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楊大年集后
天上靈仙謫,人間秀氣涵。
朱弦清廟瑟,美干豫章柟。
富艷三千牘,從容八十函。
典純追古昔,雅正合周南。
溫粹瓊瑤潤,滋醲稼穡甘。
微中緘海蚌,巧處吐春蠶。
璀璨龍宮出,精深虎穴探。
機衡成臲尯,嵩洛入煙嵐。
寂忍修禪智,虛柔慕史聃。
驥轅曾未騁,鸞馭不停驂。
巖廟登何數,承明入獨三。
可憐經濟意,舊客記高談。
天上靈仙謫,人間秀氣涵。
朱弦清廟瑟,美干豫章柟。
富艷三千牘,從容八十函。
典純追古昔,雅正合周南。
溫粹瓊瑤潤,滋醲稼穡甘。
微中緘海蚌,巧處吐春蠶。
璀璨龍宮出,精深虎穴探。
機衡成臲尯,嵩洛入煙嵐。
寂忍修禪智,虛柔慕史聃。
驥轅曾未騁,鸞馭不停驂。
巖廟登何數,承明入獨三。
可憐經濟意,舊客記高談。
你像是天上被貶謫的靈仙,蘊含著人間的靈秀之氣。你的文章如清廟中彈奏的朱弦之音般高雅,又如豫章的美木般出眾。你有三千篇辭藻華麗的文章,編成了八十函從容之作。文辭典雅純粹直追古代,風格雅正符合《周南》之韻。溫潤純粹如美玉般有光澤,內容豐富醇厚似莊稼果實般甘甜。精妙之處如藏在海蚌中的珍珠,靈巧之處似春蠶吐絲般細膩。作品如從龍宮取出般璀璨,思想如深入虎穴探尋般精深。你才華出眾卻仕途坎坷,身影融入嵩洛的煙嵐之中。你能寂忍修行禪智,虛柔仰慕老子。你像未馳騁的駿馬,如不停歇的鸞鳥。進入朝廷任職次數不少,在承明殿侍值僅有三次。可惜你經世濟民的抱負,只能讓舊友記下你的高談闊論。
謫:被貶謫。
朱弦清廟瑟:朱弦,指用熟絲制的琴弦;清廟,古代祭祀祖先的樂章;瑟,一種弦樂器,這里比喻文章高雅。
美干豫章柟:美干,好的枝干;豫章,古地名,今江西南昌一帶;柟,同“楠”,珍貴樹木,比喻人材出眾。
牘:古代寫字用的木片,這里指文章。
函:書函,指書冊。
周南:《詩經》國風之一,這里指文章風格雅正。
瓊瑤:美玉。
滋醲:味濃,這里形容文章內容豐富醇厚。
微中:精妙之處。
機衡:北斗七星中第三星天璣和第五星玉衡的并稱,比喻關鍵、樞紐,這里指才華。
臲尯(niè wá):不安定的樣子,比喻仕途坎坷。
史聃:指老子,老子曾為周朝的史官,名聃。
驥轅:驥,駿馬;轅,車轅,這里指駿馬駕車,比喻有才能的人。
鸞馭:鸞鳥駕車,比喻仙人或賢能者。
驂(cān):古代駕在車前兩側的馬。
巖廟:宗廟,借指朝廷。
承明:漢代宮殿名,侍臣值宿所居之屋,后泛指皇帝近侍官值宿之處。
經濟:經世濟民。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考證。楊大年即楊億,是北宋文學家。當時北宋文壇文風多樣,楊億以其才學和文章著稱。詩人可能在閱讀楊大年的文集后,有感于他的才華和人生經歷而創作此詩。楊億雖有才華且在朝廷任職,但仕途并非一帆風順,詩人借此詩表達對他的評價和感慨。
這首詩主旨是贊美楊大年的才華和文章,同時惋惜其仕途不順、抱負未展。其突出特點是運用豐富的比喻生動展現楊大年的形象和文章特色,語言優美典雅。在文學史上,此詩為研究楊大年以及當時文人之間的相互評價提供了資料。
