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學詩僧惟晤
詩三百五篇,作者非一人。羈臣與棄妾,桑濮乃淫奔。其言茍可取,庬雜不全純。
子雖為佛徒,未易廢其言。其言在合理,但懼學不臻。子佛與吾儒,異轍難同輪。
子何獨吾慕,自忘夷其身。茍能知所歸,固有路自新。誘進或可至,拒之誠不仁。
維詩于文章,太山一浮塵。又如古衣裳,組織爛成文。拾其裁剪余,未識袞服尊。
嗟子學雖,徒自苦骸筋。勤勤袖卷軸,一歲三及門。惟求一言榮,歸以耀其倫。
與夫榮其膚,不若啟其源。韓子亦嘗謂,收斂加冠巾。
詩三百五篇,作者非一人。羈臣與棄妾,桑濮乃淫奔。其言茍可取,庬雜不全純。
子雖為佛徒,未易廢其言。其言在合理,但懼學不臻。子佛與吾儒,異轍難同輪。
子何獨吾慕,自忘夷其身。茍能知所歸,固有路自新。誘進或可至,拒之誠不仁。
維詩于文章,太山一浮塵。又如古衣裳,組織爛成文。拾其裁剪余,未識袞服尊。
嗟子學雖,徒自苦骸筋。勤勤袖卷軸,一歲三及門。惟求一言榮,歸以耀其倫。
與夫榮其膚,不若啟其源。韓子亦嘗謂,收斂加冠巾。
《詩經》三百零五篇,作者并非一個人。有羈旅之臣和被棄之妾的哀怨,也有桑間濮上的淫奔之詞。那些言辭如果有可取之處,內容就顯得龐雜不純。你雖然是佛門弟子,也不應輕易廢棄這些話。這些話只要合理,就怕學習不能達到高深境界。你所信奉的佛教和我們的儒家,就像不同的車轍難以同走一輪。你為何唯獨仰慕我,卻忘了自己的身份。如果能知道正確的方向,自然有道路可以自新。引導你或許能有所成就,拒絕你實在是不仁義。詩對于文章來說,就像泰山上的一粒浮塵。又像古代的衣裳,織成絢麗的花紋。只拾取裁剪剩下的邊角料,卻不懂得禮服的尊貴。嘆息你雖然勤奮學習,卻只是白白讓自己身心勞苦。你勤勤懇懇地袖藏詩卷,一年三次登門拜訪。只求得到一句贊譽,回去向同類炫耀。與其榮耀表面,不如開啟根源。韓愈也曾說過,收斂心性戴上冠巾。
詩三百五篇:指《詩經》,共三百零五篇。
羈臣:羈旅之臣,漂泊在外的臣子。
棄妾:被遺棄的女子。
桑濮:桑間濮上,指男女幽會的地方,這里代指淫奔之詩。
庬雜:龐雜。
臻:達到。
異轍難同輪:比喻佛教和儒家道路不同。
夷其身:指自己身為佛教徒的身份。
袞服:古代帝王及上公的禮服。
骸筋:身體。
韓子:指韓愈。
具體創作時間地點不詳。當時佛教盛行,一些僧人也熱衷文學創作。詩人面對學詩僧惟晤的求學,寫下此詩,以儒家的文學觀念對其進行引導,體現了詩人對文學學習和儒佛關系的思考。
這首詩主旨是勸誡學詩僧惟晤要明確學習方向,追求文學的根源。其特點是說理透徹,以理服人。在文學史上體現了當時文人對文學學習的重視和對不同文化交流融合的思考。
篷窗偏稱掛魚蓑,荻葉聲中愛雨過。 莫道陸居原是屋,如今平地有風波。
精神矍鑠古須眉,介壽逢君七秩時。幸與德鄰頻問字,愧無儀獻且陳詩。
門多立雪傳元箸,座設扶風擁絳帷。更羨耄年真樂事,嶄然頭角四孫枝。
繡衣曾染禦爐香,玉尺頻承黼座光。風憲一官依北闕,文星三度照南方。
尚書望重司喉舌,宗匠才高備棟梁。小草幸蒙親手植,愿隨萊綵晉霞觴。
