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趙伯泳涯侍郎守溫陵 其一
泉是梅溪遺愛鄉,老倪復此種甘棠。
后來薦報西山政,歸去全無南物裝。
籍甚三賢皆法從,勉哉一趙繼循良。
萬安橋上傳佳話,七十年間四侍郎。
泉是梅溪遺愛鄉,老倪復此種甘棠。
后來薦報西山政,歸去全無南物裝。
籍甚三賢皆法從,勉哉一趙繼循良。
萬安橋上傳佳話,七十年間四侍郎。
泉州是梅溪先生留下仁政之愛的地方,如今您又在此種下甘棠(喻施行仁政)。您此后定會像西山先生那樣政績被人舉薦,離任時行囊中沒有南方的特產。聲名顯赫的三位賢才都曾在朝中擔任要職,希望您努力成為繼他們之后的良吏。萬安橋上將會流傳您的佳話,七十年間這里出了四位侍郎。
梅溪:可能指一位曾在泉州留下仁政的官員。
甘棠:出自《詩經·召南·甘棠》,后用以稱頌地方官的仁政。
西山政:西山可能指某一位有政績的官員,這里指效仿其政治舉措。
南物裝:南方的特產財物。
籍甚:盛大、卓著。
法從:皇帝的侍從。
循良:指奉公守法、有治績的官吏。
萬安橋:位于泉州,是著名古橋。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知曉。可能是在趙伯泳涯即將前往泉州任職時,詩人為表達對友人的祝福和期望而作。當時泉州可能在幾位賢官治理下有良好的政治環境,詩人希望友人能延續這種良好的局面。
這首詩主旨是送友人赴任泉州,贊揚友人并期望他能有出色政績。其突出特點是用典豐富,借歷史典故表達情感。在文學史上雖影響不大,但展現了送別詩中積極鼓勵、期許友人有所作為的一面。
輔贊藏諸用,庸人自擾之。 惟公知好靜,與物盡忘私。 德望儀群辟,威名憺遠夷。 傷心白雞夢,梁木有余悲。
茫茫。蒼蒼。青山繞、千頃波光。新秋露風荷吹香。悠颺心地然,生清涼。古岸搖垂楊。時有白鷺飛來雙。隱君如在,鶴與翱翔。老仙何處,尚有流風未忘。琴與君兮宮商。酒與君兮杯觴。清歡殊未央。西山忽斜陽。欲去且徜徉。更將霜鬢臨滄浪。
半野園者,故相國陳公說巖先生之別墅也。相國既沒,距今十有余年,園已廢為他室。而其中花木之薈萃,足以誤日;欄檻之回曲,足以卻暑雨而生清風;樓閣之高迥,足以挹西山之爽氣,如相國在時也。
庚戌之春,余友杭君大宗來京師,寓居其中。余數過從杭君,圍以識半野園之概。而是時,杭君之鄉人有陳君者,亦寓居于此。已而陳君將之官粵西,顧不能意情此園,令工畫者為圖,而介杭君請余文以為之記。
夫天下之山水,攢蹙累積于東南,而京師車馬塵囂,客游者往往縈紆郁悶,不能無故土之感。陳君家杭州,西子湖之勝甲于天下。舍之而來京師,宜其有不屑于是園者;而低徊留連之至不忍以去,則陳君于為官,其必有異于俗吏之為之己。雖然,士當貧賤,居陋巷,甕牖繩樞自足也;間至富貴之家,見樓閣欄檻花木之美,心悅而慕之。一日得志,思以逞其欲,遂至脧民之生而不顧,此何異攻摽劫奪之為者乎?然則,陳君其慕為相國之業而無慕乎其為國,可也!
泠然。清圓。誰彈。向屋山。何言。清風至陰德之天。悠颺馀響嬋娟。方晝眠。迥立八風前。八音相宣知孰賢。有時悲壯,鏗若龍泉。有時幽杳,彷佛猿吟鶴怨。忽若巍巍山巔。蕩蕩幾如流川。聊將娛暮年。聽之身欲仙。弦索滿人間。未有逸韻如此弦。
乘騎者皆賤騾而貴馬。夫煦之以恩,任其然而不然,迫之以威使之然,而不得不然者,世之所謂賤者也。煦之以恩,任其然而然,迫之以威使之然而愈不然,行止出于其心,而堅不可拔者,世之所謂貴者也,然則馬賤而騾貴矣。雖然,今夫軼之而不善,榎楚以威之而可以入于善者,非人耶人豈賤于騾哉?然則騾之剛愎自用,而自以為不屈也久矣。嗚呼!此騾之所以賤于馬歟?
