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客寫懷
一身千里嘆飄零,鬢影蕭疎已半星。
云鴈叫愁欄獨倚,秋風吹面酒初醒。
塵埃南北何曾歇,日月東西不暫停。
昏暮誰家數聲笛,含凄噴怨要人聽。
一身千里嘆飄零,鬢影蕭疎已半星。
云鴈叫愁欄獨倚,秋風吹面酒初醒。
塵埃南北何曾歇,日月東西不暫停。
昏暮誰家數聲笛,含凄噴怨要人聽。
我獨自一人漂泊千里,感嘆自己如無根浮萍般飄零,兩鬢稀疏,已夾雜著點點白發。云中大雁的叫聲惹人哀愁,我獨自倚著欄桿,秋風吹拂著臉龐,我剛從醉酒中醒來。南北奔波,如塵埃般從未停歇,日月東升西落,一刻也不停留。黃昏時分,不知誰家傳來幾聲笛聲,飽含著凄苦哀怨,仿佛要讓人傾聽。
蕭疎:同“稀疏”。
半星:指頭發花白。
云鴈:即“云雁”,云中的大雁。
塵埃:比喻奔波。
此詩創作背景或為詩人長期客居他鄉,四處漂泊。在一個秋日黃昏,醉酒初醒后,看到大雁南飛、秋風蕭瑟,聽到笛聲哀怨,有感而發寫下此詩,以抒發內心的孤寂與愁苦。
這首詩主旨是抒發詩人久客他鄉的飄零之苦和時光流逝的感慨。其特點是情感真摯,借景抒情手法運用嫻熟。在文學史上雖可能無顯著地位,但生動展現了古代游子的心境。
風折枯荷蘆葦秋,蕭蕭鸂鶒上沙洲。關心滿眼江湖趣,何日扁舟得自由。
淺紅深綠自相承,妝靚何勞粉黛凝。種自洛陽城里乞,詩從長慶后來增。若誇國色應無敵,欲殿春光恐未能。只此尚嫌花富貴,不須更染碧金棱。
屬玉群飛水下灘,松杉蔭合草堂閒。蒼頭掃徑非因客,自愛從容出看山。
素暉蕩夕,正亂落天香,獨認秋色。試倚畫闌,閑領叢山消息。淡黃乍破新葩,別換一庭風力。清露下,西堂夢還,伴我幽寂。冰壺乍洗涼魄,怕絳闕高寒,來去無翼。試問殿秋芳蕊,好景誰惜。記昨罷了霓裳,葉葉老蟾低泣。還病損,淮南倦游上客。
九衢轍跡黃塵滿,一隙駒陰白日過。俗事絆人清興少,山尊留客好懷多。懸知李白偏能賦,卻羨秦青最善歌。自古榮名身外事,耕云只合老巖阿。
十角黃牛二頃田,新秧蔟蔟遍郊阡。臥龍老去無人問,春雨躬耕又幾年。
青青瑯玕竹,節直中心虛。風月與相忘,雪霜不能欺。斸之獻良工,堪葺黃金輿。悲哉渭水濱,空抱歲寒姿。
殿中初未仕,高節振衰謝。讀書在茲丘,蕭然竹間舍。王來有深言,留宿山水夜。誰云南陽翁,獨枉將軍駕。
世間萬類皆可睹,茫昧獨有鬼與龍。此圖畫龍二十四,狀貌詭譎各不同。得非物產有異種,或曰神變無常蹤。一龍揵尾欲上木,足爪猶在奫沄中。一龍出穴飲澗底,頭上飛瀑瀉白虹。前有一龍巳在云,顧視厥子揚雙瞳。浪波魚鱗沓谾豅,日車坱圠天無風。中庭兩龍忽相逢,須眉葩髿如老翁,便欲角抵爭雌雄。西望積石接崆峒,白龍擘石窺流潨。河伯遠遁虛其宮,屈蟠睡者何龍鐘,老物用亢時當終。峽外六龍獰以兇,矜牙舞爪起戰攻。咬鱗嚼甲含劍鋒,陷胸折尾波血紅,之死弗悟人誰恫?一龍引吭將欲從,回環睢盱未敢通。最后一龍藏于埪,睥睨勝敗非愚蒙,無乃有意收全功。云中弄珠勞爾躬,不如臥沙之從容。龍子學飛力未充,母在下視心憧憧。何物一角額準隆,觓然出洞若蛇蟲。有龍接之自巃嵷,恐是鞏穴王鮪公,皮骨始蛻形猶蒙。兩龍歸來倦不翀,癡龍攀石身巳癃。蚴蚪偃蹇歘騰沖,蜿蟺攫躍鬐發茸,呿呀奔拿曲如弓。百態并作何紛龐,是耶非耶孰能窮。畫師昔有僧繇工,能令真龍下虛空。安得伶倫截竹筒,吹之呼龍出石谼,使我一見開昏瞢。
七秩高年古亦稀,考之終命見天機。岳陽湖上神仙過,舍衛城中長者歸。門第預題新墓表,幾筵猶設舊朝衣。青山埋骨知何處,落日滄江望鶴飛。
建溪秋高山水清,溪邊偶識衡陽僧。臨水洗缽掛溪閣,夜訪校書天祿燈。圣經佛偈通宵讀,苜蓿堆盤勝食肉?;匮惴迥想y寄書,武夷洞前堪煮粥。西風獵獵吹水寒,相送郎官南出關。校書公子玉京去,衡陽上人何日還。手中玉杖春雨綠,毋乃湘君廟前竹。胡不截作雙鳳簫,吹作來儀舜庭曲。古曲雅以淡,天高難上聞。不如且掛杖頭月,歸臥祝融峰畔云。
巍巍北斗夜闌干,盛世無憂行路難。轉粟帆檣遼海闊,舞階干羽?夷安。黃河正道流應復,白月空江臥獨看。愿借雙飛珠樹鶴,清游一接鳳池翰。
比干怎拒死神戈,富貴榮華又抵何。塵世漫尋總無益,除非善德盡蹉跎。
少不愜幽況,因之舍棹行。徑幽看鳥跡,竹暗得泉聲。野燒痕初綠,溪煙漲正盈。閒心誰到此,駐屐聽新鶯。
詎知烽火色,亦到海門東。九市旌旄立,千家杼軸空。漁樵新授甲,都護驟從戎。寂寞江天上,驚看一劍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