾悔殺華佗,令此兒強死也。”
何處花先放?向南三兩村。 未春天似夢,徹夜月無言。 且喜昏鴉散,毋嫌翠羽喧。 眾芳久寂寞,賴汝照乾坤。
離離壓殘雪,脈脈照溪濱。 一任夜五月,何妨天不春! 芳華憑俗賞,風味與誰親? 只覺閉門后,徘徊似有人。
暮投官吏捉人村,丁壯凋零嫗守門。不獨二陵怨風雨,北邙還有未招魂。
北風吹浪向南來,自愛魚肥酒甕開。七尺釣竿三尺艇,朝朝愿系子陵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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