先大父側室,姓章氏,明崇禎丙子十一月二十七日生。年十八來歸,逾年,生女子一人,不育。又十余年,而大父卒。先大母錢氏。大母早歲無子,大父因娶章大家。三年,大母生吾父,而章大家卒無出。大家生寒族,年少,又無出,及大父卒,家人趣之使行,大家則慷慨號慟不食。時吾父才八歲,童然在側,大家挽吾父跪大母前,泣曰:“妾即去,如此小弱何?”大母曰:“若能志夫子之志,亦吾所荷也。”于是與大母同處四十余年,年八十一而卒。
大家事大母盡禮,大母亦善遇之,終身無間言。櫆幼時,猶及事大母。值清夜,大母倚簾帷坐,櫆侍在側,大母念往事,忽淚落。櫆見大母垂淚,問何故,大母嘆曰:“予不幸,汝祖中道棄予,汝祖沒時,汝父才八歲。”回首見章大家在室,因指謂櫆曰:“汝父幼孤,以養以誨,俾至成人,以得有今日,章大家之力為多。汝年及長,則必無忘章大家。”時雖稚昧,見言之哀,亦知從旁泣。
大家自大父卒,遂表明。目雖無見,而操作不輟,槐七歲,與伯兄、仲兄從塾師在外庭讀書。每隆冬,陰風積雪,或夜分始歸,僮奴皆睡去,獨大家煨爐以待。聞叩門,即應聲策杖扶壁行,啟門,且執手問曰:“書若熟否?先生曾樸責否?”即應以書熟,未曾樸責,乃喜。
大家垂白,吾家益貧,衣食不足以養,而大家之晚節更苦。嗚呼!其可痛也夫。
左擎蒼。右牽黃。昔日存心飛走忙。如今萬事忘。飲瓊漿。宴明堂。瑞氣祥光入絳房。無中得弄璋。
直望氤氳紫霧遙,萬重飛鞚馬蕭蕭。 鴛班虎隊皆戎服,兩度迎鑾德勝橋。
悚懼未成立,隱憂道學失。修身復補過,庶保馀生責。
故園秋雨后,足跡遍溪山。 月入蘆花冷,風磨柳葉殘。 群烏亂木末,獨雁咽云端。 此景堪誰遣,村醪味帶酸。
云閑晚溜瑯瑯。泛爐香。一段斜川松菊,瘦而芳。 人如鵠,琴如玉,月如霜。一曲清商人物,兩相忘。
我本山澤人,孤煙一輕蓑。 功名無骨相,雕琢傷天和。 未能遽免俗,尚爾同其波。 梧桐喚歸夢,無奈秋聲何。
東晉風流雪樣寒。市朝冰炭里,起波瀾。得君如對好江山。幽棲約,湖海玉孱顏。梅月半斕斑。云根孤鶴唳,淺云灘。摩挲明秀酒中閑。浮香底,相對把漁竿。
倦游老眼,放閑身、管領黃花三日。客子秋多茅舍外,滿眼秋嵐欲滴。澤國清霜,澄江爽氣,染出千林赤。感時懷古,酒前一笑都釋。千古栗里高情,雄豪割據,戲馬空陳跡。醉里誰能知許事,俯仰人間今昔。三弄胡床,九層飛觀,喚取穿云笛。涼蟾有意,為人點破空碧。
在寒士右。惜乎流離頓挫無以見于事業,身閑勝日,獨對名酒,悠然得意,引滿徑醉。醉中出豪爽語,往往冰雪逼人,翰墨淋漓,殆與海岳并驅爭先。雖其平生風味,可以想見,然流離頓挫之助,乃不為不多。東坡先生云,士踐憂患,焉知非福,浩然有焉。老子于此,所謂興復不淺者,聞其風而悅之。念方問舍於蕭閑,陰求老伴,若加以數年,得相從乎林影水光之間,信足了此一生,猶恐君之嫌俗客也,作水調歌曲以訪之云間貴公子,玉骨秀橫秋。十年流落冰雪,香紫貂裘。燈火春城咫尺,曉夢梅花消息,繭紙寫銀鉤。老矣黃塵眼,如對白蘋洲。世間物,唯有酒,可忘憂。蕭閑一段歸計,佳處著君侯。翠竹江村月上,但要綸巾鶴氅,來往亦風流。醉墨薔薇露,灑遍酒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