洞庭一水七百里,震澤與之俱渺茫。 鴻雁一聲天接水,蒹葭八月露為霜。 輕風謾引漁郎笛,落日偏驚估客航。 我亦年來倦游歷,解纓隨處濯滄浪。
君去我來吟賞地,盤溪環繞翠微中。 溪人似祠驚人語,不許從容一醉同。
騷壇樹幟,把詩文、吐盡山川秀氣。直恁才高偏不遇,讓與膏梁豎子。白首傳經,青燈誤老,夜夜藜光里。消磨慧業,從來天意如此。 又同伯道凄涼,擔囊獨往,迢遞三千里。胸富五車雙眼闊,誰是天涯知己。醉帽風前,吟鞭柳外,暗灑英雄涕。鵬飛何日,佳音頻望雙鯉。
隨寶產漢濱。 摛此夜光真。 不待卞和顯。 自為命世珍。
福為禍始。 禍作福階。 天地盈虛。 寒暑周回。 夫差不祀。 釁在勝齊。 句踐作伯。 祚自會稽。
爰造異論。 肝膽楚越。 惟同大觀。 萬涂一轍。 死生既齊。 榮辱奚別。 處其玄根。 廓焉靡結。
誰言日向暮。 桑榆猶啟晨。 誰言繁菜實。 振藻耀芳春。 百煉或致屈。 繞指所以伸。
樓居草草假三間,便覺星辰手可攀。 最喜坐中先得月,不妨睡處也看山。 林疏啼鳥秋彈曲,天闊飛鴻曉卷班。 對鏡清吟無限好,典衣冷債幾時還。
嗚呼!結交難結心,無論廊廟及山林。 下里浮沉世事淺,中朝出入人情深。 二十年來與公厚,倒屐傾筐無不有。 亹亹清談曲席前,沉沉夜酌疏鐘后。 有時聯騎游郊衢,誰相從者葛與朱。 侯生亦自有俠骨,酒酣擊缶歌嗚嗚。 遠從京華望丘壑,迥如樊笯思寥闊。 一朝客散長安邸,千林萬點從風落。 朱君竄,葛君死,貴陽老將亦歸里。 齊魯天青兩少微,并驅中原與公耳。 尚書舄學士魚,歲云暮矣公何如。 安得朝廷新事少,漸看社稷舊人疏。 公別長安能幾載,故侶心期復誰在。 里中何人與同調,公近岱宗仆近海。 丈夫豈必長垂紳,羨公有筆如獲麟。 城邊黃石應知我,海上青山不負人。 問余山中何所有,冶湖一曲竹十畝。 有山有水復有酒,公能命駕一來否?
花輕蝶亂仙人杏,葉密鶯啼帝女桑。 飛云閣上春應至,明月樓中夜未央。
玉關春色晚,金河路幾千。 琴悲桂條上,笛怨柳花前。 霧掩臨妝月,風驚入鬢蟬。 緘書待還使,淚盡白云天。
益為蕃捍西南隅,物眾地大稱名都。 擇守來頒茲土政,治人頗與他邦殊。 蹉跌一有戾條教,便宜皆得行黥誅。 群奸帖息不敢動,無復弄兵覬穿窬。 任威或謂一時事,立政恐事非長世圖。 豈無達識究是否,重在改作徒嗟吁。 仲翁裔孫有偉度,敢決不以常文拘。 當官勇欲除蔽法,伊尤內惻仁心孚。 視人無異遠方意,威刑惠政還相須。 始時歲荒力賑救,坐使餓殍成完膚。 既而為俗思根本,其在立學陳師謨。 大開庠儒務誨導,秀民從慕紛來趨。 遂言講署鴻生職,使演經傅傅諸徒。 奏函一上聞法座,詔劄即日來諧俞。 詔云信汝辨治蜀,緩任威罰先文儒。 公心感激侈上賜,刻在金石尊神謨。 覆之大廈牓美稱,日久傅者期無渝。 邦人承風為盛事,觀者填道來于于。 嗟嗟多士其聽命,勿即邪徑安夷涂。 師無訿圣生率教,信尚姬孔尊唐虞。 施之鄉黨勵雅俗,仁誼得以相持扶。 漢皇初始盛文學,起自蜀國行中區。 本朝教化視三代,建元安可為齊驅。 吾君訓辭諭萬里,義均盤誥茲宣敷。 吾守教本數一國,學成洙泗相涵濡。 臣謀君從協大義,圣哲倡和真同符。 欲歌盛節示萬古。才不迨志嗟其愚。