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真歇了菩薩塔
只作深云土一抔,象龍螻蟻弗同謀。
鬰金薰陸不足道,行潦潢污端可羞。
豈特龍翔開壯麗,也曾雁宕見賡酬。
人言合瘞凌霄頂,我謂凌霄在下頭。
只作深云土一抔,象龍螻蟻弗同謀。
鬰金薰陸不足道,行潦潢污端可羞。
豈特龍翔開壯麗,也曾雁宕見賡酬。
人言合瘞凌霄頂,我謂凌霄在下頭。
真歇了菩薩的塔如今只化作深山云霧中的一抔土,它不屑與象龍、螻蟻之輩同流合污。郁金香、薰陸香之類的供奉根本不值一提,用路邊積水來祭祀更是令人羞愧。它不僅在龍翔寺開啟了壯麗的氣象,也曾在雁蕩山留下唱和之作。人們說應將其葬在凌霄絕頂,我卻認為凌霄峰遠在它之下。
真歇了菩薩:可能是一位高僧。
抔(póu):量詞,相當于“捧”,一抔土即一捧土。
象龍螻蟻:象征不同層次、不同境界的事物,這里指世俗或低層次的存在。
鬰(yù)金薰陸:鬰金即郁金香,薰陸是一種香,這里代指一般的供奉物品。
行潦(xíng lǎo)潢污:行潦指路邊的積水,潢污指池塘積水,這里指簡陋、不莊重的祭祀用品。
龍翔:可能指龍翔寺。
雁宕:即雁蕩山。
賡(gēng)酬:以詩歌相唱和。
瘞(yì):埋葬。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知曉。可能是詩人在瞻仰真歇了菩薩塔時有感而發。當時佛教文化可能較為盛行,人們對高僧大德多有尊崇,但也存在一些流于形式的供奉和世俗觀念。詩人或許是看到這些現象,從而創作此詩以表達對真歇了菩薩真正精神境界的理解和推崇。
這首詩主旨在于贊頌真歇了菩薩的高尚境界,批判世俗的功利和淺薄。其突出特點是對比鮮明,通過意象和意境的營造,深刻表達了詩人的情感和觀點。在文學史上雖可能不具有廣泛影響力,但展現了詩人獨特的思想和審美。
一望家山上虎丘,凄然魄動念同游。林巒不改如平日,蒲柳先衰又幾秋。
敢學登臨小東魯,卻因零落恨西州。鸰原寂寞歸鴻斷,未拂前題已淚流。
酒泉城外碧云端,萬疊芙蓉雪未干。素影欲迷銀漢迥,晴光不逐暖風殘。
氣吞沙漠千山遠,勢壓番戎六月寒。公館日長清似水,幾回吟望倚欄桿。
韓文公之文,起八代之衰,其詩亦怪怪奇奇,獨辟門戶,而考亭先生嘗病其俗,曰《上宰相書》、《讀書城南詩》是也。豈非以其汲汲于求知干進,志在利祿乎?故吾嘗謂文章之事,未論其他,必先去其俗而后可。今天下多文人矣,身在草莽,而通姓名于大人先生,且朝作一文,暮鐫于梓,往往成巨帙,干謁貴人及結納知名之士,則挾以為贄,如此,文雖佳,俗矣。吾讀嚴子祺先之文,深嘆其能矯然拔俗也。無錫自顧端文、高忠憲兩先生講道東林,遠紹絕學,流風未遠。嚴子生于其鄉,誦遺書,沐馀教,被服儒者,邃于經學。平日重名節,慎行藏,視世之名位利祿,若將浼焉。感憤郁塞,觸事而發,故其文立言之旨,多今人之笑為迂者。韓子嘗言:“人笑之,則心以為喜。”夫人之笑韓子者,特以其文辭為流俗所笑,猶杰然為一代儒宗;若立言之旨為流俗所笑,不又加于古人一等乎!雖然,使韓子而居今之世,其立言之旨,當亦如嚴子之迂,必不至有上宰相之書、城南之詩,取譏于大儒矣。嚴子之文,余所見止數十篇,論理論事,明快嚴峭,恂恂儒者而筆能殺人,文辭之工如此!然吾以為文辭之工,今世文人之不免于俗者,亦或能之;其所以矯然拔俗,乃在立言之旨,世所共笑為迂者也。夫世共笑為迂,余獨不以為迂,而欣賞嘆詫,則余亦迂甚矣哉!
德澤波斯淡,謳歌載路聞。偕民登壽域,不老是神君。
砧聲咽,梅花夢斷紗窗月。紗窗月,半枝疏影,一簾凄切。
心前舊愿難重說,花飛春老流鶯絕。流鶯絕,今宵試問,幾人離別。
焚尾花繁,曼殊仙跡,豐臺春色如許。紅遮香徑,碧繞闌干,當日嬌柔堪擬。
想一代詞人,千秋佳麗。消受最憐伊,吟肩試倚。翠巾新拭,繡窗閑語,悄鬟低、猶堪追憶。
天與艷才如此。姍姍月下徘徊,露冷苔黏,釵橫佩墜。
任從他、滿目風光,總被杜鵑催去。
劍為不平離實匣,藥因救病出金瓶。
夜泛孤篷載月船,靜搜吟料六橋邊。 詩成上達宸聰了,流落人間到處傳。
聞有上江船,令人喜欲顛。 烹魚開尺素,被毳得純棉。 細讀蠅頭字,誰欺鶴發年。 那堪寄來句,清比醉翁泉。
酣酒狂歌思欲飄,久從江國駐蘭橈。 芙蓉隔浦聽秋雨,楊柳長亭看晚潮。 過客有時來問字,美人何處覓吹簫。 題詩欲寫殷勤意,搔首西風雁影遙。
如姬寢臥內,班妾坐同車。 洪波陪飲帳,林光宴秦余。 歲暮寒飆及,秋水落芙蕖。 子瑕矯后駕,安陵泣前魚。 賤妾終已矣,君子定焉如。
月宮清冷桂團團,歲歲花開只自攀。 共在人間說天上,不知天上憶人間。
坐愛清光好,更深不下樓。 不因逢閏月,今夜是中秋。
力不勝于膽,逢人空淚垂。 一心中國夢,萬古下泉詩。 日近望猶見,天高問豈知。 朝朝向南拜,愿睹漢旌旗。
有懷長不釋,一語一酸辛。 此地暫胡馬,終身只宋民。 讀書成底事,報國是何人。 恥見干戈里,荒城梅又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