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五日謁放翁留飲歡甚
若人大槐中,不作螻蟻夢。
春風鬢須綠,文字凌屈宋。
昨朝我訪之,杯酒頗自奉。
魚蝦雜淮海,狼藉蔬果眾。
妍譚到嘲謔,嘉我一笑共。
末言神仙事,于世本無用。
但可于世人,矯首飛鴻送。
故公所言者,大抵靜觀動。
胡能更八十,異日亦高冢。
絕憐稽山下,不逐梅筍貢。
堂前謾名龜,堂下或歌鳳。
壽公晚唐衣,聊為吾道重。
若人大槐中,不作螻蟻夢。
春風鬢須綠,文字凌屈宋。
昨朝我訪之,杯酒頗自奉。
魚蝦雜淮海,狼藉蔬果眾。
妍譚到嘲謔,嘉我一笑共。
末言神仙事,于世本無用。
但可于世人,矯首飛鴻送。
故公所言者,大抵靜觀動。
胡能更八十,異日亦高冢。
絕憐稽山下,不逐梅筍貢。
堂前謾名龜,堂下或歌鳳。
壽公晚唐衣,聊為吾道重。
先生如同置身大槐樹下,卻不做螻蟻般的虛幻之夢。春風里您鬢發(fā)胡須煥發(fā)著生機,文章才學遠超屈原宋玉。昨日我前來拜訪,您以美酒熱情款待。桌上魚蝦來自淮海,蔬果豐盛雜亂擺放。我們從高雅清談說到幽默戲謔,共賞彼此的歡笑聲。最后談到神仙之事,您說這對世俗本無用處。但可以面對世人時,像抬頭目送飛鴻般超然。您所說的道理,大抵是從靜中觀察動。人哪能活過八十歲,他日也不過是座高墳。最憐惜稽山下的您,不追逐梅筍那樣的貢物。堂前空有‘龜堂’之名,堂下或許有歌鳳的隱士。愿以晚唐風格的衣裳為您祝壽,聊表對您所代表道統(tǒng)的尊崇。
大槐:用“南柯一夢”典故,喻虛幻世界;螻蟻夢:指渺小無意義的空想。
屈宋:屈原、宋玉,戰(zhàn)國楚辭代表詩人,此處代指頂尖文學才俊。
妍譚:同“妍談”,指高雅美好的談論;嘲謔:幽默調侃。
矯首飛鴻送:抬頭目送飛鴻,喻超然物外的姿態(tài)。
謾名龜:陸游晚年居“龜堂”,此處謂其雖有“龜”(長壽象征)之名,實則不在意世俗壽數(shù)。
歌鳳:典出《論語》接輿歌鳳,喻隱士對高潔的追求。
晚唐衣:或指唐代晚期文人簡約風格的服飾,代指對傳統(tǒng)文脈的堅守。
此詩約作于南宋晚期,陸游晚年退居山陰(今紹興)時。正月初五為傳統(tǒng)“破五”之日,詩人前往拜訪陸游,二人飲酒暢談,從文學到人生哲理,相談甚歡,詩人感于此次相聚,作此詩記錄并表達對陸游才德的推崇。
全詩以拜訪陸游的過程為線索,先贊其才學與超脫,再述宴飲之樂與清談內容,最后落于對其堅守道統(tǒng)的敬意。既展現(xiàn)了文人交游的雅趣,又通過對話揭示陸游“靜觀動”的人生智慧,是一首兼具生活細節(jié)與哲理深度的酬贈詩。
熱去解鉗釱,飄蕭秋半時。
微雨池塘見,好風襟袖知。
發(fā)短梳未足,枕涼閑且欹。
平生分過此,何事不參差。
平生自許少塵埃,為吏塵中勢自回。
朱紱久慚官借與,霄漢幾多同學伴,可憐頭角盡卿材。
蒼蒼煙月滿川亭,
我有勞歌一為聽。
將取離魂隨白騎,
三臺星里拜文星。
云光嵐彩四面合,柔柔垂柳十余家。
雉飛鹿過芳草遠,
征車自念塵土計,惆悵溪邊書細沙。
三樹稚桑春未到,
扶床乳女午啼饑。
潛銷暗鑠歸何處,
萬指侯家自不知。
青梅雨中熟,檣倚酒旗邊。
故國殘春夢,孤舟一褐眠。
搖搖遠堤柳,暗暗十程煙。
南奏鐘陵道,無因似昔年。
只影隨驚雁,
單棲鎖畫籠。
向春羅袖薄,
誰念舞臺風。
閑吟芍藥詩,惆望久嚬眉。
盼眄回眸遠,纖衫整髻遲。
重尋春晝夢,笑把淺花枝。
小市長陵住,非郎誰得知。
往事起獨念,飄然自不勝。
前灘急夜響,密雪映寒燈。
的的三年夢,迢迢一線縆。
明朝楚山上,莫上最高層。
賤子來千里,明公去一麾。
可能休涕淚,豈獨感恩知。
草木窮秋后,山川落照時。
如何望故國,驅馬卻遲遲。
錦纜龍舟隋煬帝,
平臺復道漢梁王。
游人閑起前朝念,
折柳孤吟斷殺腸。
歷陽崔太守,何日不含情。恩義同鐘李,塤篪實弟兄。
光塵能混合,擘畫最分明。臺閣仁賢譽,閨門孝友聲。
西方像教毀,南海繡衣行。金橐寧回顧,珠簟肯一棖。
只宜裁密詔,何自取專城。進退無非道,徊翔必有名。
好風初婉軟,離思苦縈盈。金馬舊游貴,桐廬春水生。
雨侵寒牖夢,梅引凍醪傾。共祝中興主,高歌唱太平。
芳草渡頭微雨時,
萬株楊柳拂波垂。
蒲根水暖雁初浴,
江南仲蔚多情調,
悵望春陰幾首詩。
廣文遺韻留樗散,
雞犬圖書共一船。
自說江湖不歸事,
阻風中酒過年年。
鑿破蒼苔地,
偷他一片天。
白云生鏡里,
明月落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