五月傾朝謁紫宸,一朝無分在清塵。 含香已去星郎位,衣錦惟思婺女鄰。 折獄也曾為俗吏,勸農元本是耕人。 知將何事酬公道,只養生靈似養身。
玉筍就華,紫荷香潤,宴閑密侍西清。碧幢金節,仍尹鳳皇城。須信千齡慶遇,丹霄上、重疊恩榮。時多暇,湖山麗景,許酒樂升平。 新春。逢誕日,鶯花漸好,初過燒燈。想笙歌叢里,醉賞瑤觥。占盡人間福壽,行看取、穩贊機衡。貂蟬映,朱顏綠鬢,沙路馬蹄輕。
熱功名一枕蝶,冷談笑兩頭蛇,老先生到個睄破些。枉費喉舌,枉做豪杰,越伶俐越著呆。 繞柴門山色橫斜,掃香階花影重迭。濁醪沉醉也,稚子緊扶者。嗟!再休去風波里弄舟揖。
移壁回窗費幾朝,指镮偷解博紅椒。 無端斗草輸鄰女,更被拈將玉步搖。 寒繡衣裳餉阿嬌,新團香獸不禁燒。 東鄰起樣裙腰闊,剩蹙黃金線幾條。 試共卿卿語笑初,畫堂連遣侍兒呼。 寒肌不耐金如意,白獺為膏郎有無。
北登銅雀上,西望青松郭。繐帳空蒼蒼,陵田紛漠漠。 平生事已變,歌吹宛猶昨。長袖拂玉塵,遺情結羅幕。 妾怨在朝露,君恩豈中薄。高臺奏曲終,曲終淚橫落。
神女向高唐,巫山下夕陽。裴回行作雨,婉孌逐荊王。 電影江前落,雷聲峽外長。朝云無處所,臺館曉蒼蒼。
月華霞彩映晴川,瀲滟波光奪目妍。 試喚烏篷乘興去,一篙撐上水中天。
一水長流出澗溪,從山綿密與云齊。 武陵橋上觀春色,自笑劉郎去路迷。
五馬攜壺上臥龍,四夔聯騎與游從。 山中古柏歲寒色,應為清流作意濃。
老來無意謁侯門,自愛梅花水月村。 更擬孤山結茅屋,杖藜聊復信乾坤。
誰主誰為客。嘆人生、別離容易,會逢難得。省戶高門十年夢,瞥忽渾如昨夕。風不定、亂云飛急。本自無心圖富貴,也元知、富貴無緣逼。且還我,兔園策。 誰知一曲柯亭笛。向天涯、依然解后,長安本色。怪我阿奶今老眼,已是看朱成碧。但猶記、黃裳曾識。多謝殷勤無以報,愿阿奶、長健如今日。送公子,上霄極。
怕年來年去,漸雅志、易華顛。嘆夢里青藜,間邊銀信,望外朱轓。十年竟成何事,雖萬鍾、於我曷加焉。海上潮生潮落,山頭云去云還。人生天地兩儀間。只住百來年。今三紀虛過,七旬強半,四帙看看。當時只憂未見,恐如今、見得又徒然。夜靜花間明露,曉涼竹外晴煙。
只記來時節。又三年、朱煒過了,恰如時霎。獨立薰風蒼涼外,笑傍環湖花月。多少事、欲拈還輟。扶木之陰三千丈,遠茫茫、無計推華發。容易過,三十八。 此身待向清尊說。似江頭、泛乎不系,扁舟一葉。將我東西南北去,都任長年旋折。風不定、川云如撇。惟有君恩渾未報,又故山、猿鶴催歸切。將進酒,緩歌闋。
此別情何限。最關情、一林醒石,重湖賓雁。幾度南樓攜手上,十二闌干憑暖。肯容我、樽前疏散。底事匆匆催人去,黯西風、別恨千千萬。截不斷,整仍亂。 三年瞥忽如飛電。記從前、心情雙亮,意詞交劃。千古黎蘇登臨意,人道于今重見。又分付、水流冰泮。滿腹余疑今誰問,上牛頭、凈拭乾坤眼。聊爾耳,恐不免。
公在春官我已歸。公來東蜀我居西。及公自遂移潼日,正我由潼使遂時。 如有礙,巧相違。人生禁得幾分飛。只祈彼此身長健,同處何曾有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